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滿意,不過賊曹擁有的設施卻令翊喜出望外。府中雜役住在後院靠牆一排平房中,而賊曹及手下二十人卻住在前門傳達室相連的一個四合院里,夏有了一間卧室、一間辦公房,靠院牆一溜大炕被間隔成七間小房,每房住四人,剩餘一間作廚師的睡房、一間作夜晚值班人白天不受干擾補覺的地方。另一個驚喜是有一間武器庫,裡面有足夠三十人用的刀槍箭棍、一一擺放於各自的兵器架上。翊眼睛一亮,嘿,平時用於練兵,不用時不就可拿去大宅院練我的小兄弟們嗎!翊第一天與大家見了面、通了姓名,就帶了些狼肉請一眾吃了一頓算作見面禮。
晚上來到路師傅處討教管理辦法,路師傅笑道:「前任賊曹自認本領高工資低,跳槽去了一家王府,其實他是眼高技拙不會領兵,所以才造成隊伍如此鬆散。你要管容易的很,給點甜頭,馬上就能將他們的積極性調動起來,這事你管那些關林小乞不就用過嗎?」「我們那時是讓他們任吃管飽,這些卻是大人,不愁吃不飽呀!」「嘿,吃飽了還會想多掙錢啦,每個人後面可都有一個家喲!」「哦,對對,孤兒、小乞吃飽飯就滿足,這要養家的可就不一樣啦,這可是大大有區別。」「你可以給他們五天時間自己練本領,五天後舉行比武選拔,矮子當中拔大個,選出五個人分任小隊長,一隊四個人,小隊長每月給一點額外酬勞,他們一聽,準保就精神起來啦!」
「額外酬勞?由我來付!」「這你就不知道了,你們不是有廚房嗎?這上面發薪時會連伙食費一同發給你,這伙食要精打細算每月總有一點盈餘,這盈餘不就可用來作獎勵嘛!」「啊,原來如此,我正在大宅院讓小兄弟們餵雞生蛋、種瓜種菜,他們要搞這個豈不更有條件,謝謝師傅指點!」「外快還可從府中郝總管那兒掙,府里經常有些修路、鋪石、蓋棚、搬貨、修牆的小活,你可以去郝總管處掛上號,他們除了留幾個看院子,其餘不都是好勞力嗎?而總管常因這些小活小工程無處找人干著急呢,活攬下來,給多少錢就全憑總管高興啦!我說的你明白嗎?」「明白了、明白了,路師傅不願出山,其實這什麼曹交給你才最合適。」「那可不行,當這麼個曹要常在賈公、賈母前出頭露面,一但問起來由可就大大不妙,還是就在下邊默默無聞最好。」
「行行,師傅就算是我的參謀吧!」第二天翊便照計行事,比武選小隊長一宣布,果然讓手下二十人叫嚷起來:「比武比什麼呵?你得說清楚。」「有沒有比射箭啊夏哥?」「好,先比舞刀、軍刀八式;再比射箭;最後來個自報,會棍的舞棍、會槍的舞槍,怎麼樣?」「行行行。」「夏哥是打豹英雄,可不可以給我們示範一下,有榜樣才好練是吧?」翊一聽當即點頭答應,就讓他們在四合院天井中散開,拿了刀比劃起來。翊從小在舅舅指點下練站樁、弓步、騎馬式,這個基礎現在就顯出來了,一步一跨都有板有眼、步履穩定踏實。上擋、左削、右削、矮腰斬,每個動作使出的同時不但伴隨『嘿!嘿!』的運氣聲,那刀不揮則已,一揮發力也『呼呼』直響,同是八個動作,可讓手下們看的怔怔的。哦!這軍刀八式頭兒舞來還這麼有勁好看,原來這樣、原來這樣!
接下射箭,夏翊三箭三紅心,又讓手下們興奮莫名,「乖乖,是真材實料呵,怪不才十四歲半就當上賊曹啦,佩服、佩服。」最後拿了棍,一陣長棍棒式舞起,眾人只聽空中棍掃六合、風生四方,待翊翻身跳起、棍繞大周天突地猛擊在地面、一聲炸雷吼起『殺!』人人駭然後退。這二十人中有幾個力大的,見夏翊年紀輕輕來當自己的頭本不服氣,如今一見真功夫服啦!隨即掌聲四起,贊道:「頭頭不簡單,我們跟你學!」「跟你學、跟你學!」「好!只要有心,我一定教你們。下面看院的去看院,餘下隨我去刨土種菜、種瓜,修一個豬圈、一個雞窩,改善伙食好不好?」
五天後,夏從比武中選出了五個隊長,按大宅院的辦法呼之為紅、黃、綠、藍、紫五隊,每隊以束扎這五色腰帶區分。清晨,夏帶著他們整裝束腰,於門外大道或後門伊河岸堤進行隊列操練,學五禽戲、練騎馬樁、舉重等鍛煉身體。上午鋪開孝經被教識字、背孝經,下午有活幹活、沒活練功夫,一月下來,衛隊精神面貌大變,每個隊長在一兩紋銀的兵餉外、額外多得了一弔十個小錢。從此許多事不用翊操心,這五個隊長就自動管上了,翊將這變化與路師傅一講,兩人都開懷大笑。這天關林趕集,翊讓紅隊的人跟他去集上買回三十幾隻小雞娃,四隻小豬崽,那些黃絨絨的小雞被圈在地里,『嘰嘰喳喳』叨食亂跑,引來南風、玉春、賈午、冬梅等天天都來圍觀,回去一說,賈母也跑來看,賈母問翊怎麼想到做這事,翊就將原因照實說了,賈母跟賈公一講,賈充笑道:「這小子確是人才,武皇帝沒看走眼,這不與我們先前搞的軍屯、民屯差不多嘛!」翊領薪餉,按職得銀十兩,因兼著照顧賈府子女安全之職未變,從賈公處又得銀五兩。翊要分銀給路師傅,路說他現在沒花錢之處,讓翊自己存著,況且蓋大宅院三百兩銀還不知夠不購呢,翊只得收下,每月買點老酒等孝敬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