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乘舟到達伊川杜康釀酒坊,那酒坊卻掛著牌,因為宮中指名貢酒,故不對外售賣。大家乘興而來豈能空手而歸,於是石崇、王衍、裴頠等便搬出父輩的官職進行通融,那管事的道除宮中外,還只能賣給各王爺府,其餘愛莫能助。石崇一聽有啦,我們的劉淵是匈奴大汗的兒子,就相當小王子啦,釀酒坊這才將酒賣給了他們,不過價錢不菲,翊兒帶了五兩銀,只買得五瓶杜康酒以孝敬自己的師傅們。回途眾人嘻嘻哈哈說東道西,衍道:「這山清水秀、岸柳依依、風光不錯,真是讓人心曠神怡。」「這兩岸濃郁的樹林不知有沒有野獸出沒啊?」劉淵問道。裴頠聽問,道:「怎麼沒有呢?最近就聽聞山中有野狼出沒哩!」「真的?那可以去山中打獵玩玩啰?」石崇聽言一拍大腿:「好呀好呀!咱們五子義結金蘭,我這老大正思干件什麼事以作紀念,咱們五人明日就去山中掏狼窩,為民除害怎樣?」「好好好,我贊成!」那劉淵馬上附議,王衍、裴頠聽石崇一講,馬上明白這可是一件名義雙收、噪動上下的好主意,也跟即表示為民除害,附議附議。夏翊當然也願意啦,這跟師傅們學的本領正好真刀真槍演練一下呀。
第二日,眾人依約結紮停當,帶上各自的武器,以劉淵為響導,向伊川上游進發,至龍門過橋便登上了山。夏翊揹著兩袋冬梅幫忙為他準備好的武器,一袋伊河邊拾來的小鵝卵石、一袋削有尖刺的樹枝手箭,再就是隨身帶的小尖刀。石崇是老大,大家自得聽他的,他將五人分為三撥,他與劉淵前邊開路,王衍、裴頠押后,夏翊中間兩頭接應。幾人在林中順砍柴人、採藥者走的小路,四下尋覓著往山林深處探去。
走了半天,翻了幾座山嶺卻一無所獲,那原本新鮮、緊張的心情便慢慢有些放鬆下來。只見林中樹木高大、遮天蔽日,灌木、荊棘東一叢、西一叢,野草、山花和腐木爛葉舖滿地,間或也有些刺蝟、野兔受驚竄出、一些好看的鳥兒從樹梢飛起,完全是一派無人的原始森林風光。石崇說:「掃興、掃興!大家累了,前邊要有好點的地方,咱們就先吃吃乾糧再說吧。」「行行行,這老狼可能知道有英雄好漢造訪,所以早就消聲匿跡藏起來啦!」王衍解悶笑說應道。
剛說完,只聽:「噓……!」劉淵用食指豎在嘴前示意禁聲,然後小聲地:「有獵物出現了,大家準備!」幾個人當然數劉淵嗅覺靈敏呵,眾人小心翼翼爬上一個小山頭,果見一片開闊草地鑲嵌在林中,草地上幾隻野獐正在悠閑吃草,大家會意地笑了,打不到狼、打幾隻野獐回去也不錯。不想那些獐子突地驚慌奔跑起來,一聲豹吼打破森林的寂靜,一隻滿身金錢紋的大花豹從潛伏之地昂起頭來,眾人不覺渾身一緊,豹子!豹子會爬樹可比狼還厲害啊。噫!怪!獐子在逃,這豹子卻不追!大家正莫明其妙,忽地另一聲豹吼從獐子逃跑的方向響起,眾人急轉頭瞧去,只見那豹閃身出來一撲,便將靠近的一隻獐子撲倒、一口叼住,然不慌不忙向第一隻露頭的豹子走去,那被叼著脖子的野獐四肢還在掙扎呢!「啊哈,大開眼界,這一對豹子打獵比我們五位還厲害咧!有組織、有預謀、分頭合擊不費吹灰之力!」「瞧那叼著獐子的豹多自在、多悠閑,連氣都不用喘一下就成功啦!」衍與裴小聲驚嘆道。
眾人正驚詫豹子的捕獵本領,劉淵卻挽弓『嗖』地一箭便向叼著獐子的豹射去,那豹真箇了得,聞聲揚頭一避,淵的箭沒射著豹、卻射在了那被叼著的獐子身上。這豹見有人劫食,放下獐子就向淵藏身處撲來。好個劉淵,放下弓抽出腰刀便向那衝來的豹揮去,豹急剎身避過,趁淵刀還未收回之機,又是一聲豹吼撲向淵身。淵趕緊倒地滾開舉刀再砍,豹子頭一歪卻將爪子先伸了過來,『咘』一下便將淵的衣衫抓破了,跟即扭腰擺尾張開大口向淵暴露無遺的雙腿咬來。淵見勢危,急縮腿后滾翻想躲過那一劫,豹子得勢卻哪裡肯放,一縱又合身撲來。淵暗呼不好,那豹不知怎的卻在空中突地轉彎跌在了旁邊的空地上,淵急站起,才知是夏翊見危一個空翻,雙手空中側擊,傾身將那豹子壓在一旁救了自己。
淵見翊與那豹又滾在了一起,便趁其分身乏術,一刀向裸露的豹身刺去,那豹受傷一聲怒吼放下翊扭頭又向淵攻來,淵的刀還未抽回啊,倉猝之間急矮身跨步避其鋒,沒想那豹撲勢剛立卻旋即倒下,原來夏翊一腳踹在牠站立的後腿彎上,豹失去支撐倒了下來。豹子怒極,兩隻前爪一按迅速扭腰回頭就是一撲,翊收腿不及一下被牠壓倒,危急中趕緊舉手拤住大豹脖子,那豹得勢一對眼睛睜得大大的使勁低頭下壓企圖力取。翊哪能讓牠如意,運起勁一聲吼,蹬地扭腰順勢一個滾轉就從下面又翻上來反騎在了豹身上,這豹力氣也大喔,不容翊喘息一扭腰又翻在了翊的身上,翊與大豹就這樣你上我下攪在了一起。王衍、裴頠一看嚇得直叫:「夏哥小心、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