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打拚了十一年後遠走英國闖蕩

(五)英國闖蕩：(5.1)…(謀生經歷…「糊里.糊塗遠走他鄉」

我1964年不到20歲走了八天八夜進入香港，在香港打拚了十一年，干過多種行業，幾乎餐來餐清沒有一點積蓄，72年結婚為了迎合當時風俗，向人借錢擺了幾台酒席，有了家庭有了孩子后，生活越來越困難，工作非常不穩定時有時無，隨時都有失業可能。七五年30歲那年，巧遇一次有機會到英國謀生。為了生活決定拋下妻兒，單人匹馬到英國闖一闖。去英國工作不是想去就能去的，要有人僱用你才能去。我到英國工作是老婆姐夫臨時退出我才有機會。

這一機會本來是我老婆姐夫的，他在香港消防局做消防員，工作穩定是一份好工作，但他不想在消防局繼續做下去，當時三十歲左右想到英國闖一闖。在香港政府部門工作，固定收入不幹要跑到萬里之外做廚房打雜，不知他初時是怎樣想的。剛到英國只能在廚房做打雜別無它選，初時問過他去做打雜願不願意，什麼都不會也只能做打雜。當時他說可以試一試，所以英國這邊餐館就向移民局申到一個廚師位置，廚房工作要廚師證的。既然想到英國就必須弄到廚師證，他不知是否弄不到廚師證，還是不想做打雜或者其他原因。英國方面正準備出勞工證時，他說不去英國了，餐館正缺人手續也快搞好，所以才問我想不想到英國闖一闖。

到英國謀生從沒想過，同時還是在餐館廚房做打雜，自己從來沒有在廚房工作過。同時老婆帶著兩歲多大兒子、還有二女兒就快出世，路費也沒有。但這一機會難得不是想去就能去的，此時我在香港工作也時有時無，才決定藉此機會出去闖一闖。我去英國工作屬於勞工性質，(做廚房)，所以必須有廚師證，我本來就不是做廚房的，那來廚師證，沒有廚師證不成。既然決定要到英國闖必須弄張廚師證，所以到處託人弄了一張假的廚師證。雖然廚師證有了，為了到英國之後適應廚房工作，經朋友介紹學了兩個星期燒臘，燒鵝燒鴨燒叉燒。到英國不是原居民申請不到香港護照，申請到一本填寫單身騙人的香港身份證明書(CI) 。

那個時期出國是在香港滙豐銀行二樓正行體檢，體檢非常嚴格全身一次大檢查，照X光、檢查心、檢查肺、驗大便，那次體檢現在看起來非常不人道，上述各部分撿查完后，進入最後一個程序脫光體檢。首先預約一個時間，到指定地方，檢查那天人數共有七、八個之多，大部分是五、六十歲老海員，大家同一時間同一房間體檢。 到了檢查那一天，七、八個人要提前半小時到達，準備好等醫生到來體檢。

說說當時體檢過程給大家聽聽，可能有人會不相信，如果那個年代家中有親戚朋友做海員的，不妨問一問他們是否有這種檢查法。到了檢查那一天，七、八個要體檢的人先進入一個小房間，小房間臨時放了幾張小長凳，要體檢的人進入小房間后，體檢工作人員叫要體檢的人衣褲全部脫掉，只剩一條底褲(有些人三角褲)，然後體檢工作人員在房內開足冷氣(空調)，大約半小時45分鐘左右(看醫生遲到早到了)，只穿一條三角褲坐在那裡等醫生來體檢，雖然是夏天在一個小房間吹足半小時45分鐘，個個人被冷氣吹得打震、冷到下體變成螺絲釘，如果不信自己可以感受一下。

檢查開始時醫生帶一個年輕女助手到來，七、八個要體檢的人被通知把底褲脫掉，叫到另一個比較大的房間，七、八個人一絲不掛排成一行，由醫生一個個檢查下體罡丸，還用一條小棍子輕輕敲打一下螺絲釘，站在一邊的年輕女助手作記錄，這種體檢簡直不把人當人看，我覺得那是一次集體性侵犯。這樣體檢是否有損人的尊嚴？是否損害了人權？是否只有港英政府才能做得出。

離別老父妻兒遠涉重洋到英國打工，當時自己連機票錢都拿不出，只好向親戚借了三百英鎊買飛機票用，體檢完了和一切程序都做好了，飛機票也買了，75夏天離開打拚了十一年的香港。在離港前專門回老家一次，因漂洋過海遠走萬里，人生路不熟工作怎樣也不知道，不知何年何月才有錢有機會回來，所以專門回老家一次和母親弟弟們告別。這一走相隔十八年後才在1992年再次回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