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秋冬》 寫在三國后的故事 (153) (長篇歷史演義武俠小說)

      第三隻是鷦鷯鳥，鳥小籠也小，此鳥在南方多見，在洛陽卻不多，只見一人用木棍敲了兩下，那正在啄食的鷦鷯便仰頭唱起來，『唔唔、唔唔，喔唔、喔唔。唔唔唔唔、喔唔啊唔。』眾人大樂，「此鳥可能第一咧！」賈模道：「此鳥主人從南方來。」南風：「是南方外夷人。」頠：「南方朝貢使者。」玉春、冬梅又與夏哥一樣「外夷朝貢使者。」賈午這次猜上了：「不是洛陽人。」賈彝賈遵聽賈午的，一核對全都對了，南風問賈午怎麼猜到的，賈午指著拿木棍敲鳥籠的人道：「你會看，我也會看，他的外貌、穿著就不是本地人嘛！」眾人點頭稱是。第四隻鳥是喜鵲，見有人來就叫道：『恭喜發財、恭喜發財，哚哚、哚哚，哚哚哚哚……，慢走慢走！』大家異口同聲「生意人。」「要打算盤的。」這回又全對了。眾人向另一棵樹走去，看見一個鳥籠下圍了一圈人，擠進去一看，籠中一對黃鸝正一隻唱一隻跳，那跳隨著唱的節拍，一會兒昂首、一會兒擺尾、一會兒又邊走邊撲動翅膀，大家說這才是第一，模道：「歌舞班頭。」玉春：「王府公子。」頠：「妓院老鴇。」夏：「歌舞世家。」南風：「街頭一霸。」

      眾人一聽都很詫異的望著南風，南風向林邊一嚕嘴，大家望去果不然，一個穿著華麗的猛惡大漢正得意地沖著他們笑咧，旁邊一群無賴地痞似的後生正在恭維他的鳥絕無對手。裴頠笑道：「南風妹眼尖，佩服佩服，咱們都輸啦！」於是眾人只好在草地上亂滾一氣。南風正高興著，那一霸卻走來，笑嘻嘻地道：「姑娘說的對，本人就是此地一霸，本大爺的鳥也是無人可及的一霸，哈哈！」眾人聽他狂言不予理會，又往下一處走去，這時一個穿著整齊的僕人拎著一隻鳥籠走來，那後面一個小公子模樣的人指著一個空處叫道：「就掛這兒、就掛這兒。」那僕從將鳥籠遮飾錦布取下，把鳥籠往繩上一掛，南風眾人一瞧，啊唷！這才可能是真正的第一啊！一下子圍了過去。

      那鳥籠黃燦燦、金光閃閃格外醒目，而那幾塊精工雕琢的美玉鑲嵌其間，更是顯的身份高貴，籠中一對小鸚鵡，黃腹、綠翅、金紅色尾羽，那天蘭色的頭部下還有一圈紅絨絨的頸圈，真箇是五彩斑斕、鳥中珍品、未鳴先轟動。正在大家對鸚鵡品頭論足，那僕從用一柄玉把楠木槌輕敲籠邊的小金鈴，一對鸚鵡便學著各種鳥叫聲唱鳴起來，鳥聲剛息，蛙鳴又開始，隨後蛐蛐叫、蟬鳴叫交相唱合，大家正凝神間，雞鳴鴨叫狗吠你高我低又響成一片，頠與模聽呆了，贊道：「好一幅田園風光！」

      那僕從又用小槌在金鈴上敲了三下，這一對鸚鵡在籠中便開始邊唱邊跳起來，那唱的調子竟是詩經『關雎』中『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更奇的是唱到『君子好逑』，兩鳥竟展翅合抱好似鴛鴦一對，在場人莫不扼腕，『品茶、品茶！』鳥語清晰如人，圍觀人們方從驚詫中清醒過來，「此鳥第一、此鳥第一。」「這才是真正的鳥中霸主。」模：「主人非王侯不可。」南風：「富貴小公子。」頠：「此鳥從宮中來。」夏：「非洛陽首富不可。」玉春：「主人是大富大貴之家。」賈午：「有錢的小哥哥。」賈彝賈遵又跟賈午一樣，模去問那僕從，僕從卻不答，正這時，卻見那自稱本地一霸者擠了進來，向大家一揖：「承蒙諸位誇獎，此鳥為本人私家秘養，今令家人攜來，只為一助此興。」說完伸手摘了鳥籠便欲離去。

      眾人一聽雲里霧裡還沒反應過來，那鳥籠傻乎乎的小主人和僕從先急了，一齊攔在一霸面前，小主人叫道：「這是我的鳥，誰敢亂搶？」一霸卻不慌不忙：「眾位，這小哥無賴竟敢誣衊好人，大家看清鳥籠上鑲玉，這玉上雕有鳥，請問小公子，玉上一共雕有幾隻鳥？」那小公子和僕從異口同聲：「六隻鳥。」「好，請這位老者公證，我說是四隻鳥。」那老者圍著鳥籠細數，真的只有四隻鳥，一霸『哈哈』大笑：「怎樣？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誣陷好人。」揮起一拳就將那僕從打倒在地，旁邊的公子一見嚇的：「這、這、這……」說不清。「慢！」南風抱不平了，走到鳥籠跟前：「剛才還說那邊鳥籠是你的，怎麼一轉眼又變成這鳥籠啦？你想唬人、搞鬼那可不行，我問你，這鳥喂什麼吃食？你答得出來嗎？」「我天天喂它栗米、小豆，還有答不出的，笑話！讓開、讓開！本大爺沒功夫跟你們磨嘴皮。」「不對、不對，我喂的是牛肉塊、蝦塊和松子！」小主人道。南風這可逮著理啦：「大家來看，籠里哪有栗米、小豆？只有牛肉粒、蝦塊，這傢伙想矇騙大家呵！」周圍人聽此便也同聲遣責起來：「不像話，京城重地竟然不顧王法！」「鳥籠是小公子的，打人可不行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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