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秋冬》 寫在三國后的故事 (254) (長篇歷史演義武俠小說)

那躺在炕上的眨巴眨巴眼睛忘了何事，見這多人圍著、盯著自己，想爬起來，卻又一下無力地躺了下去，直喊：「頭暈、頭暈，身上沒力氣。」惠大夫走過來按按脈：「這是肚子餓，先給些湯水緩緩腸胃，再慢慢進食就好了。」「這水池的水可以用了嗎？」老婆婆不放心問道。「好，誰來試試這水還有毒無毒？」惠大夫答道，夏忙向李老伯擠了擠眼，李明白了，大步走過去：「大嬸，我來試！」拿起葫蘆瓢、搯了一瓢水便喝，眾人看著他，他也看著眾人，過了一會沒事，眾人又是一片歡呼，惠大夫又道：「水池裡的水沒問題了可以放掉，然後重新儲存新來的山上溪水，這就撤底沒事了。」

      大家出門向第二家走去，那婆婆衝出來直往惠大夫手裡塞東西，惠大夫拿起一看，原來是些散碎銀兩，心裡明白了，忙將錢送回去：「這次看病不收分文！」夏見了向惠大夫讚許地點了點頭。老婆婆道：「大夫從山上遠道而來，看病拿出診銀理所應當，救了人給了葯，不收錢，這怎麼說得過去。」惠大夫眼珠一轉：「實話告訴你，這診金葯錢兩位公子全都付過了。」春、夏一聽對望一眼沖著惠大夫哈哈大笑起來。

      惠大夫手到病除的消息迅速傳遍全村，大夫每到一處，便有無數人在周圍跟著，夏見史莊主也在人群中，便立即將他招呼過來，二人說了一會，那史莊主高興起來，站在場邊一個高處向大家道：「史家這半村的人注意了，每家到我這裡領一包解毒藥，然後放入儲水池中，將儲水上下攪動去毒，品嘗無毒后才可把儲水放掉、換儲新水。」「如果一嘗還有毒怎麼辦？」有人叫道，史莊主聽了不知怎樣回答，正在尷尬，一個聲音回應道：「嘗試有毒無毒由我李家包了。」眾人回首，原來是敬樂父親，大家於是紛紛向村長領取藥包回家解毒去了。

      這一夜，為了不再驚擾聞鈺，三人都借宿在李家的院子里，夏見惠大夫揹著那藥包仍然滿滿的，奇怪地問：「葯沒發出去？」惠笑呵呵地，「不是、不是，全都換成吃的東西了。」「哦！打開看看。」惠將包袱往桌上一放，打開來，眾人都哈哈笑，原來八月十五中秋將近，家家戶戶都準備了好些應節食品。遠離縣城的鄉村對大夫自是格外敬重，診金免了，這禮品不能免，所以那應節的自製月餅、糍粑，本地竹葉粑、青糰、青菱、青麥粑……，有些小毛病的人家趁此良機，又請惠大夫把脈診病開藥方，臨行送了兩罐家釀美酒，甜的、鹹的、喝的都有了。夏笑著說：「你不虛此行，還額外豐收啊！」惠感慨道：「人作壞事處處遇白眼、背後遭人罵，人作好事處處逢笑臉，到處受恭維。這好壞真是天壤之別。」「有你這一番感慨，我們就放心了，就是要讓你多作善事，揚揚名啊！」「兩位少俠不但救人還救人心，真可謂用心良苦，我惠某要還不識好歹，豈非豬狗不如。」「言重、言重，不過明天你要辛苦了。」「什麼事？」夏往桌上一指，「這一大包獎品你可要步行登山揹回去，馬兒我倆要騎去縣城救李家公子。」

      惠一聽笑了，「小事一樁，就當上山採葯跑一趟，救人要緊、救人要緊。」夏幫惠大夫重新把東西包裹好、安頓去休息，這才回來同春商量明天救敬樂的事。

      「春妹今天辛苦你了，累吧？」「當然有點累，不過總算沒出人命案，也算是值得。」「是啊，要出了人命，這事就變大了，你上山後我就一直在想，這世上的事也真讓人捉摸不透，我們走這一路總是坡坡坎坎的，剛舒心一點麻煩事就來，把麻煩事了啦，以為天下太平，更大的麻煩又來了，昨天我們還在指揮寨眾練武，好神氣，像指揮千軍萬馬似的，今日一下山就又是火、又是毒的，讓我的春妹跑來跑去。」

      「我媽從小教我習武，就說習武之人要行走江湖、除暴安良，沒想媽教了我，而她至今還未在江湖走動過，我這一趟到完成了她的心愿。」「唉，我到處拜師習武，原也只想報仇雪恨，沒想跟著你像著了魔似的，到處打打殺殺，變成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都是你這個小仙女惹的事。」「誰叫你是我的夏哥哥呵！」「誰叫你是我的春妹妹呵！」二人不由一陣打鬧、哈哈暢懷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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