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秋冬》 寫在三國后的故事 (215) (長篇歷史演義武俠小說)

           第十五章 荊洛道除害顯英姿 禹王閣生死留豪情

      洛陽南行約莫幾十里便達伊川縣境，伊川縣衙縣丞姓肖名橫，膝下一子二十餘歲，因出生時臉上有一丹青標記，故取名為輝丹，輝丹自幼受寵，愛與一幫惡少交往，長大后靠著老子在縣中捕事房掛了個拿錢不干事的捕頭，整天東遊西盪、找樂子消磨時間。幾年前來了一個表哥給他出主意，既有時間，何不請個武師學點本領，沒本領爭不過人家可是要吃虧的。於是又在縣中聘了個武師，學舞槍弄棒。自此便在縣裡不可一世，強搶豪奪、欺行霸市、無惡不作。

      縣令是個老實讀書人，見此雖搖頭，卻看在縣丞及其朝中後檯面上，不敢拿他怎樣。縣中庶民深受其害，只得背地裡取其名的諧音，呼之曰『小混蛋』。

      這一日聞得縣南大街翠玉軒，來了一位能歌善舞的新伎，號稱『賽飛燕』，便引著一幫狐朋狗友去翠玉軒中耍樂。那鴇母以為來了財神急笑臉招待。玉軒園中伎女分為幾種，善唱者以歌娛人是為歌伎、善舞者以舞娛人是為舞伎、善樂者以樂娛人是為藝伎、以性娛人這是為娼伎。這賽飛燕集歌、舞、藝於一身，是賣藝不賣身者。

      輝丹指名要看賽飛燕的歌舞，鴇母自得應承。只見賽飛燕走上前台盈盈一拜，抱著琵琶便是一曲『漢宮春色』，邊彈邊唱，一曲唱完，眾人拍手叫好，按理觀眾應當賞錢，可這幫人跟著輝丹強吃白占慣了，根本不知規矩，鴇母見狀已是不悅，耐著性子又讓賽飛燕表演『眧君出寨』。這次飛燕換上一身鮮艷的服飾，在其他人的伴奏中邊歌邊舞，飛燕本有花容月貌、若出水芙蓉，再加曼妙舞姿、雲袖婀娜，凄婉哀切的歌聲，直讓那輝丹看的目不轉睛、心癢難捱……。飛燕舞畢謝幕，混蛋還神情搖逸沒反應過來，及見飛燕款款欲去，方才驚覺，不由高呼：「留下留下，再來一個！」隨從們聽呼，馬上拍手助興，叫道：「跳得好，留下、留下！」「再跳一個、再跳一個！」

      鴇母聽此高興啦，這可是拿大獎賞的好時機，便親自端著金盆來要錢，口裡嚷道：「各位大爺、小哥，承蒙誇獎，請給點花紅鼓勵鼓勵怎樣？」不料此話一出全堂啞聲，那幫嘍啰你瞧我、我瞧你，最後又瞧輝丹。鴇母才知他們是來揩油白看的，正主兒只有一個，於是又好言細語托盤來至輝丹處。

      這輝丹根本就沒想付錢，覺得鴇母實在攪了興緻，太不給面子，於是把臉一沉道：「本大爺來此一玩，就是瞧得起你翠玉軒，你怎在高興時嚷嚷這難聽的聲音壞人雅興？依著往昔脾氣，不把園子砸啦才怪呢。你要收錢是吧？後天本大爺的生日，就專請媽媽陪著賽飛燕到我府中湊興如何？到時定將加倍賞錢！」

      鴇母一聽知遇到棘手客戶了，仍舊堆著笑臉，邊放下身段賠罪，邊繞圈子請他付錢，「大爺來此捧場，媽媽我感激不盡啊，想公子府上一定是縣中大戶、有頭臉人家，咱們一回生、二回熟，有得罪處還望多多原諒小的們接待不周，以後再來就是朋友啦。這園子眾多姐妹都靠獻藝收錢為生，媽媽我這茶水都得花錢採辦，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大爺只要肯花錢，我們還不樂得聽大爺支遣嗎？大爺想想是不是這個理兒。」輝丹聽她恭維正入耳，不料最後還是要錢，那臉色便由笑轉了陰，站起身對鴇母一拱手：「媽媽如此說大爺心領啦。後日就請帶賽飛燕來府里一樂，順便付你賞銀如何？」

      「大爺今日的錢？」「今日沒錢可賞，後日若不見賽飛燕到府可別怪大爺不客氣。實話告訴你吧，賽飛燕，本大爺看上啦！」其手下聽此彷彿聽到號令、七嘴八舌又嚷起來：「大爺看上賽飛燕是她的福氣，鴇母怎連這還不明白？」「大爺是什麼人，縣丞的公子、縣衙捕房巡捕頭，這回賽飛燕有靠山啦！」「不識相、不識相，快快將賽飛燕小妞送進府樂一樂，賠罪吧！」鴇母一聽不高興也沒了法，在他治下胳膊擰不過大腿，「大爺別生氣，開翠玉軒本就為賺點錢，大爺既然沒錢，這次就算招待免了。園中規矩，所有姐妹只在園中侍客，你府中事另請他人吧！告罪、告罪。」「啊！給你面子，你還死撐著不當回事！咱們後天就來抬人，看你硬還是我強！走，回府。」說著狠狠的盯著鴇母瞧了瞧，那一臉的煞氣，讓鴇母不由打了個冷顫。

      隔天輝丹帶著人來抬賽飛燕，卻見一把將軍鎖掛在了翠玉軒的大門上，院內人走屋空、鴉雀無聲。「好傢夥，竟敢關門一走了之，給我全縣搜！」手下嘍啰搜遍縣中大街小巷，哪有半點蹤跡，輝丹氣的：「給我放火燒！」一個嘍啰聽此趕忙過來獻計道：「大爺，這可是天上掉下來的銀子，怎能燒呢？換一把鎖，不就是你的了嗎？這園子賣個一、二百兩銀，你不就白得一筆外財嗎？」輝丹聽了醒悟過來：「對對對，不能雞飛蛋打是不是，人走房宅走不了，換鎖、換鎖！掛個牌房屋轉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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