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聚在一起商量作戰的辦法。翊兒說:「這傢伙會使毒,咱們可不能靠他太近。」馬隆道:「最好離包福家房子遠一點,不然我們痛快,事後包家就麻煩了。」重陽接道:「對,不過第一擊最重要,出其不意收效才最大。」「最好第一擊將他眼弄瞎就好啦,讓他分不清東南西北,看不清是誰,他要報復也搞不清對象,對不對?」「到時大家起鬨說官軍來啦,準保嚇的他抱頭鼠竄。」
三人計議停當繞著包家院子來到前門,突然發現半仙坐的牛車正停在那裡,車上坐著的正是給翊兒施毒的人之一。三人見情況有了變化,又趕緊低聲嘀咕怎麼辦?翊兒道:「先將他攆走才好對付半仙是不是?」眾人點頭同意。那坐在牛車上的人正迷糊著想他的好事,突然『啪』地一顆石子飛來打在了眉頭上,他頓時眼冒金星、血淚併流、痛得驚起,一邊用手按著痛處,一邊惶恐地四望,嘴裡呼著:「誰?誰?」為自己壯膽。話音剛落,『哚』地一支箭飛來又扎在大腿上,他『哎唷!』一聲驚叫,急伸手去拔箭。架車的牛不知何故又『哞!』地一聲痛嗥,尥起蹶子發瘋的跑起來。這人一時間在車上滾來滾去,想抓韁沒抓著,想抓鞭、鞭又掉在了地上,只得帶著莫明其妙的恐懼任著牛兒沒命逃之夭夭。
過了一會,包福家的大門開了,只見包父將劉半仙送了出來,隨向著半仙拱手道:「對不起,對不起,讓你又空跑一趟,你說的價,我得賣地才能籌來,就是籌夠了錢,我們也得見了兒子才能放心呵,真對不起,真對不起!」半仙氣鼓鼓的不說話,哼了一聲,轉過頭便走,走了幾步,見候著的牛車不在,於是叫道:「柴胡,柴胡!」原來那車上壞蛋叫柴胡,半仙叫了幾聲無人答,回頭一看包家大門也關了,沒法,只得自己邁步向住的店走去。走了幾戶人家,從暗巷中轉出一個戴草帽的人向他迎來,快靠近了,『嗖』一顆石子飛來,半仙腮幫著狠狠打了一下,不由『哎唷!』叫了一聲,趕緊用手捂著,「誰?誰?」兇狠地瞪眼四望,心想哪個不要命的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正望著,『叭嘰!』一團臭烘烘的東西打在了臉上。眼、口、鼻頓時被一團爛糊糊給粘住,半仙何時被人如此欺負過,張嘴還想罵人,卻不料一口臭豬屎鑽進口中,吐不是,不吐不是,掙扎著張眼想瞧是什麼,那臭屎尿又瞇入眼中,更噁心鼻子不小心吸了口氣,臭糊糊竟嗆進了肺里,半仙禁不住連打幾個噴嚏這才發覺不妙,一邊趕緊用衣服去擦,一邊拔腳便跑,嘴裡還不停地吼著:「誰?誰?」不過底氣已是不足,沒了剛才的兇惡氣焰。正跑著,『嗖』地一支箭飛來,半仙覺得有東西在眼前晃,趕緊低頭,算他及時,那箭只將他頭上髮髻射掉,他的頭髮頓時散亂開,半仙雖沒被射著,卻不由嚇出一身冷汗怕啦,如今自己在明處,人家在暗處,防不勝防啊,於是再不哼哼,三十六計走為上,抬腿就逃。剛跑了兩步,腳下又被什麼一絆,隨著『呵唷』的驚叫,半仙一個倒栽蔥趴在了地上,半仙顧不上啦,想拚命爬起逃命。「官兵來啦!抓綁匪啊!」「官兵來啦,逃不了啦!」接著『砰砰,蓬蓬』一陣亂響,隨即亂石砸來。
半仙眼看不清,嘴不敢張,雙手捂著頭像過街老鼠東躲西竄,不一會便被砸的頭破血流一瘸一拐,『啪』又一顆石子射來打中他的腿彎,他支撐不住跪在了地上。半仙瞧不清來了多少人,只覺許多影子在周圍晃,這一直用恐怖折磨人的壞蛋,頭一遭覺得恐怖極了,於是掙扎著掏出一個瓶子高舉著喊道:「誰敢來?誰敢來?」一邊叫著一邊跑,背後又著石子打了幾下。可那官兵似被他舉著的瓶子嚇著了,終沒再追來。
重陽高興的合不攏嘴,那刺牛、給半仙臉上敷豬屎的人就是他。「唉,只可惜夏哥不讓,要不刺半仙一刀就更好啦!」三人回到包福家後院,包福和他的父母早就在門口等著了,待到衛重陽將打得半仙狼狽逃跑的情形一說,人人笑翻了天。包福父母也連不迭聲地謝幾位小英雄救了他們的孩子。是夜包福不食言,招待眾人飽飽吃了一頓,隨後在後院的一個空房裡安排大家歇息。六個小孩哪歇得下來,重獲自由都興奮得有說不完的話,馬隆道:「這可是我溜出家門最驚險的一次,只可惜本領不濟,你們不知道,我第一箭瞄準的是那壞蛋身體,沒想卻射到他下邊的腿上,第二箭要射半仙的上身,結果射到的卻是他頭上的髮髻,讓我直呼可惜可惜。」
「不可惜,不可惜,正是那一箭才讓他披頭散髮嚇破了膽,慌不擇路又被我們絆倒,不然那有那麼順利。要虧,還虧在我的彈弓力道太差,雖射到他的臉,卻沒把他眼射瞎,要不然那結局就更好啦。」翊兒接道。「說來說去還虧夏哥的短刀,沒這把救命的短刀,我們可就都完啦!夏哥是我們的福星對不對?」重陽道。「說起這把刀,還有個事你們不知道呢,我哥可是大大受了一次騙。」冬梅也插嘴進來講道。「真的?」「夏哥快講來聽聽。」夏翊於是就把在集市上當受騙的事講了一遍。「哈哈,想不道夏哥的刀還有這麼一個故事,那老頭也太壞啦。」「還算好,還算好,不是說什麼禍兮,福之所倚,夏哥丟了銀子得了刀,有了刀我們才都逃出了魔難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