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秋冬》 寫在三國后的故事 (130) (長篇歷史演義武俠小說)

      翊一聽，趕緊拉住，「竹海，別別別，你的好事就是我們的好事，我高興還來不及，冬梅、秋妹是嘛？」「是是是。」「不不不，竹海哥教我吹笛子還沒教完呢，我不放你走。」眾人沒想小秋妹還有此事，聽她講完都笑起來，「好，秋妹舞跳的好，還想笛子吹的也好，我今天不用幹活，就專門來教你怎樣？」「好哇，你教會了我，我就把哥哥專為我藏的一隻燒雞拿給你吃！」「哈哈，秋鳴也會討人喜歡啦！」這一天，秋鳴還真靜下心來跟著竹海，不但學吹笛，還學了吹簫。

      日上竿頭，重陽還在隔牆的窩棚里睡大覺，冬梅做好飯去叫他，只見他兩眼迷離半天睜不開眼睛，「重陽哥，昨晚熬夜啦？我們等了你好久都不見回來，才只好去睡覺了。」「哎呀，冬梅，告訴你特好消息！」翊兒一步跨了進來：「好傢夥昨晚去哪啦？一夜不見有什麼好消息，快講來聽聽。」這重陽爬起來，才眉飛色舞講他昨晚同幾個乞兒去關林村邊一家小賭館玩的經過。那家新開的賭館實際就三張桌子，一個是莊家搖骰子、賭客押著開大開小，一個是莊家與押賭人各自擲骰子拼大小，再一張桌卻是老闆與賭客各得三張牌，然後將三張牌的點子相加比大小。玩擲骰子、押大小可由賭客任意押注，一個銅錢就可玩，而打三張牌起注就要十個小錢，所以那擲骰子、押大小的桌子被圍的水瀉不通，重陽玩的就是打三張牌。

      這一晚拿重陽的話說是得了大將軍和皇上的福蔭，手氣特別好，中間當然也有輸的時候，可一晚下來，重陽竟贏了十五貫，相當一兩半銀子，重陽從枕頭旁拿出沉澱淀一個口袋，難掩那一夜的興奮嚷道：「哥，今天我請客，咱們去餐館里正正規規的吃一餐年飯怎樣？」「好好，原來是干這事，我可聽人說這事很危險，賭客賭來賭去都賭不過賭場老闆，你可莫陷進去賠個精光啊！」「重陽哥，我媽說好賭的人都會有悲慘下場，你下次可別再去啦，真的很危險！」冬梅也介面道，「好啦、好啦，今天先去餐館吃一通再說，這錢來的易，就是花光了，也總算是快活過啦，對不對？」

      大年初三，是關林開年的第一大集，翊兒、冬梅、秋鳴起來梳洗一番要去集市買新衣裳。馬隆走了、竹海離開了，翊兒的團伙突然冷清了許多，而重陽還在悶頭睡大覺，冬梅問要不要叫醒他，翊兒指著他枕頭旁鼓鼓的錢袋：「看樣子昨晚又贏了不少錢，讓他再睡一會吧。」集市可是熱鬧非凡，除了通常的吃、喝、穿、用，還添加了許多賣年貨的攤子，三人正準備去逛衣市，秋鳴卻站在一家用飴糖在燒熱石板上做糖畫的小攤走不動了，翊兒一看也很喜歡，就一人買了一串，讓秋鳴特別開心的是，翊哥哥讓老闆做了一隻飛天仙女，冬梅又出主意在其頭上戴了個飛燕釵，翊兒、冬梅齊說：「祝秋鳴開年大吉，心想事成變成真正的超飛燕。」

      「超飛燕？」「對呀，秋妹已經是皇上與大將軍封的『賽飛燕』了，下一步當然是要超過飛燕才對啦！」秋鳴聽講高興得蹦蹦跳。冬梅拿的是哥哥特要的一串開滿五瓣梅花的梅枝，翊兒得的是冬梅為哥哥點要的一朵大蓮花，秋鳴一看哥哥、姐姐要的都是花，就問為什麼不也給她一朵花，翊兒與冬梅互望了一下道：「秋妹要一朵甚麼花呀？」「我要秋天開的金菊花。」冬梅聽了笑道：「好好好，夏哥哥是夏天的荷花、冬梅我是冬天的梅花、秋妹是秋天的金菊花。」

