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秋冬》 寫在三國后的故事 (78) (長篇歷史演義武俠小說)

      禹一驚而起，急抱拳：『老翁可是來指點我迷津的仙人呵？』老翁哈哈笑道：『我雖不能為你指點什麼迷津，但可講個故事給你聽。人人都知天上王母有八個公主，其實王母還有一個最小、也最惹人愛的第九個女兒，人們稱她為九天仙女。九天仙女是王母的心肝寶貝，聰明伶俐能歌善舞、還有一顆善良慈悲的心。美麗聰慧的小女長大了，求婚的人很多，可她只看中了一個開山引水、為人們疏通河道默默工作的人間英雄。王母溺愛小女欲勸其在天上選、可是無效，只得答應讓她下凡，九天仙女就化成一隻美麗、嬌小的九尾白狐降落了塵世。禹啊！查你的紅線命系此女，既來靈地可別錯失良機！』

      禹聽此抱拳要謝老翁好意，一抬頭卻不見了老翁蹤影。將前後情形一思量，知那老翁乃是人們傳說中專給男女搭橋牽線的月下老人，於是急向那當空明月叩頭致謝。正其時，一隻白兔攸地從身旁閃過，定睛一瞧不由大喜，哪是白兔喲，那像玉帶飄舞般拖拉著、散發出幽幽毫光的九隻潔白鳳尾，不正是月老所述九天仙女的化身九尾白狐嘛！禹不顧一切追了去。禹看著白狐的身影卻忘了腳下的情形，一腳踏入茫茫水澤中，那水很深，禹沒頂喝了好幾口水才奮力浮起，心想糟糕、九天仙女還會等我嗎？忽然一個嬌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禹啊！你要經得起考驗喲！』禹一聽來了精神，能治水當然能游泳，見水面上有個跳躍著散發瑩光的白點，便不顧那水中的急流、漩渦和纏身的茅草，游著追了去。禹踏上浩渺水澤的對岸順著九尾白狐指引爬上了山，徒見山中一處平壩篝火熊熊，知是九天仙女住的地方，於是邁步就奔，殊不知又一腳踏空、人順著陡坡軲轆轆滾下了山。這一跤摔的頭破血流鼻青臉腫、衣衫也被樹枝灌木撕成了巾條，禹方知九尾白狐告誡要經得起考驗不是虛說，重又掙扎著、手腳並用往上爬。

      剛爬幾步一個黑糊糊東西擋住去路，一瞧野豬！禹正愣怔、那野豬受驚卻不由分說沖了上來，禹只得胡亂抓起石頭土塊砸去，趁牠一頓的間歇往旁一滾爬起，野豬發怒啦，後腿一蹬擺頭人立向禹撲來。真是冤家路窄，看著牠張開的獠牙大嘴，禹順手把撿來的幾顆鵝卵石扔了進去，野豬當獵物到嘴發力就咬，獠牙再厲害咬鵝卵石可算是遇到對頭，野豬疼得躺地嗷嗷直叫，禹這才看準機會抓起牠兩腿凌空飛旋、隨一聲暴喝向巨石砸去，野豬七竅出血動了兩下一蹬腿死了。迭遭意外終脫險境，禹累了卻又笑了，按照東夷族習俗女婿上門求婚是要帶見面禮的，沒想這野豬卻自動送上了門。

      禹翻山來到燃著熊熊篝火的寨子，等著他的又是一條鋪滿燒紅薪炭的火路。路盡頭一老者叫道：『侯生啊聽著！這兒是東夷塗山寨，我就是寨主塗山氏，今日為我女兒擇婿選人間英雄，英雄者能經受水木土火智的考驗，你已游過大水、滾落土山為樹木劃破衣衫，你能踏過這火路來向我女兒求婚嗎？否則就請原路返回吧！』禹哪會放棄，一咬牙踏上了火路。大禹是治水的、水又是尅火的，禹扛著上百斤的野豬、在火路上踏行了八百一十五步走出來，奇的是竟在火路留下八百一十五個熄滅了火焰的腳印。塗山寨眾歡呼起來，八月十五，他踏出了八百一十五個腳印，怎這樣巧合！這一定是上天的安排。塗山氏也笑了，高興地收下那求婚的見面禮，祝賀禹經受了東夷族水木土火的愛情考驗，引其至愛女所住山洞接受愛女最後的面試。

      只聽一個鶯巧柔和的聲音傳來：『侯生！天下事以何為大啊？』禹一聽，自己受命於舜帝，舜將關係民間疾苦的治水重任交給我，那當然『天下事以民間疾苦為大呵。』禹的答覆剛出，洞內亮起了一支燭光，這是通過的信號。『民間疾苦為大，民間又以何事為先呢？』禹笑了，庶民天天不就為一日三餐溫飽發愁，當然是『民以食為先啦。』洞中第二支燭火又亮了。

      『恭喜你通過了我女兒阿嬌的面試，你可進去沐浴更衣、然後攙扶她出來參加我們的中秋盛會和你們的新婚慶典啦！』

      歡樂的塗山寨九音齊鳴，男男女女為寨主塗山氏選得好女婿而興高采烈，醇香的土酒、烤熟的雞羊和肥美的野豬、香甜粘糯的糍粑，人們載歌載舞圍著篝火跳起了歡快的鍋莊。禹與美麗的阿嬌擁抱著、在人們撒來的五彩禮花與祝福聲中翩翩起舞，充盈著新婚幸福含情脈脈的阿嬌、穿著潔白的羽衣彩綾翻飛，在明亮的月光下盡顯她的美麗與高貴。整個塗山醉了，大禹醉了，禹在那洞中與美麗的阿嬌不離不棄、度過了三天新婚洞房花燭的美好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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