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秋冬》 寫在三國后的故事 (53) (長篇歷史演義武俠小說)

      我們顧不得清理戰場，又急往後主住的院子跑，剛跑到後園前的花圃，另一隊蜀兵又橫在我們面前，而他們身後，張冀將軍抓著一個人正與站在後院牆上的什麼人指手畫腳吆喝著。一個蜀軍士兵高呼：『張將軍，魏軍援兵到！』說罷便是一陣箭射來，我們趕緊找大樹、花叢隱避。丘說這隊蜀軍可能是張將軍的貼身護衛，便讓我們散開步步為營向他們靠近，雙方對峙著包圍圈越縮越小，這時我們才聽清張將軍是抓著太子與牆上宦官黃皓在對話。

      誰都知道黃皓是蜀宮中的奸佞，所以鄧艾入成都也將其抓捕下獄。沒想狡兔三窟，這黃皓早留後路，一面散財厚結守衛太子府的護軍將軍田續，一面又唆使伺候後主的所有太監、宦官隱匿不出、或消極怠工。結果讓那隻會張口吃飯、伸手穿衣、出門坐車的後主劉禪連幾天無飯可吃、無水可喝、無衣可穿、無車可乘而病了好幾天。田續報告鄧將軍說後主依賴慣了，黃皓不在他便無法生活，又說黃不過是伺候後主的小人，可莫因這一人而造成後主安危不保，讓司馬昭大將軍指責我等未盡心保護，還是讓他熟門熟路伺候後主吧。鄧入蜀百廢待興正忙的團團轉，見此便答應了，沒想此事傳至洛陽，又成了鄧艾親近小人的罪狀。

      張將軍要黃皓開門讓他晉見後主劉禪，說有要事相商。黃皓讓張將軍放了太子，有什麼事讓太子進來稟報。張將軍說若不放他們進去，太子之命可就不保。黃說生死由命悉聽尊便。張又說只要後主出來見面說上幾句也行，黃說後主講了，兵荒馬亂誰也不見。張一咬牙指著黃道：『我張某為保後主江山、社稷，出生入死沐血奮戰幾十年，如今還想保他赴西蜀重登皇位捲土重來，這可是他最後機會，你可不能誤了後主的大事啊！』黃聽此下去了，不一會又站在牆后答道：『後主謝謝你的忠心，後主說西蜀窮山惡水不好玩，所以只願呆在太子府請張將軍回吧。』黃這一回答，讓我們聽見的人都莫不對那後主睥睨不已，而那隊離張將軍不遠的蜀軍將士聽此更憤怒得叫了起來：『張將軍，這樣的人還保他何用啊？』『氣死我也，不如衝進去把那不爭氣的後主殺了，免了他丟蜀人的臉！』丘將軍聽言馬上發話道：『蜀軍兄弟們、張將軍！扶不起的阿斗那裡值得你們賣命啊！，趕快放下武器投降吧，我保你們平安！』

      張將軍聽言火了：『夥計們，老天要滅蜀，我等無奈何。一切的禍根皆是這貪生怕死後主率先投降造成的，冤有頭、債有主，咱們生是蜀國人、死是蜀國鬼，沖啊，拉後主給我們墊背死也值啦！』說罷一劍將手中太子殺死，便率著蜀軍們往後主住的後院大門衝。只見牆后黃皓一拍手，牆后立即站起數十名太監持箭就往這些蜀軍亂射，張將軍身中數箭，往前跨了幾步，拚死把手中劍向黃扔去，可那劍失了準頭，一下扎在院門上，張怒目瞪著那陰笑的黃皓，一口熱血噴出倒在地上。

      蜀軍將士見狀高叫著：『張將軍、張將軍！』向張奔來，院牆上又一批箭雨飛來，這些張將軍的死士們便全都中箭倒卧在張將軍的遺體旁。

      丘將軍、隊長和我們全體在場的兵士們，都被這壯烈一幕驚呆了……。

      幾天後，賈充的軍隊進入成都，監軍衛瓘被任命為益州刺史兼成都守備，授命全權處理蜀中後事。丘將軍不食言，給我們大宴數日發了遣散路費讓我和弟弟等回家。丘將軍說張冀將軍是條好漢！所以特地把張將軍及他的死士們都安葬在姜大將軍墓旁。宦官黃皓民憤太大，賈充令人抓了押去午市正了法。後主一行隨即被賈充帶去了洛陽。三國鼎立中的蜀國至此完結。」

      駱冠、駱仲的敘述完了，圍坐在茶社的鄉鄰們還意猶未盡，錢先生道：「蜀中大地自古出人材，這些功臣、名將在世轟轟烈烈、臨死義無反顧，真讓人感慨萬千、思緒綿綿，其隱匿的人生哲理更是讓後人回味無窮啊！」劉老爹：「錢先生講的是，那風光的後面隱藏著辛酸，那成功的後面遮蓋著鮮血。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世事變幻無窮。那人間事，有道是一將功成萬骨枯，這可是永恆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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