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怎麼搞的,第二天夏翊醒來就覺的特別有精神,興之所至又把吳老爺子的五禽戲做一遍、算是活動筋骨的預備工作,隨即來至石壁前默默祈禱,舅舅,昔日隨你在巴州聽巨靈神、二郎神開天門,那是何等的愜意、何等的豪爽,今日翊兒長大了,陷入石洞絕境要開門求生,快助我一臂之力吧,各位親人師傅朋友,我可是背水一戰啊!禱畢提氣一聲虎吼,手、腰、腿三勁合一,猛地向那巨石一側大力推去,那石應聲動了一下卻又僵住了,翊不放棄,猛吸口氣又是一聲虎吼再次按去,那大石又動了一點點,有門有門,「啊……!」夏翊將吳老爺子教的氣功用上了,一聲長嘯突地閉氣,雙掌著壁,腿、腰用勁,發起第三次衝擊,那石壁『嘎』一聲張開了一個縫。夏翊把著石壁邊,利用縫隙不斷來回撞擊壁后堵著的東西,一點一點擴大戰果,終於可將人頭伸了出去,一看,壁后是個亂石坡,這石壁後面還有一大堆石頭堵著呢。原來如此,洞的主人離開前,為防外人進入偷吃他養的大蘑菇,用亂石封了門。
翊拿著竹刀伸臂去撬,比劃幾下沒夠著,矮身觀察,嗬!下面掏的小石洞變大啦,正好可將手伸出去,於是拿著竹片刀伸出手一陣亂捅,翊曲身蹬著洞內的台階沿,邊捅石清路、邊發力推石壁,那石壁終又一點一點向前移動,等石壁半開,翊側身可出時,已是大汗淋漓累的呼呼喘氣。翊站在石壁外深深吸了一口好久沒呼到的新鮮空氣,令他意外的是,那熟悉的伊河竟就在山下,舉目東望,伊河上的龍門橋也相距不遠,自己引著野狼不是跑進深山了嗎?奇怪、奇怪,兜了一圈卻回到離進山不遠的地方,這老天爺真能開玩笑。翊將堵著石壁的大小石頭清理開,手把著石壁試著開關,這才發現那石壁門上下各鑿有一個可用手握的石窩,抓著它開門關門竟與開房門無異;人離去要關門,將自己第一次推出的那尖石頭往那小洞口一插,就開不了啦;人進去后不想別人進來,那另一側也有一個小石孔,用石頭塞進去就也轉不動石壁啦。
真巧真巧,這主人也真是匠心獨具、聰明之至也。翊回洞洗了個澡,整理整理衣衫,想拿著那兩個竹筒回家,剛走幾步一想不行,這紅白蠟丸要被什麼人翻來吃了,那可是難堪,老主人都不拿顯是有道理,還是留在這裡保險!
翊跨進賈府後門已是午後,府中下人居住的一排平房頓時喧騰起來,翊幾步衝進趙大媽的屋,冬梅正與大媽念叨著她的夏哥哥呢,兩人一見,不由分說便抱在了一起,翊抱著冬梅發瘋地在屋裡拚命轉、冬梅不停地叫:「夏哥哥、夏哥哥!」「冬梅、冬梅!」聞訊前來的人,看他倆那難分難解的親熱勁和感情大爆發,不由『嗬嗬嗬!嗬嗬嗬!』地呼叫起鬨助興,好一會二人才停下,冬梅喜極淚流,兩手像小鼓槌,『叮叮咚咚』直往翊胸前敲:「也不帶信回來,讓我想死啦!想死啦!」趙大媽笑道:「你這小閨女樂的真糊塗,他要能捎信,不就可以自己回來了嗎?」眾人一聽又是哄堂大笑。
余老伯:「小侄來來來,喝碗茶水潤潤口,大家都急著聽你講這掏狼窩,怎麼一掏掏了二、三十天啊?」「對對,你不在我們大家可每天都想著你小子呢!」
「不行不行,我可餓死啦,有沒有剩飯剩菜弄點來啊,我這些天可是一口飯都沒吃過喔!」「真的?那你怎麼活的喔?」
「我打狼,最後同狼群中最大的一隻老公狼戰在了一起,這狼被我打瞎一隻眼睛、掰斷一隻腿,可仍帶著四、五隻狼對我窮追不捨,我沒有任何武器,不能赤手空拳同幾隻狼斗,就想引著牠們去與幾位兄弟匯合,然後趁機全殲。沒想黑燈瞎火跑錯方向越走越遠,我人急生智,看前邊有棵大樹,就想狼不會爬樹,上了樹就可等兄弟們尋來支援。哪知我著勢嚇唬那些狼,趁狼後退之機,跑近樹旁蹬腿就上時,卻蹬在樹下一個洞口,只知道嘰哩咕咚頭被碰來碰去,突地從高空重重落下,便失去了知覺。醒來一看是落入一個洞中,抬頭洞頂綠熒熒的狼眼還瞧著我,把我嚇了一跳。原來那樹下的洞正是狼窩,我這才知那些狼一路悲嗥跟我不離不棄,是怕我抄牠們的老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