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把整個事情回理一遍,終於有了主意:「老伯,我現在就去救你女兒,不過你得與我合作,那邊有一輛牛車,車上是混蛋手下搶掠姚家莊主得來的財物,這些匪徒已被我殺了,可他們放火燒了姚家莊。你幫我將你女婿和幾個莊丁屍體運回姚家莊,就在莊中等我救了你的女兒前來會合,行不行?」「我要陪你一起去救女兒,不然我不放心呵,大俠!」「你沒功夫,同我一起去,我就救不成你的女兒啦!」圍觀眾人聽此也勸道:「大伯,聽少俠安排,憑少俠本領,一定會將你女兒救出來的,你去姚家莊做做善後也正應該嘛!」齊父這才同意了。
翊騎馬來至縣城,輝丹的家一問都知道。只見肖家庭院大門正掛著紅喜燈籠,一些溜須拍馬者進進出出前來送禮。夏一看戒備還不嚴,知那跑脫之徒還未回來報信,正好趁此先將齊女救出再下殺手。騎馬繞著肖家院子轉了一遭,找到大宅後門,把馬繫於門旁小樹林中,便翻牆入了院。在院中還沒轉悠幾下,就聽前院吆喝起來,只見各個門房中不斷有人竄出向前院跑,嘴裡喊道:「有大惡人到,公子叫集合!」好傢夥,正想讓你們亂哩。於是轉身想躲在一個角落,等人去院空好行事,不料這一轉身卻迎面碰著個女人提了些吃食走來,那女人徒見一個佰生人拿著劍,嚇了一跳,正張嘴欲叫,劍已指在喉頭上:「不許叫!搶來的新娘在甚麼地方,快說!」「在,在,在旁邊的小宅院里!」「帶路!」翊跟著她轉了兩個彎進了一處偏院。
那院中正房大紅喜字貼在門上,就聽裡邊一個虔婆,正花言巧語勸婉婉認命嫁人。翊一腳將門踹開,把引路女人也逼進房裡,劍一擺把虔婆指著叫道:「婉婉,我奉你父之邀前來救你,快將她二人綁了,將虔婆的外衣脫下穿你身上。」婉婉正哭著,突然來了救星,喜出望外,馬上照辦,將一個捆在椅子上、一個捆在桌腿上,臨行又拿破布塞住二人的嘴,這才跟著夏改裝溜出後門。翊讓她在林中等待片刻,返身趁亂溜進前院正房,見一個穿著考究的中年人坐在大堂,不斷有人向其報告公子怎樣公子怎樣,夏不多說,一石擊去,打在那人嘴裡,見其應聲而倒,便急急脫身返回。
翊帶著婉婉二人一騎直奔姚家莊,沒想至三岔口卻被輝丹帶著的一幫差役牢卒二十幾人攔下,婉婉在馬上一眼認出自己父親被綁在一輛牛車中,不由叫起來:「爸、爸!」翊一愣,不是讓齊父去姚家莊等嗎?怎麼又被壞蛋抓起來啦?原來輝丹劫得齊婉婉之後,本以為用計成功,正在廳堂為一眾手下排宴慶功,準備隔日待婉婉消停順從了就辦婚事。不想那受傷脫逃的嘍啰終於繞了回來,報說武師幾人均被一個不認識的騎馬人所殺,看樣還會前來尋隙滋事。混蛋一聽武師敵不過、可是大大不妙,於是便去衙中把自己手下的捕快、獄卒招了來,再加上院中養的地痞無賴總總二十餘人,出來迎戰,希望借人多勢眾為武師報仇。
齊父將姚家公子、莊丁遺體和被劫財物運至姚家莊,莊中大火已被村鄰撲滅,而姚公子父母見惡徒前來殺人放火,就將自己和女兒反鎖房裡得倖免於難。三人相見自是一陣唏噓,喜事變成喪事,尤其白髮人送黑髮人,那個悲痛更無以言表。公子去了沒有辦法,三個老人又為婉婉急起來,齊父救女心切,想與其在此靜候,還不如去道上迎著。便又駕著牛車往道上迎來,這一下又錯啦,夏翊、婉婉沒迎著,卻迎著了輝丹。輝丹一示意,那些地痞流氓便像蚊子嗡地圍上,又是一頓棍棒揍來,看看差不多了,混蛋才裝著吃驚的樣子走來:「呵呀!這可是我的岳父大人,你們怎麼亂來呵?」說著又是賠禮道歉、又是問痛問傷。齊父挨了打,心理明白,全是輝丹設的鬼計,就破口大罵:「你小子如此陰毒,還想做我女婿,你休想!惡有惡報,你死在眼前也快啦!」混蛋一聽翻了臉,便讓人將他捆了,先塞上嘴巴、撂在牛車上再說。
翊本以為已將輝丹殺了,至此方知殺錯了人,於是跳下馬,讓婉婉躲遠遠的,對那班差役道:「看你們一身公差打扮為何助紂為虐?混蛋光天化日下搶親,難道你們不知道?」「咱們奉令就是前來抓你這殺人犯的!」「殺人放火搶人的正是你們主子,你們為何不抓?難道不怕上邊官府追究責任獲罪連坐?」「少啰嗦,快前來受捕,有理縣衙辯去!」「看你們好壞不分、不得教訓是不知悔改,不願跟凶者閃至一邊,公子今天要拿下你們的頭目問罪!」說罷,龍捲風似的劍光便掃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