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在林中將那劍式先從簡單演起,隨後用老頭師傅點醒,玉春媽演練的套路示範中融合的複雜劍招舞來。春一看,才知翊的功夫早在己上,除了輕功不行,其它哪用自己教喲!「哥哥騙我,你的劍招比我還厲害!」「不可能、不可能,我只是天天去偷看偷學,再加上學后一有空就練,才練成這個樣子,如果厲害,那你這老師更厲害是不是?這功夫至今我還一次都沒用過呢?」「是嗎?要用起來和學時又有點不一樣,這是媽說的,今日斗獨眼龍我就有這個體會。」「那好,我跟你學,你可不要留幾招!」
洛陽是西晉都城,荊州郡是東吳漢水以南富庶地區,郡治設在江陵,兩國雖陳兵漢水兩岸,可卻互通有無作買賣各取所需,所以荊洛大道仍是商旅士庶公差不絕於途的重要通路。然而年年戰亂,製造了許多無家可歸的貧民、乞兒,還有些被打敗的散兵游勇回不了家,為了討生活,便嘯聚山林稱王稱霸,荊洛道南北貫穿於熊耳山、伏牛山,山中險要之地便盤踞了不少亡命之途,專找不諳世事、沒有防備的人下手。
這一日,春夏二人隨一群商旅來到昆鷹嶺旁的傅家寨投宿,不想人多宿滿,夏已經讓玉春按她所學把四季劍重又梳理了一遍,現在該學輕功啦,就慫恿玉春繼續前行,這樣路上沒了閑人打擾,還可找合適地方練練功夫。春頭一遭離開家,一路上讓哥哥護著、照顧著沒了危險,自也是順著哥哥找樂子。二人就又打馬前行,走了一個時辰,見路旁又出現一片山林甚是峻秀,山不高,但陡壁危崖錯落有致、崖間飛澗流泉、松樹桐樹、雜樹叢草遍布,真是一個隱密地方。夏勒馬進到裡面,就讓春看自己用鉤索攀壁的本事,春仰著頭見夏繞那陡壁看了看,隨即選定路線把那鉤索轉著往上一拋,掛著三丈高一棵樹榦、『嗖嗖嗖』幾步爬了上去,隨取下鉤往左上方一處岩縫甩去,就這樣東一下、西一下越爬越高,看著看著,春來了勁,一蹬腿展起輕功循著他的路徑就飛,三五兩下就追上了夏。夏一看贊道:「春妹飛起來好像仙女喲!乖乖,漂亮、漂亮!」
春讓夏這麼一誇自然得意:「你用鉤索太慢啦,還是輕功快,你試試!」翊就又溜下去,念著老頭師傅教的口訣,沿那崖壁往上竄,春看了又笑道:「看你使鉤索那麼聰明,練輕功怎又那麼笨呢?」「我沒師傅教啊!我拜你為師啦!」說著跪下對著玉春真磕起頭來,春急把他拉起:「別別別,折殺妹妹我啦!」
春就把如何提氣、如何使力、如何發功助勁一一講來,邊講邊演示,翊這才知道,光會背口訣不行,還得練氣、力、功三者不可分、要在瞬間三合一同時暴發出才有效。夏便按春指點靜心憋氣用力向上一蹦,哈,成啦,翊這一跳竟高約二丈然後來個猴爬樹,雙手在崖壁上就勢連抓幾把抓著了那樹榦一躍站了上去,春看著笑道:「哥有進步,可惜跳的還矮了點,我看你像個猴似的。」
「好,再看我的!」說著又一使勁往那崖縫奔去,這回完啦,離那目標遠遠的翊就直向下掉,翊急應變用雙手去抓崖壁任何可借力地方,以圖延緩身體下落的速度,春仰著脖子看他一會抓著草、一會扣著凸石、一會又手忙腳亂去抓小樹枝,最後仍是『篷』一下掉到地上跌了個四腳朝天,趕緊跑去扶他。翊:『哎喲、哎喲』叫著直呼:「仙女沒教全,害哥哥差點就跌個嘴啃泥!」春見他沒事,笑道:「哥哥忘乎其形,小勝便沖昏頭腦,可不能怪我,看你那個狼狽樣、手沒磨壞吧?要不先在樹上練,我媽都是這樣教我的。」「先在樹上練?對對對,先易后難嘛,你這馬後炮要早說多好?」「誰知你學輕功這樣急呢!」翊爬起重新開始,先練從小樹叢上飛過,再去矮樹上練登枝。
翊在山洞中吃了那麼多奇妙東西,又天天泡溫泉,人體已脫胎換骨發生劇變、七經八脈通暢無阻,就是任督二脈也早已貫通,只是自己不知怎麼用罷了。現在有玉春示範身法、親自指點,還把自己獨有的心得體會傳授,夏終於在吃了些苦頭、摔了幾跤后取得進展。到了後來,比春跳的還高、飛的還遠。兩人在樹梢間飛躍、騰挪玩捉迷藏,春也追不上夏了。春正在一個枝頭上東張西望尋夏哥的蹤跡,忽從後面伸來兩隻手把她抱住,春一驚,隨又一喜,貼貼地偎在他懷裡撒嬌道:「哥真壞!」
春夏練完了輕功略略休息,便就著夕陽的餘輝向下一個投宿點十八盤騎馬奔去。轉過幾道山樑,忽聽四周『噹噹』鑼響,勒馬一瞧,還真遇上山大王了。道兩旁站了一群嘍啰,道上一人騎著馬,雙手各執一刀,十分健碩,凶神惡煞地吼道:「留下馬匹、銀兩!饒你們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