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天見到老商同志談及撐船(水手),靈感一來寫上幾句。
我沒有行過船對在船上工作不了解不敢亂說,但我村裡人有很多行船的連我叔叔也在船上工作了幾十年,我叔叔從解放前開始行船一直到退休,幾個月船才回香港一次,到退休為止婚也沒結孤獨一人回到老家過完晚年,在船上工作有走遠洋的有近海的,走近海的還好可以經常回家看看,遠洋時間就長了幾個月或一兩年才回一次,行船最大好處是退休金制度老來不怕無錢花,公司先把每期工資部份扣下來給家屬管理,如果全部交給他手上不知那個岸上姑娘代收了。
老百姓有句歷史悠久的俗語:「朝上無人莫想做官,廚下無人莫去亂鑽」,我村裡為何會有大量人在船上或船塢工作,無論在海上也好在船塢也好村裡人無處不在,在香港「太古」很有名,當年如果能到「太古」工作算是一份美差,我村裡人能有這麼多人在「太古」做工也是全靠「朝上有人」的關係。
朝上有人還有人兩回事,但在資本主義地方一切向錢看,要進來變相介紹費還是不能免的,誰對錢有仇、誰不要餞、親戚朋友一樣照殺你情我願無可厚非,當年找工作談何容易,「太古」工作穩定人人都想去,介紹費歸介紹費鄉里鄉親的關照還是要的,所以在船上當水手的、在船塢鏟漆的任何角落都能見到「自己人」。有人在朝當然是近水樓台先得月了,這些在「太古」工作的村裡人,大部分都是借朝上有人關係才能進去的。
當年有位村中兄弟在船上工作(也是靠「太古」關係進去的),輪船大火正在等人來救援,他可能認為逢著自己在海邊長大會游水跳海逃生沒事,在大海里無論你水性多好跳海逃生只有死路一條,村中這位兄弟最後還是死在海水裡(浸死的),我在海邊長大會游水但我始終認為欺山莫欺水,大海里你能斗過海水?簡單說個例子吧,不會游水的人在海邊沙灘游水走深一點,在那看不起眼的海浪就會把你越吸越遠,海水那無形之手會把你一步步拖離岸邊,最後把你弄到精疲力盡浸死在海水裡,這就是海水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