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秋冬》 寫在三國后的故事 (91) (長篇歷史演義武俠小說)

      關武師們的計劃就是要殺掉茶商打掉商旅的頭，然後脅其手下推車至隱蔽地分贓！見茶商不支，關心中得意手卻不閑，仍是咬著不放步步緊逼，那刀光閃爍、招招又狠又猛，盡往茶商致命處揮來，眼看是凶多吉少了。

      正其時韓麟趕到，只見他從一輛倒地茶車上一蹬飛天而起，像只大鵬落入陣中，劍光閃處一匪徒只來得急『哦呀！』叫了一聲，便人頭落了地。另一匪徒本來正在張牙舞爪往前進逼，見此嚇的想抽身迴避，可嚇傻了卻邁不開腳步，劍光掃來又交了賬。「哎呀！是韓公子！」匪徒中有人驚呼起來，「扯乎！」韓聽聲有些耳熟，想，這匪徒怎麼知道自己呵？忽地一愣明白了，那是大仇人何虎！此仇不報更待何時，縱身躍起，見那匪徒正撒腿往道邊樹林里鑽，便欲循影追去。突發現茶商手中刀被一兇狠的匪徒格飛，倉促倒退間又被一石頭絆倒，那匪徒跨前一步舉刀就砍，茶商在地上翻滾著躲避，車上的小孩見狀驚叫起來：「快救我爹！」

      麟對茶商本就心存敬佩，見此危急關頭豈能不救，心想何虎既已現蹤於此，你能躲到哪裡去。於是空中擰身急降，一劍往匪徒高舉著的刀削去，關武師正欲一刀了結這茶商，沒想一道劍光向手腕削來，只得嘆功虧一簣，本能地先矮身揮刀護腕自保，反身與從天而降的韓麟對打起來。關武師力大，還想趕快解決掉此劍手再去殺茶商，不能讓到手的肥財溜了，所以把那大刀揮舞得滴水不漏，形成一片刀光發瘋似的向韓輾去，韓才知此人是這些匪徒中的高手，於是一邊轉圈兒不停舉劍欲刺其身，一邊尋其破綻。劍尖在關胸腹不斷出沒，一會兒在前、一會兒在後，比劃了幾個回合搞得關武師眼花繚亂捉摸不定，關這才慌了，不由睜大雙眼想看看是何人敢來太歲頭上動土，這一瞧傻眼啦，原來是四集山上頭號劍客韓公子！乖乖，連大將軍都怕他，他怎麼出現在這裡？正想著，突然劍光改向腳底掃來，於是急急跳起，可是晚了，雙腳被劃了一個大口子，關認得韓麟，麟卻不認得關。關知道贏不了啦，忍痛揮刀虛向前一遞，轉身便跑，邊跑邊叫：「扯乎！」指揮同夥撤退。那幾個拉來的乞丐早跑了，何虎見著韓公子就像老鼠見著貓不等關叫已溜之大吉，關武師只引得幾個幫手鑽進樹叢躲避。

      韓公子扶起茶商，告訴其後面夫人的幾輛車已往後撤，就欲去樹林中搜索何虎。卻不想一陣馬蹄聲從後傳來，跟即箭矢亂飛，二十幾名從頭到腳黑衣蒙身的馬賊只露兩眼，拉弓舉箭見人就射，顯是趕盡殺絕不留活口。韓沒想第一撥賊剛攆跑，後面還來了一夥更凶的，急揮劍撥打射來的箭矢，一邊叫茶商趕緊推那載有小孩的車往前跑，麟搞不清這不值錢的茶葉怎讓兩幫匪徒都起了意！

      當韓掩護著茶商及手下五、六人推車翻過土路，本也可跳入兩旁樹林避去，哪知突聽馬嘶腦中靈光一閃，馬！四集山自己的馬被人盜走後，長途跋涉沒有馬的苦楚那可是感受頗深，好傢夥，你不仁、我不義，何不奪他一匹供日後之需。這真是藝高人膽大，定好主意，就借著歪七扭八的茶包車掩護著往馬賊身邊靠。

      道上的人都被這些馬賊射死了，一個馬賊喊道：「小二，快來查一下，茶包里是否如你所報。」聽言，一個騎馬躲在後面的人走上前來，下馬用一根空心扦子往茶包上一插，隨又拔出，那扦子上竟有了一粒粒白瑩瑩閃光的珍珠露出。「報孫將軍，瞧！有啦！」馬賊們聞聲都笑了：「孫將軍料事如神，這回大賺啦！」「好，各位將車扶正套在馬後往回拉，小二卧底報告有功回家重賞！」那叫小二的黑衣人轉過身避開眾賊眼神，用那扦子又向另一茶包插去，隨手將扦子取得的珍珠往懷裡倒，原來他還想趁機混水摸魚多勞點。他舉起扦子正準備再來一下時，突然發現了韓麟，便驚恐地叫起來：「將軍，有人活著！」隨即返身就欲上馬遠離。韓公子豈能放過這機會，一劍將他殺了，躍上他的馬就向道邊樹林中奔。這些騎馬賊是誰？東吳民間連騾子都沒，馬兒全集中在軍中，二十幾匹馬不是東吳的將軍能調得來嗎？

      那孫將軍者，東吳負責守御巡查各地隘口、通道的左將軍孫秀也。東吳朝廷兵員不足、財力不足，將軍們官職雖封得高高的，但兵員和錢財卻要自己籌措。所以這孫秀便藉手中巡查之權，在江陵各客棧中安插人員作內線，專劫油水豐厚的過往客商。茶商千里迢迢從嶺南運一些東吳不值錢的茶葉前來販賣，早就引起作內線的店小二懷疑，茶商日夜派親信守著，這又正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誰都猜得透的謎嘛，只可惜茶商蒙在鼓裡。待小二拿著扦子趁守夜人打旽一插探得底，茶商遇劫自成了定數，只是憑空又增添了何虎一幫小毛賊搶先搗了點亂。而韓麟的出現才真正攪得這些官匪有些意外。孫將軍聽小二那一聲驚呼，身為軍人自是反應迅速，立即指揮眾馬賊張弓射箭，箭如矢雨，麟只得騎馬返身揮劍急掃。一來官軍於射箭訓練有素，二來韓一心想劫馬，所以那劍除了護身還要護馬，結果沖入樹林之前，馬屁股上挨了一箭，疼的嘶叫著前蹄高舉幾乎人立，韓一下被甩了下來。就這變驟之間麟劍式受制，身上連中三箭，幸得一手抓著馬繮未放，那馬受創落地狂奔，拖著韓衝進了樹林。麟借著樹叢的掩護拉繮借力重新騎上了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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