《春夏秋冬》 寫在三國后的故事 (256) (長篇歷史演義武俠小說)

      「聽你這麼一說，到了聚賢樓不見貴主人，那真是憾事一樁，好，揀拿手好菜先上八個，好酒來一壇，轉告貴主人，有遠方姓夏的朋友慕名求見，好嗎？」說罷給了五兩紋銀，那小二見出手闊綽必不是等閑人士，便滿口應承一定轉達，然後下樓去了。不久小二端了兩盤冷盤、托著一壇酒進來，賣弄地當著夏啟開酒罈封泥，頓時一陣濃郁、沁人的酒香溢滿房間，夏贊道：「好酒、好酒！」一抬頭瞧見房門處站著一位四十開外、微微發福的中年紳士，便急起身拱手道：「尊台可是酒家主人藍田羽、藍兄？」那中年人見這素不相識之人，竟能道出自家姓名，不由一怔，隨即也不掩飾地：「不才正是藍某，不知小兄弟何處知曉愚家姓名？」夏瞧了一眼小二，藍會意地讓小二出去，夏止住道：「等一會若有人要找夏公子，請引領前來相聚。」「是。」

      小二知趣地離開，夏這才轉身面對著藍相公：「對不起，在下是洛陽賈公府中人，今受命來南召辦事，不意途中捲入一些事故，方次第知曉事涉兄台，今日拜訪還望相公合作、以解夏某心中之謎。」藍相公聽得所言，原無所謂的表情馬上凝固而警惕起來，「不知公子所言何事，藍某洗耳恭聽。」「好，痛快，我們不妨邊飲邊談。相公在南召經營此樓十餘年，有無聽說山上禹王閣劉半仙其人其事？」

      夏盯著藍，藍一聽，張著口端著酒杯僵住了，夏見狀裝著輕鬆移開視線，心裡也不斷捉摸著，是同黨？開店還在半仙發跡之前；是被裹脅？是被逼迫也無不可能，疑點是樓已列入半仙財產，而為何這裡人仍稱其為主人，聚賢樓生意如此紅火，卻未見有銀兩輸送記錄，那半仙據有此樓豈有不收錢的。想是有些隱情還待揭開。於是咳了一聲：「藍相公不好回答，恐有難言之隱，我看相公不是奸惡之人，不妨直說，請問相公可是半仙雇傭之人？」藍相公自知失態醒過來：「不、不，藍某從未參與半仙任何事，也絕非半仙雇傭之人。」「那相公可知半仙作何買賣？」「夏公子，你的問話在下不能回答，不過我到想問公子與半仙有何關係？為何對老夫問起這半仙的事來？」

      夏一聽藍相公的反詰，知他也在捉摸自己與半仙的關係，怕講錯了話惹來大禍，便哈哈笑道：「相公是聰明之人，你我並不相識，有所疑慮是正常之舉，不過在我與你開誠布公談論之前，我要再問一句，你是否是半仙的手下？」藍見夏突變嚴肅認真的樣子知事關重大，堅決地搖了搖頭。「好。」夏認可地點了點頭，「半仙有無親信安插在樓內？」夏探身小聲地再問，藍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也小聲答道：「有，但五天前便未再來。」「什麼樣人？」「腮上有一綽毛、健碩微胖、孔武有力，挎一把大刀，自號無敵。」「只此一人？」「是的。」「在何處落腳？」「二樓有一單間供其獨用，來去自由，我們管不著。」「可否引夏某一窺真的？」「不行，若他知有人去過他的房間，那可惹來大禍臨頭。」夏『噗嗤』一笑：「此人已被我斬了。」用手一劃。

      「真的？那半仙？」「此處不是說話處，你放心引我去一趟，回來再談可好？」藍眨了眨眼，將夏的話回味了一下，這才點了點頭。藍令人打開那房間，一縷脂粉香襲來，夏仔細檢視那凌亂的房間一無所獲，這才輕鬆地對藍相公拱拱手：「對不起，打擾、打擾。」正這時先前那個小二跑來說有人要找夏公子。夏一聽大喜，這麼快，連叫：「有請、有請！」來者正是玉春。夏將玉春與藍相公互相介紹后道：「我們似乎該找個僻靜處再詳談？」藍忙介面：「老夫正有此意。」

      隨即帶春、夏入后宅花園的亭子間，讓小二將菜上齊，便打發開閑雜人員，三人簡單吃了點東西后，夏開門見山道：「藍相公對半仙似有許多忌諱，剛才因擔心放跑了半仙餘黨，所以未敢詳談。事情的起因是我們兄弟倆從洛陽出發，想前來看望他多年未見的叔叔，可一路上飽受惡徒堵截，至那山上二郎廟，更被劉半仙施毒，險些送了性命，幸得朋友相助逃出劫難，並將半仙及其死黨保鏢八大金剛等全數剿滅。在清查他的積年賬冊中，發現相公的聚賢樓已在六年前轉入半仙手中，是為半仙財產之一，除此之外在西關還有一處民宅，註明自購，亦為半仙財產，請瞧字據。」說罷掏出那簽過字、按了手印的文契。藍相公聽此，即刻從座位上站起，對著春、夏便一跪到地：「二位恩公先受老夫一拜！」夏忙將他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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