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秋冬》 寫在三國后的故事 (135) (長篇歷史演義武俠小說)

            第十章 賈府園丁如魚得水 心誠志堅四處拜師

      這天翊兒、冬梅見到竹海高興道：「你有乾爹、乾娘，我們也有干爺爺啦！」「是嗎？背後有個大人作靠山，是不是踏實多啦？」「是是，只可惜重陽、秋鳴不能和我們分享。」「哥不知道，以前每天起來，我就要幫秋妹穿衣梳洗，妹不在了，我早上都空落落的不知該作什麼？」「那些壞蛋打小孩主意，我們哪能想得到啊，等我們長大一點，本領再學多一點，說不定還有機會救她回來。來，我給你們講個秘密！」竹海小聲對二人咕噥了一陣，翊一聽立馬來了精神，牽著冬梅就跟竹海往南走，不一會來到趙村一處大門緊鎖的廢棄宅院。

      「瞧，這大宅的鎖都生鏽了，每次經過就想這大宅鎖著從沒見人來過，顯是沒人住，要能悄悄搬進去，不就比搭的窩棚舒服多了嗎？而這年生久遠被人廢棄的大宅離我幹活的豆腐坊不遠，離關林大集也不遠，有事一眨眼我們就能會在一起，你們說怎樣？」三人隔著大門縫往裡瞧，一片破敗的庭院，院后正房彷彿有火燒過的痕跡，翊道：「原來失火燒過，怪不沒人住，我們繞到後門看看。」三人又沿著圍牆轉進一處小巷，果然找到了後門，後門僻靜無人，翊兒找了個石頭往那鎖門的銹鎖使勁砸去，銹鎖變形打開，三人忐忑不安地步進宅院，這才發現正房大宅雖已被燒毀，可是沿牆一排偏房卻無恙，遍地簑草、鳥糞的園中竟有個大墳包。翊兒去看墳包前的墓碑，「咦！怎麼沒刻字呵？死者是大宅的主人吧？」「可能、可能，不過又怪啦，主人怎麼葬在自己家裡、而沒葬去邙山呢？」「主人燒了房子丟掉不管，而自己又葬在了這燒毀的家園中，這其中定有一段故事，只是咱們猜不出來。」

      翊兒連幾日都去廢宅逛，確認無人居住是實，便將關林院內外搭窩棚的三十幾個乞兒全都遷到此居住，竹海用主宅未燒損的木板將門窗修理一通，群兒拔草的拔草、平路的平路。冬梅最高興，大宅廚房竟然鍋瓢碗勺樣樣不缺，院中還有口水井。「哥呵，這房子好像比我和媽住的梅花村還大還好哩！」「這可能是個大官的住宅，不知何故著火燒毀就不要了。」「哥，你大難不死應有後福，這也許是老天在保佑我們！」「啊對了，快把所有夥伴召集起來，我們買的紙錢冥香紅燭都拿出來，咱們入住前還得拜祭拜祭躺在大墳包里的宅子主人，這可不能忘！」

      翊兒自然成了這廢宅的新主人，看著歡天喜地亂鬨哄的乞兒們，不由想起隨舅舅在四集山訓練新兵那熙熙嚷嚷的日子，對，把他們也練成一支隊伍，以後作什麼不就容易了嗎！至少去做紅白喜事就好指揮多哪。

      於是將全體乞兒召在院子開會：「兄弟們，搬了新家高不高興呵？」「高興、高興！」「好，這個家可要我們大家管，大家願不願聽我的號令喲？」「聽、聽。」「我們聽夏哥的。」「那好，我就不避讓了，我既是這宅院的家長，就得任命個管家來幫著統管各種雜事，你們看苗青這小伙行不行呀？」「行，行。」「他早就是我們的隊長啦！」「苗青總管下再設三個小隊長，每個隊長管十幾個兄弟，想當隊長的可自己報名，讓大家評議，評議通過就走馬上任，大家看怎樣？」翊兒就這樣照搬舅舅的辦法，隨後又讓冬梅想法做了紅黃綠三種頭巾，將乞兒們分成了紅、黃、綠三隊，出外乞討時可將頭巾纏臂上，辦紅白喜事時則戴頭上作區分。

      翊兒每天將這些人就著後庭大院，教打狗棒，翻空心跟斗，教苗青與三名隊長舞長棍，晚上教大家念孝經、學認字、學五禽戲。乞兒們經這麼一管，還真樣樣有條有理，個個齊心向上。更重要是各個隊里的乞兒一下團結得緊緊的，出外互相幫助，那些瘦弱體小的頓覺安全多啦。冬梅可忙了，三十幾個人的吃喝，雖只管晚上一頓，卻也夠讓人操心，翊兒便讓各隊中體弱多病者留下替冬梅當幫手，冬梅多大哦，才七歲！

      有了家真興奮，當夜久久合不上眼，翊和冬梅佔了一間最大的房，裡面竟還有一些舊傢俱。翊道：「秋鳴要在多好，她一定會高興得又蹦又跳。」「我到現在都還以為是做夢哩！」「我又有新想法啦，一定要掙來錢將這宅子修好復初，讓我的冬梅過上好日子，冬梅，你說哥能不能實現這個夢想？」「哥哥能，哥哥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早說過的。」「哈哈，你這句話我可一定要記住。」兩人躺在被窩說東說西，「冬梅，還記得你在四集山鑽洞的事嗎？」「記得呀。」「現在你不用鑽洞啦。」「嗯、嗯……。」

      翊兒終於迷迷糊糊睡去，不久就見一對雍容華貴的中年夫婦出現在面前，那女人穿著一套藕荷色的連衣裙，系了一條潔白的絲綢裙帶，滿臉帶笑的指著翊兒問旁邊的丈夫：「這就是我們的翊兒嗎？」男人點頭笑道：「已經長成小伙啦！你看他像不像我！」「像，像，像極了。不過好像比你年輕時還要英俊些，是不是？」「哈哈，你誇他也在誇你自己是嘛？」「嗯，聽說他死裡逃生，又歷經磨難，是不是我們的祝福庇佑了他呵？」「大慨是吧，不過他也特能奮鬥。」「你是說他總不服輸，比你還強啦！」「爹、娘，我好想你們呵！今日總算見到啦！」翊兒聽明白了，那是自己父母來啦！於是歡天喜地掙扎著要去迎接，可翊兒那手伸著、嘴裡喊著，卻總也夠不著、總也呼不出聲。一著急，將被子蹬開，冬梅驚醒使勁搖他的夏哥哥，翊被搖醒了，「哥哥，你總叫爹娘，是不是又作夢啦？」翊看著冬梅愣怔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點了點頭：「我夢見爹娘來看我啦，是不是白天我們祭奠的那大墳里埋的就是我父母？」「是嗎？那我們得好好將墳頭上的雜草清除乾淨，我倆再好好祭拜一下好嗎？」「行，我得宣布大墳包是家中聖地，不許亂踏、亂踩、亂撒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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