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有中國人把男性的「那話兒」稱作「鳥」,那麼,我寧可相信這是源自「三足烏」的神話傳說。
「三足烏」是中國神話傳說中駕馭日車的神鳥名,為「日中三足烏」之演化,亦稱「三足金烏」。說白了,就是古人認為,太陽的當空運行,日行八萬里,是由一隻三條腿的神鳥馱著跑的。這隻神鳥就被稱作「陽鳥」或「三足烏」。
男人是陽人,有三條腿,其中一條是性別特徵,與「三足烏」中的第三足所指明的陽性特徵一樣。所以,男人便稱「鳥人」,男人的第一性特徵,自然被稱作「鳥」了。
明清小說常把男子的陽物隱喻為「烏將軍」,對應女性的「毛洞主」。「鳥」比「烏」多出一「點」,而這多出來的一「點」,不正是「巢中之物」嗎?
然而,把男人的傢伙稱作「鳥」的,並非大漢獨有,西方人也有這個習俗。
荷蘭語中的「鳥」(vogel),以及「鳥」的複數形式vogelen,同樣具有生殖器的含義。美國俚語中的「啄木鳥」(pecker),與義大利語中的「鳥」(uccello),都具有類似的文化內涵。
這就不得不讓我從別的途徑,尋求別解了。
從常識推斷,男人寶貝,肯定是由女人照實描述的;而女人的寶貝,肯定是由男人誇張命名的。因為無論男女,自己都看不清下體,必須由異性來鑒寶。
眾所周知,人類社會的發展史,是先有母系氏族社會,後有父系氏族社會的。換句話說,女人當道,女權至上,遠遠早於男權社會。
Lady First可不是僅指女士優先,也暗含「女人至上」、「女權在先」的意思。中國人說的祖先,祖,指父祖;祖先,指祖宗之先,祖宗之前,乃「母祖」是也,「老祖母」是也。中華姓氏也清楚地表明,女人掌權執政早於男人。
女人當家作主,不僅社會安寧、文明,共產共夫,而且功勛卓著,成就非凡。據說,農業、畜牧業、制陶業、紡織業都是女人發明的。我相信,男女生殖器的隱喻稱謂,後世風化教育的傳統,一定也是那個時候由母祖創製的。
在母系氏族社會,由於生產力水平十分低下,婦女需要從事採集果實、看守住所、烹煮食物、縫製衣服、管理雜務、養護老幼等活動。外出採集可能是最主要的生產勞動。而採集植物的果實,必然接觸到森林,遭遇樹木,見到樹上的鳥巢和鳥兒。
她們注意到,鳥巢通常由亂草構築而成,基本上搭建於樹木的三叉樹枝位置。這與她們夜間在「客房」里見到的男人臍下之處非常相象:三叉肢體交匯處,一團漆黑的「烏巢」,巢中之物,當然就是蓬間雀,就是鳥兒了。
採集野果,是老祖母們的主要工作任務。
她們無意中看到了樹上的鳥巢,黑乎乎的一團,跟男人的臍下黑毛團很象。
鳥巢都搭建在三叉樹枝的位置,跟男人的黑毛團位置相同。
有鳥巢就肯定有鳥。
所以,稍事聯想,那話兒便成了鳥,古音讀作diǎo。
東西方的男體相同,但陰毛的顏色有別。中國人是黑陰毛,所以稱「烏巢」,西方人是黃陰毛,所以稱「黃巢」。巢雖色異,然鳥形相同,這就是東西方都把男人的掛件稱作「鳥」的直觀原因。
西方直到十三世紀,都還以樹為紐帶,把鳥兒與那話兒緊密地聯繫在一起。比如義大利托斯卡納地區描繪「生育之樹」(albero della Fecondità)的壁畫,這棵樹的樹冠上就長著許多男人的「那話兒」。忽略鳥巢,這可能與西方人習慣剃毛有關。
更有趣的是,《說文》並沒有為「鳥」字標明發音,直到唐代的《唐韻》,才為「鳥」字註明發音:「都了切」,三聲,讀diǎo。延續至1375年編成的《洪武正韻》,「鳥」字的注音才出現「尼了切」,即與現代讀音相似 的niǎo音。這就是說,「鳥」字在很長歷史時期,其標準發音都讀diǎo。
試想,文革中有人掉書袋,硬要把毛澤東的《念奴嬌.鳥兒問答》讀作「念奴嬌,diǎo兒問答」,那結局會怎麼樣?同樣,要是黃梅戲表演藝術家嚴鳳英,一不小心把「樹上的鳥兒成雙對」,唱成了「樹上的diǎo兒成雙對」,那還有誰會傳唱這首黃梅戲經典名段呢?
至於「雞雞」的稱謂,歷來眾說紛紜,莫衷一是。我個人以為,這個親昵、滑稽且具有婉轉深意的稱謂,應該也是由女人最先叫出來的。因為男人的「晨勃」,通常被妻子最先感知;而男子的「晨勃」與「雞鳴」,幾乎發生在同一時段。
《淮南子.說山訓》載曰:雞知將旦,鶴知夜半。鶴在深更半夜當空而唳;雞於天明之前據籠而鳴。公雞打鳴,需要昂然挺立;男人晨勃,同樣也是勃然而起,昂然挺立。耳聞悠遠雞鳴,手握蠢動作朘,做妻子的自然將「聞雞起舞」的大活寶與雞聯繫在一起。加個「巴」,巴,依附在別的東西上,其意不言自明;雞雞疊音,尤顯親切。
雞,正體字指「大肚子、短尾巴的鳥兒」;雞,簡體字指「用手可以捉到的鳥兒」。所以,「雞雞」基本上還是「鳥」的外延。
圖片來自網路,感謝原作者。
2019.7.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