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秋冬》 寫在三國后的故事 (119) (長篇歷史演義武俠小說)

            第九章 樂極生悲秋鳴遭劫 死去活來翊兒拚命

      又逢開集的日子，不知何故那賣面片的夫婦沒來，翊兒只好帶著冬梅與秋鳴在集市中瞎逛，逛著逛著忽見一圈人正圍著看賣藝和雜耍，三人擠進去，見一對中年夫婦帶著跟自己差不多大小的兄妹倆在表演，那女孩正在場中舞紅綢帶，這一下就讓秋鳴看呆啦。只見紅綢在她手中上下翻飛、隨地搖擺、像巨龍升空、靈蛇出洞、又像繁花盛開、彩虹落霞。當她一邊旋轉著一邊急速上下揮舞，那紅綢又變成了一朵綻放的紅蓮，女孩則變成了花中微波凌步的花仙，看的人們紛紛拍手叫好。女孩跳完向大家鞠個躬，小男孩則拿出托盤向大家討彩頭，人們都往裡邊扔一個小錢算是獎賞，小孩轉到翊兒跟前一看也是小孩就準備走開，翊兒卻從懷裡掏了三個小錢放在那托盤裡，那小孩意外吃了一驚，隨即轉成一張笑臉，連說：「謝謝、謝謝。」下一個上場的就是這小男孩，只見他繞場活動活動了一下筋骨，做了個準備的架勢，一聲吼，就是幾個連續的空心跟斗翻過，隨即大車輪、小車輪、側身翻，變換著路線一路演來。正讓人目不暇接，他突地騰空一跳蹦起好高，接著就是一陣背轉空心翻、鯉魚打挺、前躍后滾、雙腿倒立。當他把伸向天空的雙腿一個大分叉變成了一字，一使勁，借著那撐地不斷挪動的雙手，竟然像竹蜻蜓般旋轉起來，這個動作太難啦，圍觀的人們再次鼓起掌。

      翊兒看神啦，自己要學本事，這本事不學還學什麼呵，這可是好機會。輪到女孩拿著托盤出來討彩，可惜人們認為上次已投錢就不再放錢了，那女孩失望的舉著托盤轉到翊兒跟前，看著那隻得零丁幾個小錢在盤裡，翊兒當然不忍啦，伸手將懷裡還剩下的七、八個小錢全都投在那盤裡。女孩聽一陣『叮叮噹噹』，盤裡的小錢便不少了，這驚喜和感激真是不用言講，她向翊兒投來深情的一瞥，高興地向父母跑去。

      翊兒問秋鳴想學她跳的紅綢舞嗎？秋鳴當然想哪，於是翊兒趁著賣藝夫婦準備休息轉場的機會，帶著二人前去拜師。那夫婦倆一聽三人要拜師學功夫不由吃了一驚，再聽兒子、女兒說他們就是投錢最多的人，這才想三兄妹大慨是著迷啦，於是道：「這功夫學起可難，你們忍受得起嗎？而我們是靠這掙錢吃飯，教功夫是要收錢的哦！」

      翊兒一聽忙答道：「師傅，我們願意付錢學這功夫。」這更讓兩夫婦好奇，「不用跪著，快起來、快起來，你們想學這功夫是幹什麼喲？」秋鳴道：「我以前只會舞手帕，要會舞紅綢，就可在喜筵上掙更多的紅包！」「哦！」兩夫婦沒想是為這個，又調頭問翊兒，翊兒道：「我要學會翻跟斗，再打惡狗就更有把握啦！」這回答又讓賣藝一家四口都覺意外，詳細一問，才知三人都是孤兒，靠幫辦紅白喜事、幫工和乞討為生，同是天涯淪落人，夫婦一商量同意啦，不收錢也教，但只教一次，剩下自己去練習和琢磨，翊兒聽不收錢又不願意，這麼好的功夫怎能不要錢就教呢，兩夫婦拗不過，就答應各收十個小錢吧。

      這天翊兒三人沒做工可是最開心的日子，他們在一塊空地里，跟著各自的師傅翻跟斗學跳紅綢舞。秋鳴大慨生來就是個唱歌跳舞的好料，而翊兒自小被舅舅督著打下了練武的根基，在關林牆裡又同馬隆、重陽舞弄著棍棒，而功夫有師傅指點，跟沒師傅指點那可是兩樣，所以沒花多久時間，翊在摔了幾次后，終於悟出要領。而秋鳴跟著那姐姐也越學越像樣，只有冬梅學的差點，好在秋鳴會了，冬梅以後還可跟秋鳴學哇！

      臨別翊兒從懷裡掏錢付學費，那倆夫婦接在手不由又愣了，這說好的二十個小錢變成了一兩銀子，夫婦倆急說：「不行不行，太多啦，你們無父無母，掙點錢也不易，要沒零錢就不要啦。」翊兒趕緊攔著道：「叔叔嬸嬸肯收我們作徒弟，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呢，何況你們教的功夫太好太有用，我們都不知怎樣感謝才行，錢不是多啦，而是太少啦。」夫婦倆一聽感動了，兩人嘰咕了一會，那男師傅道：「難得三兄妹如此看重，我們就交你們為小朋友，再教一套長棍功夫你願不願學？」翊兒一聽那當是願學，馬上跪地磕頭就拜起了師傅。師傅拿一桿槍給翊兒，讓他將所說自創打狗棒法演練一遍看看，翊兒就將那八式『打草驚蛇、真真假假、窮追猛打』等舞來。

      師傅看完點了點頭道：「難得你們幾個小孩就能琢磨出這些招數，但你們的打狗棒不夠威風、也不夠厲害，所以只適合小孩舞弄，以後你們長大了怎麼辦呢？下面讓我舞一趟長棍給你看，你就知其差異啦。」說罷，只見師傅槍當棍一聲吼，抓著槍的棍端就『唰唰』舞來，由於手臂再加整個棍長，舞動的圈子就很大，身體隨便一個旋轉，那遠遠的槍頭就會快速在空中劃出極大的弧度而『嗖嗖』直響、握棍的手臂一個小小的動作變換，也會引起槍端『呼呼』的大幅翻動。當師傅凌空躍起一個大車輪，落地一聲暴喝、著力向大地砸去，只聽驚天動地炸雷般的『噼啪』爆響傳來，令觀者不由心驚肉跳，誰還不佩服這長棍的威力啊，人都如此，更莫說那黑狗黃狗什麼的啦。翊兒只覺太幸運，這樣的本事好似作夢才能見到。臨分手，三人又齊齊跪下向師傅磕了三個頭才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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