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來到縣衙牢獄,那些捕快獄卒都是被夏放過一馬之人,認得夏公子,聽說要找肖富,一個頭目道:「小英雄還不知昨晚縣丞家的命案,昨日我等被輝丹領著去攔劫公子時,肖富借口肚子痛沒去,等我們被公子法外施恩放回后,到處找肖富都找不著,不久就傳來縣丞肖橫兩口子及管家在家宅中被害的消息,縣令讓我等前去破案,一個倖免於難的使女道是縣丞侄兒肖富趁亂持刀殺了縣丞夫婦及管家,然後劫掠家中金銀錢財,弄了一匹馬逃之夭夭,去向何處不知道。」「哦!何虎又逃啦?」
「不是何虎,是肖富,聽說他是從蜀地前來投奔他舅舅的,跟他同班的獄卒說他早就對其舅舅心生怨恨,道早知如此還不如在蜀地過自己的逍遙日子。昨天縣衙所有的人都被輝丹調走了,他認為有機可乘,這才動了殺機。這傢伙真是六親不認,不但殺別人、還殺家裡人,像個瘋子似的!」翊聽明白了,只嘆何虎再次從劍下溜走失了報仇機會,卻又為輝丹父母之死慶幸,這樣姚、齊兩家沒了後顧之憂,可過正常生活啦!於是謝了眾人去拜會縣令。
縣令姓管名度直,私下裡因膽小怕事,將縣令大權讓給了縣丞,而被手下呼之為官瀆職,如今縣丞一家作惡事發遭報應了,管縣令再不怕縣丞的擠迫,而動手之人是當朝紅人魯公賈充門下,這顆大樹可比縣丞朝中親戚官還大。當翊在後堂與管縣令相見時,管一下子變了模樣,不再膽小怕事唯唯諾諾而神采飛揚起來。「小英雄為伊川除去多年頑疾,管某定為公子稟報請功,在此請先受老朽代全縣子民一拜。」說著一揖到地。
「縣尊大人不必多禮,在下想這是兩件事,一是輝丹在縣丞一家縱容下為強搶黃花寨民女齊婉婉逼婚、打傷齊父、殺死姚家莊姚公子及姚家兩名莊丁,又派手下助惡武師和兇徒五人去放火燒搶姚家莊殺死護院莊丁一人、打傷數人,是殺人放火劫掠財物白晝搶婚之案。二是縣丞夫婦、管家及家中僕人被其侄兒肖富、原名何虎劫財殺人之案。兩案情由、證人、證據皆實,還望大人秉公辦理為是。至於在下不過受賈公所託公差至此、因緣得遇參與其事,若說功勞、不妨記在賈公賈充大人頭上,這樣於你、於我、於伊川縣民皆是一件大好事,縣尊意下如何?」管縣令升不了官,可坐在縣衙中也沒降職,對官場的道理還是心知肚明,聽言記在賈公頭上,這不就是拉大旗作虎皮,一可免了追究自己長期放任瀆職之罪,又可從此靠上大樹、直起腰板辦事何樂不為。
「英雄有此意,管某定將斟酌照辦,一切放心、放心!」「在下想這受害人姚家莊主夫婦及齊家父女,應從沒收輝丹不義之財中獲得相應賠賞,此事還望大人體查!」「沒問題、沒問題,據查肖家在縣中還有好幾處強搶白要來的房宅、商鋪,均會一一落實處理!」「好,在下還有要務在身,就此別過,祝大人今後一切如意啦!」「哦!小英雄不留下於衙中小酌一杯?這可讓我汗顏,要不公幹完回伊川時,再來此長敘怎樣?」
翊見諸事有了著落、沒了後遺症,當然要趕緊去尋訪玉春的下落。
卻說賈玉春女扮男裝騎著馬匆匆沿著伊洛道向南奔去,幾個時辰便到了伊川縣境,小姐怕父母派人追來,又繼續拍馬南下荊洛道。臨出發時,心裡忐忑不安,畢竟是頭一遭出來闖,聽冬梅講他們來洛陽那些有趣而又擔驚受怕的故事,自己好生羨慕,如果那些事發生在我身上咋辦呢?我可只有一個人,要是父母派翊哥哥來伴我就好啦。想至此,那英武豪爽、小姐們人見人愛的夏哥哥似又抿著嘴向自己走來,那不敢向人訴說怦怦直跳的內心世界,禁不住又羞的滿臉通紅,唉,他是冬梅姐的人,冬梅與他青梅竹馬從苦難風雨中熬過來,我要找到個這樣的丈夫就好啦!
玉春正行走間,忽見前邊一處集鎮像關林趕集時一樣,摩肩接踵人來人往,趕牛車的、擺地攤的、賣小吃的,令人目不暇接,細一打聽,原來是伊川城郊的文集正逢三天大集的第一天。因附近農民、縣裡的商販都來趕集作買賣,所以萬頭涌動熱鬧非凡。玉春見馬也累了、人也餓了,這集市稀奇古怪的東西也不少,便下了馬,手牽著沿路溜達過去。一處耍猴戲的圈子吸引了玉春,駐足剛看到精彩處,卻被一群人擠來,秩序大亂。玉春想想還是找個館子吃點東西,順便喂喂馬為要,便朝集市中心的一處大餐館走去。玉春在那裡邊吃著東西、邊看著集市五花八門的新鮮事物,心想,一人獨行除了沒人講話,到也自在無拘無束,隨解下背包準備掏錢付賬,手伸進包袱里一摸、心裡一緊,不好,銀兩全丟了,只剩幾件衣服。
春趕緊將進集市的過程一一回放,對了、對了,怪不看猴戲時,好好的怎會突然秩序大亂,肯定是那幫作亂的人趁機偷走了我的銀兩。這幫傢伙好像是一群乞兒,不,還有一兩個大人,對,他們是一夥的,玉春邊想當時的情景、邊想怎麼付賬呵?用劍?用衣裳?不由心亂,剛出家門就……,怎不警醒點呢?玉春的宭態早被店小二看在眼裡,那店小二不客氣的走過來:「客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