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約搭配夫妻,偷吃牛皮的人與我生產隊長的故事,話說我生產隊一條退出耕田的老水牛,劏牛可真殘忍,把牛捆綁在大樹頭,用大鐵鎚照著腦心錘去。劏后牛肉賣掉分紅,剩下一張牛皮拿到山坡曬乾,牛皮曬乾後有何用我就不知道了。帶毛的一大張老水牛皮,在山坡一連曬了三天,第四天有人發現牛皮無翼而飛。牛皮不見了那在當年可是大事,偷生產隊財產那還了得,無論如何都要把偷牛皮的人找出來。當時可以斷定不是野獸所為,因為離開野獸進村那個時期己有一段日子了,鄉間早己回復太平,不是野獸所為那肯定是被人偷了。己經曬了三日的老牛皮又硬又厚又有毛,誰要偷、拿來何用。那年代幾乎晚晚開會,總結一天的工作和分配明天工作。牛皮不見了開會肯定會提的,牛皮是誰偷了社員心中早己有數,但沒有人會說於免得罪人。誰家煙囪長時間冒煙就一清二楚了,牛皮曬了三日又硬又厚要煲很久才能煮爛,所以要長時間煲。為什麼社員不說?此人有來歷,他是生產隊隊長岳父。
五十年代我村有很多從外地遷移過來的人,外來的有五華、梅縣、興寧、紫金,附近的也有,那時年紀小為何會有這麼多人遷入我鄉不知道。沒幾年這些人又反回原地了,但還是有小部分人留在我村。當年遷入者有單身的、有整個家庭的。遷入者由大隊安排住所,某某人住某某家。其中有個家庭是由一個三十多歲婦女,帶著一個十八、九歲女兒和一個十一、二歲兒子來的。為何沒有丈夫就不知道了。大隊安排這家人住進早年喪妻又沒有兒女的男人家中,因為他家房子又比較大。幾年後移民反回原地這家人不想反回,不想反回就要有個理由才能留下。
正好他們住的地方是個早年喪妻單身男人,為了找理由留下所以他們就簡約搭配「結婚」了,後來還生了一個兒子。92年我回老家還叫他們的兒了搭了一間簡陋鐵皮屋。簡約搭配也算是夫妻吧,但感情從一開始就不好,不是打架就是吵架。免強組合那能長久最後還是分居了,分居后還是住在同一間屋子裡。「老婆」和帶來的女兒、兒子三人是一夥,「老公」和「老婆」所生的兒子是另一夥,各煲各的。由於農村物質缺乏只得一張床,分居了還是睡在一張床,聽說在床上中間隔塊板每人睡一邊,日間各煲各的、夜晚各睡各的。
偷牛皮時他們已「分居」了,偷牛皮的不傻,一大張牛皮每次切一小塊煲所以煙囪日日冒煙不停,天天煲慢慢吃,如遇荷爾蒙泛濫時還會送點給「老婆」嘗嘗。此人不簡單有他自己一套,生產隊秤口糧回家,他不像其它家庭有計劃的用。他可不管這些,飯也好粥也罷日日吃飽為止,那點口糧很快被他吃完,無糧就向生產隊「借」,生產隊能不借嗎?一來他是生產隊主力,犁田耙田還要靠他,二來生產隊不能眼睜睜看著他餓死,同時他還是隊長岳父,他就是這樣一個人,開會斗他也沒用,可能這就是所說的死豬不怕紅爐火吧。
再來說說偷牛皮的女婿,我的生產隊長,我的生產隊隊長人長得不夠帥,外村外隊很難找到對象,三十多歲還光棍一條,當時隊里也沒有失齡女子,要結婚只能和偷牛皮的「女兒」簡約搭配過日子。隊長母親從始至終都不歡喜這個兒媳婦,也是天天吵日日罵。隊長老母親生有一男一女,女兒在62年偷渡到了香港,住在九龍灣木屋區,我的「釘子戶」那條被偷的「黃豆狗」就是她送的。64年我偷渡隊長老母親叫我帶她走我沒帶。
還有一件事與隊長有關,我隊要建廁所「糞坑」收集肥料,找來找去找不到地方建廁所「糞坑」,最後看中我家菜園,在沒有經過我母親同意之下強挖我家菜園,分明欺負我家無人。當時我父親已到香港,我也在中學寄宿不在家,隊長下令動手扯菜,還命令富農帶頭干(借紅雞蛋導致我母親女兒夭折家人),當時鄉里鄉親誰都不想得罪人,沒有人敢動手,因為菜園種了很多菜,隊長不管三七二十一帶頭扯菜挖土。因為他是隊長我母親只有哭也沒有辦法阻止。農忙學校休學學生回鄉幫耕,我從中學回家聽我母親邊哭邊說。當時我年輕火氣大那考慮到隊長不隊長的,我跑到隊長菜園以牙還牙方式報復。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他家菜園裡所有菜連根拔起解氣,農村把菜種大可不容易,天天澆水還要施肥。一大塊菜就這樣被我扯光,弄到隊長家裡沒菜食,隊長被他母親連續罵了幾天,害人終害己我可沒想這麼多。幫耕結束回學校要隊長寫鑒定,這才開始怕他報復,怕他寫表現不好。最後還是寫得不錯,(隊長文化不高,不是他親自寫,是另一青年會計代筆)。
我的隊長差點被人打,人最兇惡是什麼時候,說我親眼見到一段小故事,農村人有時也有睡午覺習慣,四、五個小幹部其中包括我的隊長,他們這班人臭氣相投是鄉中很好的朋友,一次其中一人在門口小休午睡,睡得正甜時呼嚕連遍,打雷一般吵到旁邊幾個人,這幾個人正在玩紙牌(打撲克牌)。我的隊長以為好玩,拿條小草走到睡者旁,用小草輕輕觸動他的鼻子。此人猛然跳起隨手找了一條篇擔,追著那幾個人就打,平時是好朋友突然間好像失去理智一樣,是否和睡眠有關?人最凶的時候就是被人無緣無故弄醒,神智不清之下皇帝老子都假打了再算,所以不要隨便吵人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