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秋冬》 寫在三國后的故事 (42) (長篇歷史演義武俠小說)

      鄧命大家先將所有兵器從絕壁處扔下，再把所帶繩索相連成兩條拴於大石上，溜索直下至半空后，再沿山岩石壁飛墮而下。當時摩天嶺下雲遮霧繚看不見底，半空墜下是生是死只有天知道了，大夥正有些猶豫，只見鄧將軍不容分說便第一個裹氈溜索而去、將軍兒子鄧忠也緊隨其後……。將軍身先士卒都跳下去了，那還有什麼說的，於是一咬牙，山頂剩下的兩千五百餘名將士便全都從半空中滾了下來，死者數百、傷者上千，瞧我的腿，就是那時摔扭的，要不是讓樹枝掛了一下，恐怕命都沒有了。』我和隊長聽了都對他們佩服不已，尤其是鄧將軍身先士卒的那一幕。」

      駱仲喝了口茶又繼續道：「以後的事想必大家都聽說了，鄧將軍率著從摩天嶺上死裡逃生的千餘將士佔領了江油城，隨即將散落留置於後方的兵馬全數接引下來，三萬五千將士到達江油時便損失了三千多人馬。鄧就率領這三萬餘將士即刻向成都進發，那真是一路勢如破竹，所經蜀地城鄉均視其為天兵天將而紛紛投降，直至綿竹才遇上了入蜀的第一戰。事緣先鋒鄧忠與師纂帶了一支兵奉命去搶綿竹要地前山，來至綿竹卻見城門大開，蜀軍早已聞訊列陣以待了。

      忠與師吃了一驚，見偷襲不成，急勒馬將隨來軍兵布成一陣相持。正其時，只聽一通行軍鼓響，蜀軍門旗開處，十餘牙將擁一老者羽扇綸巾鶴氅方裾，坐一輪車而出。忠與師皆少年將軍，識那車旁杏黃旗『漢丞相諸葛武侯』幾字不由一愣，諸葛亮雖是蜀中人物，然於魏國也是家喻戶曉。忠、師奉命來占前山本無與蜀軍大戰之準備，今見那智計神出鬼沒的諸葛亮竟然閑定自若居於蜀軍中，怪不他算定我等會前來而列陣以待。見此忠、師一合計，還是先回營報鄧將軍知曉為妙，於是回馬率軍便走，蜀軍當然見機揮軍就追，魏軍一下大亂，敗退二十餘里得鄧艾援軍到才喘下氣來。」

      那隔鄰的劉老爹一聽又樂了：「哈哈，咱們的死諸葛嚇走過司馬懿，現在又嚇走了魏先鋒，說來說去還是諸葛武侯厲害嘛！」錢先生聽此也笑道：「諸葛武侯逝去二十幾年還餘威仍在，也算是奇了。」「第二天鄧忠、師纂又率軍前去蜀營討戰，這次我們才看清蜀軍統帥是諸葛武侯之子諸葛瞻，而在陣前與鄧忠、師纂大戰的卻是其子、諸葛武侯之孫諸葛尚。原來魏興兵攻蜀的消息傳回成都，後主卻問計於宦官黃皓，皓就找來一個巫婆到皇宮跳大神算命應付，這巫婆按皓之意手舞足蹈、裝神弄鬼一陣后說，蜀漢正如日中天、那魏軍攻蜀的事純屬子虛烏有的誤傳，後主還就信了這巫婆的話。

      待鍾會攻佔漢中的急報傳至成都，那黃皓為圓巫婆之謊竟將告急文書壓下不報，等江油失守火燒眉毛後主才知真相，奇的是國難當頭，在成都的滿朝文武竟無人敢站出來禦敵。沒辦法只好讓諸葛瞻這個文官毛遂自薦掛帥，率搜羅來的七萬人馬，以兒子諸葛尚為先鋒前來對陣。這諸葛尚年方十九，在陣上卻毫不畏懼與忠、師相戰，幾十個回合下來面不改色氣不虛煞是威風。我們雖變成了魏軍，卻都對諸葛武侯一家佩服得很。雙方你來我往鬥了一個時辰，只見師纂偷空一箭向觀陣的瞻射去，瞻急俯首低頭才險險避過，瞻大怒於是揮軍便衝，忠、師抵敵不住只好回馬急退，魏軍再敗二十餘里，蜀軍斬獲無數直至魏軍營前才紮營駐下。各位已知，我們江油的蜀軍都變成了魏軍，我在小隊長的帶領下也參加了這兩次戰鬥，幸得小隊長見機行事反應快，一見敗仗馬上就帶著我們往回跑，所以總算沒送了命。回到軍營我們都直誇隊長神機妙算，隊長可神氣啦！讓我們以後多留意他的眼色，說立功不立功沒關係，保證人活著才最要緊，我們當然聽他的。這第三天是魏軍統帥鄧艾親臨戰陣，我們想這次可能要贏，可上陣一看，蜀軍那邊黑壓壓一片，少說也有我們這邊人馬的三、四十倍，隊長就趕緊給我們使眼色。

      一開仗，鄧將軍與那諸葛尚才殺了幾十個回合，蜀軍便漫山遍野衝了過來，說時遲那時快，隊長一聲招呼，我們便撒開腿往後跑，跑著、跑著，回頭一看，鄧將軍也騎著馬往回溜呢，我想糟了、糟了，這次可是大敗。正在大夥跑的氣喘吁吁累得不行，忽聽一聲炮響，鄧將軍勒馬高叫道：『弟兄們！快隨我殺回去，蜀軍中了我們的埋伏啦！』鄧率後撤的魏軍又回身殺去，與此同時，只見兩旁樹林中忽喇喇竄出兩股魏軍，象一把大剪，一下便把蜀軍截成了兩段。這些魏軍將士一改兩天前不堪一擊之頹風，個個生龍活虎驍勇異常。而那七萬蜀軍說白了，不過是姜大將軍選剩的老弱殘兵，突見被圍早嚇破了膽，幾下便被殺的七零八落、死的死、傷的傷、降的降，待到諸葛瞻、諸葛尚父子驚醒過來，拚死逃回綿竹城，七萬餘人馬僅余不足萬人矣。

      大家要問諸葛瞻父子何以由勝轉敗？那可是中了鄧艾驕兵之計也。此中原由還是事後那經我們救治過的魏軍將軍告訴給小隊長，小隊長再透露給我們才恍然大悟的。原來先鋒鄧忠、師纂第一日因突見諸葛武侯而驚逃落敗，艾聞言將計就計，第二日將入蜀新招募得來的幾千蜀兵，號稱一萬，全數交由忠、纂帶去再戰。大家都知道，蜀中人口不多，凡適從軍者早已被征了兵，鄧艾入蜀為造聲勢，以高薪為餌募得的蜀兵只不過是更老更弱之人，甚至街邊乞丐、呆傻之人也盡數收羅，這些人哪裡能打仗啊，是故大敗。不僅如此，諸葛瞻父子得勝傾巢而出，在離綿竹城外四十餘里的地方紮營與魏軍對峙，這可又中了鄧艾調虎離山之計。綿竹城外地形狹窄，魏軍不能展開，是故鄧才特命其子再敗一陣，將蜀軍引至城外開闊之地以便殲滅。可惜諸葛瞻父子勝利沖昏頭腦看不出其中的詭異，正中鄧的圈套。而第三天鄧將軍親來，所率之兵那才是偷渡陰平所帶之親信、精銳、貨真價實久經戰陣的魏軍，是以將諸葛瞻父子之軍幾乎全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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