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狼有了助手雖一瘸一拐,仍忍著痛又向翊衝來報仇。翊一想靠赤手空拳肉搏群狼可是犯了大忌,再加上這老狼也真箇力大無窮、皮堅肉厚遠非一人可制,於是拔腿便往山上跑,欲找回武器再夥同劉淵等來一塊制服牠。哪知慌亂中卻跑錯了方向,越跑離的越遠。那老狼瞎了一隻眼瘸著腿似也力竭,總是不離不棄的領著那四、五隻小狼追著跟著,不時停下仰天長嘯。那嘯聲尖厲凄婉,又有點撕心裂肺般地令人毛骨悚然,老狼嗥罷,後面小狼的嘯聲又一陣接一陣響起。翊突然領悟牠們是在哀嗥啊,因牠們呼叫了半天,招回來的就是身邊這幾隻殘兵敗將,數量並未增多。翊兒的腦袋飛快的轉著,怎麼辦?怎麼辦?找同伴沒找著,卻面臨群狼的圍攻,難道今日真要命喪此地成為群狼的獵物嗎?不行不行,還有好多大事沒辦呢。有道是狗急跳牆、人急生智,夏突然發現前邊有棵大樹,這狼不會爬樹呵,只要爬上大樹,便可等待同夥兄弟們來增援。於是一聲吼,從地上抓起一把土向老公狼射去,那老狼一看動作知道厲害,趕緊扭頭避開。翊便利用這空隙,三腳並成兩步,跑到那樹前蹬腿就上。可惜一腳踩空人掉入樹下一個孔洞中,只覺頭被撞來撞去,隨即重重摔下,便失去了知覺。
山崗上,石崇、劉淵、裴頠、王衍還被五、六頭狼圍著,看見夏翊與那老狼滾下了坡卻抽不出身,一會聽坡下老狼一聲哀嗥,只道夏翊得手,便放心同眼前幾隻狼進行搏擊。石崇在幾人中年長五、六歲個子大,成了幾人核心,他與王衍一組對付著三隻狼,裴、劉一組對付著另三隻狼。石與王正配合著,突然腳下一絆踩著抬豹時的一支樹棍不由眼睛一亮,夏翊揮著長長的樹棍在狼群中來去無阻可是印象深刻,棍長啊。於是著勢揮劍踏步往前一衝,矮身向三隻狼腿劃去,三隻狼紛紛回蹦躲開,石趁機抄起那樹棍一聲喊,舉棍就向最近那隻狼屁股擊去。那狼剛掉頭還未轉身看清,便被『啪』一下打個正著,狼受痛連忙發力逃開,石舉著棒端又順勢向另兩隻狼掃去,這兩隻狼正欲回身,聽夥伴負痛一嗥不由心驚,這一遲疑『哚、哚』兩聲就也被大棒掃中。三隻狼挨打受傷無心戀戰,便都逃之夭夭。
石崇揮起樹棒又去增援劉、裴二人,那劉淵有了助力,趁勢向一隻狼滾去,那狼見狀趕緊躍起欲逃,劉的滾地刀見機改向半空揮去,狼腿又正好被刀掃著,落地站立不住,便欲滾翻逃命,卻被裴頠趕到,一劍插入其脖子中,剩下兩隻一看,搖著尾巴便也逃走了。身邊的狼只跑的精光,眾人有些奇怪,劉淵道:「不好,夏老弟剛才戰的是群狼之首,那狼的嗥聲可能是招集部下的命令,要不這群狼怎會聞聲都無再戰之志,而藉機都溜走了呢?」石一聽:「可能、可能,夏老弟危險,裴、王二弟守著獵物,我與劉二哥下坡去助陣。」石、劉二人下得坡,不但沒有夏翊的影子,連狼也未見蹤跡,二人在坡下搜索,只在一片被壓倒的草蓬中見到了一點狼血。
劉淵道:「看來夏老弟沒受傷,我們四處喊一喊看有無回應。」石、劉二人便放開嗓門張口大叫:「夏翊老弟,你在哪兒?」「夏翊老弟!夏翊老弟!」聲音在山谷中迴響,卻沒迴音,天色已暗,二人不敢久留,上坡來與裴、王相商。裴道:「劉老兄確認夏三哥未受傷若真,三哥要麼是迷失了方向,要麼是故意引著群狼離開我們以保大家安全,你們看怎麼辦好?」「坡下沒有夏老弟的血跡,也無狼屍,顯見是夏老弟安全的引著群狼去了另外的地方,今日已晚,我們應趁此帶著獵物下山吧,倘若再有意外,那可危險極了是不是?」「好,我們先下山,回頭再帶人來尋吧,沿途用劍在道旁樹上做下記號,尋找時方可有據可依。」眾人也只好同意,清點戰利品竟然前後殺了十七隻狼。四人輾轉挑著獵物下山,一邊走一邊呼叫:「夏翊!夏翊!」「夏老弟!夏老弟!」再於龍門道上租了一輛牛車,回到家已是半夜了。
劉淵是家中正主兒,劉家上下燈火輝煌正等著呢,一見幾人帶回堆成山一樣的戰利品,馬上沸騰喧鬧起來。劉家一鬧,左鄰右舍的石家、王家、裴家當然也聞聲而至,裴頠急急來至賈府後院向冬梅報信。冬梅、余老伯、趙大媽、路師傅、張文意大哥都沒睡啊,一聽夏翊打狼走失了,不由都很揪心,幾人來到劉家訊問詳情。石崇、劉淵便把他們如何搜尋、如何作出的判斷,詳細敘來。「夏哥不會出事吧?」冬梅有些害怕,趙大媽緊緊抱著她:「你不說你的夏哥哥總能逢凶化吉、遇事呈祥嗎?這次也一定會這樣,對不對?別急、別急!」大媽越說不急,冬梅見回來四人,個個衣衫撕破,遍體血污,那臉上汗漬血跡都分不清,哪能不急呵!
聽著大家圍著獵物興高采烈,而自己的夏哥哥卻還在山林中,今晚怎麼熬呵!正心急不安,路師傅過來道:「冬梅別怕,我去驗看他們的獵物,發現一多半都是瞎眼、斷腿的,這可只有你夏哥哥能幹得出。聽劉淵講,那兩隻大豹和一隻最大的狼也都是他殺的,翊兒最後與另一隻老狼搏鬥的草地上,也只有狼血,可見翊兒確確實實沒受傷,只是黑燈瞎火走錯方向迷失了路。他們天一亮便會組織人上山去尋,你就放下心來吧!」冬梅知夏哥哥與路師傅無話不談,路師傅都如此有信心,這才靜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