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翊又投身於他的求生工程,說一千道一萬,什麼事還得出洞才能辦啊,掏累了吃蘑菇、泡溫泉,沒人可以訴說,這百無聊賴的寂寞一開始沒感覺到,日子長啦,成了心病。那糖丸帶來的刺激,反倒成了頭腦中揮之不去的特殊回憶。不行不行,那東西吃了光想女孩,這可有違作人的本分,那就練虎擊拳吧、練打狗棒、練四季劍、做五禽戲操、練吳爺爺教的吐納健身治病氣功。
忙了一天,翊坐在蘑菇床上又有些發愣,長時間沒人說話交流,那種空虛、孤獨,一不幹活就如影相隨甩也甩不掉,人是群居動物啊,許多不能控制自己心志的人,在長期的孤獨和鬱郁中都可能發瘋。翊停了手足可停不了大腦,這不又望著那堆竹片和竹筒了,還有個竹筒沒動過,不知裡面的東西是不是與那竹筒一樣?沒事啊,想著想著又禁不住拿來端詳端詳,哦!這竹筒被塗成了白色,那一個可是紅色,紅色竹筒裝的紅蠟丸,那這竹筒應裝的是白蠟丸啦,一打開,哈哈還真猜對了。於是拿出一粒看看聞聞,一個沒事可干又好奇的人,就這樣一步一步往下走。打開蠟丸一聞沒有紅蠟丸香氣,一舔到也是甜的,心想這蠟丸肯定與紅蠟丸不同,吃了後會怎樣呢?不知道,說不知道哪可是很想知道,要想知道就得嘗,吃?不吃,嘗?不嘗,捉摸了半天,咳,反正只我一個人,嘗了再壞不就呆在洞里嘛!不嘗哪能知道是好是壞呢,翊禁不住好奇心的驅使、耐不住洞中的寂寞,決心再冒險試試。還好還好,就著泉水吞下后,不但沒先前的燥熱之氣,還渾身舒泰清爽,連那長期呆在洞里積鬱的悶氣都煙消雲散啦。
翊兒高興得手舞足蹈,嘴裡喃喃自語要把洞門打開出去換換空氣、晒晒太陽、看山看水、看樹木看村莊……。呵唷!這是甚麼地方的集市喲?人山人海,賣雞鴨魚鵝的、賣小吃糖畫的、賣衣服鞋帽的。乖乖,還有個舞台正演著猴戲,那猴子穿一件馬褂、戴一頂小孩的虎頭帽,翻了幾個跟斗,回到一個開著的木箱里亂抓。等牠再回身,虎頭帽換成了老頭的瓜皮帽,學著老人一步一彎腰,惹得圍觀人哈哈笑,隨之瓜皮帽換成了武將帽、武將帽換成了文官帽,最後將帽子摘下托在臂上便向圍觀者要起錢來,凡投錢者那猴還一本正經地鞠躬致謝,又引得人們一聲聲喝彩。猴兒下場上來一個漂亮女孩,在一陣鼓樂聲中,做出連續不斷的空心跟斗翻騰一圈后,突地一個背身翻、雙手著地穩穩倒立,正當人們目不轉睛驚詫之際,又一個勾頭翻身單腳立起,另一隻腳一字向上突地回頭亮相,好瀟洒一個金雞獨立造勢,台下頓時響起一片掌聲。
「秋鳴……!」翊兒認出來啦,她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小秋妹呵!怎麼到這兒來啦?翊不顧一切的喊著一縱便上了台。秋鳴怎知她的夏哥哥會出現在這裡喲,雙手一拋、紅綢飛起,開始舞她的拿手好戲荷花舞。夏翊趁機抱起秋鳴的雙腳,將她高高扛在自己的肩上,旋轉著助她一臂之力。到這時秋鳴才知夏哥哥來啦,雙手一邊不停的舞、一邊叫:「夏哥哥,我好久沒跳仙女下凡和凌空飛燕啦,幫幫我好嗎?」「好好好,一、二、三、起!」翊兒突將秋鳴大力向天上拋去,秋鳴趁勢在天上翻了個三百六十度的跟斗,繞動著手中的紅綢,像仙女般緩緩從天而降,那拖在身後長長飄逸的紅綢,映托在藍天白雲中。人們看呆啦,仙女下凡呵!
夏翊接著秋鳴就是一陣急速的旋轉,秋鳴將那紅綢不停地上下舞動,人們只見上下翻動的紅綢又變成了一朵時開時合的大紅蓮,美麗的秋鳴就是時隱時現的花蕊、花仙。翊轉著轉著突地又將秋鳴往上一拋,這紅蓮便開合著從天緩緩而降,有人驚叫:「這是花仙飛落紅塵!」「不不不!是飛燕再世!」秋鳴被翊接著本還有一個謝幕的動作,可她顧不得啦,從哥哥手中滑下,抱著哥哥就又親又吻,笑著哭著、激動成了一個淚人,翊緊緊摟著秋妹喃喃道:「我們再不分開、再不分開!」
「小夥子過來過來,你叫甚麼名字?」秋鳴馬上給哥哥介紹,這位招呼他的是她的老闆。「在下姓夏名翊,是秋鳴的哥哥,幾年前走失,情不自盡,失禮了、失禮了。」「哈,秋妹子一直念叨的夏哥哥原來是你啊,一表人材,不錯不錯,來我班子里與你的秋妹妹一同表演這飛天仙女、仙女下凡好不好?」「哦!她是我妹妹,好不易碰見啦,我正要將她帶回家哩!」「什麼?你想將她帶走?這可不行,我們花了大價錢才把她買來的,她不給我把錢掙回來,我怎能放她?」「哦!你們將她從我身邊搶走的,還跟我要贖身錢?你能騙誰?」「哥,搶我的人不是他,他確是花錢將我買出來的。」
「是這樣,那好,你要多少錢?我給。」「她現在是我們的搖錢樹,你想要贖她,除了身價還得加上培養費、飯食錢、衣服住宿、再加銀錢利息,你出得起嗎?」說著豎起一個指頭,「一兩?」「一兩?你做夢啊!」「十兩?」「你根本就出不起這個價,一百兩,你有嗎?」「一百兩?你詐我!」「這集趕三天,三天後你拿不出一百兩,你就死了心吧,當然跟著我們一塊四鄉趕集,表演飛天仙女,我們還是會管你吃、管你喝,還天天能與你的秋妹妹在一起,怎樣?」夏翊身上一文都沒有,這下被難住,只得留在秋鳴身邊,一邊照顧秋鳴一邊動腦筋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