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聽完同意了她們的要求,又和竹海去審關武師。關聽翊講起關林強搶秋鳴之事,當下知道賴不過去,便承認了罪行,但言他只管擄人供貨,具體買賣是老婆媚娘在作,秋鳴是賣了,賣往何處要詢問媚娘才知道。翊和竹海又去審鴇母媚娘,這媚娘見翊有求於她,心中暗喜,就提出要答應三個條件才會實話相告,一、放了她和丈夫關武師;二、允許帶走財產;三、只說賣向何處,你們能否找到不負責任。翊此行費了很多功夫就為尋秋鳴而來,聽言只好答應,並道:「不許撒謊,否則走哪追到哪。」
媚娘就道:「秋鳴進來后,我們改稱她為『賽飛燕』,兩年前被洛陽附近縣城一家叫『翠玉軒』妓院姓白的鴇母以五十兩銀買去,你們只要打聽這個妓院,應該能找到下落。」「什麼縣?」「我記不得啦,我們是蜀地人,對這兒的地理搞不清、記不住,真的不騙你。」翊和竹海聽言與那兩個成年婦女所說到是相合,便帶二人至搜繳銀錢處讓她拿些銀兩上路。路師傅一看忙對翊道:「小傢伙別糊塗,他們可是首惡!」翊道:「既然答應了就只好守諾,況且我已把他鎖骨弄斷、廢了他的功夫。」媚娘聽讓她拿些銀錢卻一兩銀也沒拿,而將一個綢布包拿在了手,翊一看覺得奇怪,便拿過來打開檢查,原來是女人行頭,珍珠項鏈、玉鐲頭飾、金釵別針之類,便還給了她。
苗青過來將小女孩登記的情況講了一遍,有五個女孩家在洛陽要回家,另有七名家在附近的縣裡,也要回家,剩下幾個說不知道家在何處,小小便被搶了來。有一個特殊的女孩說認得你和竹海,要單獨與你談才告知底里。翊一聽奇怪還有這事,苗青見狀往那姑娘一指,翊瞧過去,原來就是那差點被強暴的女孩。眾人來至被劉淵看著的四個俘虜,兩人是附近縣裡人,兩人是本地人,四人樹倒猢猻散,指天跪地要洗心革面作好人,翊和大家商量怎麼辦?淵一聽:「夏老弟未必還要養著他們?不殺就放了吧!」路師傅也附和:「能不殺就不殺,這是京師之地、莫惹來麻煩。」
翊聽言正欲說放了他們,不料卻聽一個小窯洞隱約傳來:『救命』的呼聲,大家一驚,跑了去推開窯門見是廚房並沒人啊,於是高呼:「有人嗎?有人嗎?」『砰,砰!』那廚房一個壁櫥震響起來:「救命啊,救命啊!」喊聲再起,苗走過去將那壁櫥捉摸了半天才終於找到開關一下推開,這才發現後面有個洞,只見一個人、蓬頭垢面從從洞中滾了出來。竹海忙去扶起,大家才看清是個小伙,手腳都戴著鐐銬。小伙眯了好久才睜開眼睛,一抬頭正面對著夏翊愣了,「你、你、你,你是夏哥?夏翊哥?」翊一愣跟即叫起來:「你是重陽!你怎麼在這兒呀!」竹海聽言跑上來將他左一晃右一轉,仔細辨認后大喜道:「果然是重陽!幾年不見怎麼變成老頭啰?」「快、快,給我開鎖、開鎖啊!」「鑰匙在哪?」「在惡老二身上!快,莫讓他跑啦!」「惡老二!誰是惡老二?」「關武師是老大,惡老二莫不是那拿軟鞭的小頭目?」苗青也認得重陽,聽言趕緊跑去搜那頭目的屍體,果然腰中掛著一串鑰匙,急取來幫重陽開了手銬、腳鐐。
重陽高興得雙手一舉:「自由哪、自由哪!」說完跑到水缸拿起葫蘆瓢一口喝下兩瓢水,一抹嘴又問:「關武師在哪?關武師在哪?恨死我了、恨死我了!」「關武師!剛讓夏哥給放啦!找他有事?」「真的?不能放了他,他可是這黑窩的正主兒、害了好多人!」「他腿瘸了、眼瞎了、手也斷了,要追還來得及。」
「是嗎?」重陽不由分說搶了一根打狗棍就發瘋的跑上窯坡追了去,沒多久返回手裡多了個綢布袋。眾人看他將媚娘拿走的錢財又搶了回來,翊知道這可能與他欠高利貸之事有關,難道這放高利貸的人是關武師?他不是說要去遠處幹活還錢嗎?怎麼是在這兒喔,離我們近在呎尺,卻一點音信都沒。天色已晚,先把這個爛灘子處理完再聽他細細擺談吧。於是拉著他:「來,先辨認這幾個人,看有無瓜葛需要發泄、發泄。」翊向那四個被捆著的俘虜指道,重陽看了一眼:「這幾個只是幫凶,最可恨就是老大、老二、老五。」翊又帶他去看那使軟鞭小頭目和使雙節棍的幫凶屍體。「對,他們就是惡老二和老五,我沒少挨他們的鞭子。」
說著不解恨、拿起一旁的鞭子又往那二人死屍狠狠抽了幾下。翊看他差不多了,便道:「天色已晚,我們該打道回家,重陽的事回家再說,先把四個俘虜放了。」說著轉頭對四人道:「離洛陽遠遠的,若再發現幹壞事,抓著可定然不饒。」四人不停呼:「是是是。」磕頭謝不殺之恩,然後轉身消失在前來的小道上。
翊又道:「將解救出來的大人、小孩和銀錢都送去大宅院吧,過完夜,該發路費的發路費,該送回家的送回家,沒地方去的先在大宅院呆著再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