      三人在衣市各買了一身新衣，回窩棚換上又去逛鞋帽市場，冬梅突地發現一家鞋鋪竟展示有飛燕圖案的女孩鞋：「秋妹快看，你今天這麼順啊，這鞋穿在你腳上豈不是足踏飛燕，可以飛的老高老高嗎？」秋鳴聽說趕緊叫道：「哥哥我要、我要。」「好好好，秋妹穿上蹦的高，就像飛燕天上飄，再將紅綢漫天舞，讓那仙女氣呼呼。」翊兒唱起了數來寶，「仙女為什麼氣呼呼？」「她沒你跳的好哇！」冬梅、秋鳴一聽，都哈哈笑起來。翊兒拿著新鞋，將秋鳴抱到路邊一個石礅上坐著，秋鳴笑盈盈的臉上泛著自失去母愛后好久未現的歡愉開心的童貞表情，她轉著手裡飛天仙女和盛開金菊的糖串，想吃又捨不得，看來看去又忍不住，只得嘟著小嘴去舔一下那甜甜的味道。翊兒給她的左腳穿上了那喜慶的飛燕鞋，讓秋鳴瞧瞧好不好看，秋鳴連說：「好看好看，冬梅姐姐給我選的，我就喜歡。」「哈哈，今後你買衣買鞋還都得讓冬梅姐包辦啦！」說著正準備給她換右腳上的鞋，忽地一個壯實的男人走過來：「嗬喲，這不是我家小丫頭嗎？怎麼在這裡？快跟我回家。」說著伸過手來、抱起秋鳴便走。

      翊兒聽言愣了一下，馬上反應過來：「站住！你看錯人啦，她是我妹妹！」說罷迅即攆過去，本能地要將秋鳴奪回來，那知原來在旁邊閑逛看熱鬧的幾個男人一下走過來擋在翊兒前邊。哇！這是一伙人呀！翊兒見狀清醒過來，早就聽說集上常有人來搶女孩，自己沒碰著還半信半疑，如今就碰上啦！

      翊把剩下的一隻鞋往冬梅手裡一塞：「快去找重陽等來。」說罷見旁邊有根竹扁擔，向老闆說了聲「借借」，抄起扁擔便向那幾個擋路人一圈掃過去，趁著這些人閃躲的機會，把扁擔當打狗棒，往面前男人臉上一繞，跟即發力下擊此人腿關節，這人見翊兒要打架，正在運勁，雙手如鉤兩臂如猿張著勢，沒想臉上一花、卻被擊中腿彎一下跪了下來。翊兒不管他，穿過人牆就去救秋鳴，秋鳴被人抱著也一下驚醒過來，雙腿不停的蹬著、踢著，嘴裡不住叫喊：「我不是你們的丫頭，我要哥哥、我要哥哥！」一邊叫一邊雙手亂舞反抗，舞著舞著忽來了主意，原來手裡還抓著兩根串糖畫的竹籤，秋鳴拿著竹籤便往抱自己的壞人臉上、手臂上亂扎，那壯漢被扎的直冒血，終於疼不過一鬆手去奪那竹籤，秋鳴趁勢落地就往外滾，正好翊兒趕到，一扁擔往那傢伙頭上削去，這人是頭領，急矮身躲過，又順手去地上抓秋鳴。翊兒趁機一個大車輪，將扁擔從天而降狠狠往那傢伙身上打去，危急中這人單臂上揚擋了一擋，身上雖沒挨著手臂卻被打出一道血印。這人急了，向同夥下令：「小子扎手，往死里打！」翊兒第二扁擔剛揚起，就被從後面追來的三人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