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秋冬》 寫在三國后的故事 (59) (長篇歷史演義武俠小說)

      花順夜晚擔心著自己的媳婦，白天卻在何虎的指使下干那最沉重、最危險的工作，揹著沉沉的礦石包、薪碳包，踏著一步一顛的獨木橋上窯頂、在窯溫還未降下便被逼進去清理窯內殘渣、在陡峭的羊腸小路運送礦石，一不小心便可能跌入深澗。一塊幹活的人都吶悶，這老實吧唧的男人不言不語怎麼得罪了那監工何虎，盡被派去做人人都不愛做的事。當然只有花順明白，何虎是想搶他的老婆。

      這天清早，一個礦點的小工頭跑來報告說礦洞因出貨貪快，都去挖那容易出料的地方，結果在洞口留下一塊懸空大石。因其隨時可能掉下封住洞口，今早做工的人都不敢再進洞，除非增派人手處理掉這洞口大石方可。何虎聽完眼睛一亮，心想這可是好地方，於是跑去現場勘察了一下，便讓挖礦的人全轉去別處幹活，然後將花順叫了來。何嘴上掛著笑指著礦洞：「今天給你派一個最輕鬆的工作，礦洞口太小採礦人進出不方便，裡面都已挖開了，只消將堵洞這塊石頭掏下推走就行。活包給你，要完成得早放你假去泉邊洗個澡，瞧你這一身，紅的黑的都不成樣子我都看不過，更別說你那美人媳婦，瞧見了還不說我何某欺負你。」

      何說罷轉身離去，走了幾步又笑著喊道：「花順，怎麼做活幹得快你自己拿主意，幹得快洗完澡，說不定還能去工棚看你老婆孩子哩！」花順心想，你這個無賴能安什麼好心，我才不上你的當。花順仔細審視洞口的情形，發現從洞外完全找不出下手的縫隙，而進入洞內，那被掏空的四壁在火把照耀下瑩光閃閃有幾分可怖，堵洞那塊大石上一道半尺深的岩縫卻清晰可見，只要用鐵釺往裡多捅幾下就可將它撬下來了。可撬下來就堵著洞口我可怎麼出去喲，對，先將邊上再掏大點，岩石掉下封掉大半、剩個口子我不就鑽出去了嘛。想到此，花順反而樂了，嘿嘿，半天就差不多，剩下半天……，那媳婦、冬梅的影子就不住在眼前晃起來。

      何虎在山泉美美洗了個澡，正準備去工棚看花大嫂，卻見冬梅提個小包袱往銅窯走來，於是假扮熱情招呼道：「小丫頭，給你爹送好東西來啦？今天你爹不在窯里幹活，在那邊的礦洞里，要找你爹就去那礦洞里找啦！」冬梅見是何虎，本不想答理，可聽爹去了礦洞，不由停下向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聽轟隆一聲巨響，一股塵煙從山腰處騰起。何虎聽聲一愣，心想這麼快就成啦，於是趕緊走到冬梅身邊：「糟了，你爹幹活不小心把洞頂弄塌啦，快去叫你媽來救，不然你爹壓在洞里就活不了啦！」小冬梅一聽返身就往回跑，何虎想了想又追上：「小丫頭，你媽正在幹活，工頭不會放她出來，你要悄悄告訴你媽別讓人知道，否則你媽就來不了啦……！」

      等花大嫂心急火燎氣喘吁吁來到洞口，只見何虎不知怎麼改了心腸正在清理洞口的雜石土塊哩。花大嫂不說話，讓隨行上來的冬梅與半道碰上來找冬梅玩的翊兒，一起使力推那堵著洞口的大石頭，可哪裡推得動，還是何虎過來幫忙才將其挪出坑推下了山。            幾人又將一些雜石土塊往外扒，扒著扒著一塊巨大的岩石顯露出來，礦洞口正被它嚴嚴實實封得死死的。花大嫂一看傻了，大哭大叫道：「順子哥、順子哥，你怎麼這樣不順啊？你埋在裡面丟下我們母女不管，我恨死你哪，恨死你啦！」冬梅見狀趕緊抱著媽也哭了起來，「媽、媽，我怕、我怕！」突然，何虎一拍腦袋：「看我急的多糊塗，花姑別哭，我想起這礦洞還有個通氣口在另一處洞口，我們快去，說不定還能從那將他救出來。」花大嫂一聽還有生路就不顧一切跟著何虎走，走了幾步又覺有些什麼，回頭對翊兒道：「翊兒快回去叫你舅舅多帶些人來救冬梅她爹，冬梅，你守在洞口，幫你翊哥哥指路。」翊兒一聽對呀，這麼大一塊石頭，只有人多才能有辦法啊，於是看了一眼冬梅：「冬梅不哭，我去找人來救你爹。」冬梅點了點頭，望著連蹦帶跳往回趕的翊哥哥，又回頭望著媽媽走去的方向……。

      何虎帶著花姑轉了一個彎果然來到一個洞子，不過洞口不深似乎是一個早已廢棄的礦洞。何讓花姑使勁叫花順，說那黑黝黝的深處有一個孔，就是那礦洞的通風口，花大嫂便一邊呼叫著一邊往那深處探去。忽然一股風從後面撲來，花大嫂回頭一看是何虎明白糟了。這何虎用計成功心花怒放，滿臉淫笑著便欲摟著花姑親親，花大嫂又恨又急一個耳光打過去，抬腳便向撲來的何虎身子蹬去，何虎挨了一巴掌，身子又被蹬開滾在了旁邊，不由氣急敗壞，順手抓著花姑的腳便往洞口拖，一邊拖一邊叫：「花姑！你打，你打，我今天不讓你討饒就不算何虎。」花姑被拖著使不出力氣，只恨自己救夫情急失了警惕，突然手觸著個石塊，拿起就向何虎腦袋砸去。何虎被這一砸鬆了手罵道：「好個花姑，你無情就別怪我無義！」說罷就又向起身欲跑的花姑撲來，人沒撲到卻將花姑身上的衣裙抓住了，於是使力一拉，花姑衣衫破裂露出了貼身兜肚。

      何眼一亮：「哈哈，果不愧讓我朝思暮想！花順活不了啦，你就嫁給我吧！」花大嫂衣不蔽體又羞又怒，二人在洞里追逐起來。何虎必竟占著上風，幾個圈子下來終於抓著了花姑的手，花姑使勁掙扎哪裡掙得開，人被壓在了地上，只得左右搖擺著以躲避何虎那噴著熱濁粗氣，急於輕薄的厚嘴，閉著眼不瞧那噴射著強烈慾火的爍人眼光。何虎兩隻手各壓著花姑的一隻手，看著花姑充滿彈性而不斷起伏著的胸脯心裡陶醉極了，啊，這漂亮女人，於是頭一低便向花姑胸脯親去，花姑絕望地試圖扭動身子擺脫何虎的壓迫，可哪能止住這難堪的侮辱。

      情急之下抬頭朝那何虎面門便一口唾沫吐了過去，隨即絕望地大罵：「何虎！你個牛氓、無賴，你個挨千刀萬剮的壞蛋，你不得好死！出門就遭千雷轟萬雷打。你牛氓、無賴、壞蛋、你……。」花姑到這時才知自己力竭智窮，連罵人的話也沒學幾句，只得翻來複去的牛氓、無賴、大壞蛋的叫。何聽花姑罵來罵去都是那幾句不由樂了，突地手一松，雙手一下抱著花姑的頭淫笑著張嘴就向花姑臉上親來，花姑趕緊雙手頂著何虎的頭不讓他得逞，二人拚上了，何虎得意地獰笑著一寸、一寸地縮短著距離。

      花姑的抵抗眼看就要崩潰，心中那不甘卻又抗拒不了的無奈、恐懼與憤恨在心中翻滾，不由又恨起花順，這個雖愛自己卻保護不了自己的丈夫。聞著何虎灸人的熱氣越來越近，花姑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就在這最恐懼的事即將發生時，花姑突覺身子一松，只聽何虎驚恐地叫了一聲：「誰？」便被「砰！」地一拳打倒在旁邊。花姑惶惑地睜眼一瞧，原來是韓公子不知什麼時候進了洞正站在自己面前。剛才還在費儘力氣拚命掙扎的花姑，立即像溺水的人突得援手、受盡欺凌的弱女子突然見到了救星，不顧一切爬起來就投入韓公子懷中，一邊流著淚、一邊喃喃地叫著：「救救我、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