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中國女人移民海外后,入鄉隨俗做的最好,性開放最不含糊的,恰恰是國內最受封建禮教壓抑地區的女人。山東女人第一,河南女人第二,福建女人第三,廣東女人第四,四川女人第五。
柳絮、棉花、蒲絨,放在枕芯里,有口袋約束著,自然不敢亂似飛花,點點如雪。可是,到了國外,換了環境,變了人種,三從沒了,四德也不講了,原先的被壓迫階級,難免就會放縱起來,讓人刮目相看,蒙面迴避。這叫什麼?這叫「哪裡沒有禮教,哪裡就會有淫亂」。
Judy是個河南妹子,長得一般般,但蠻會打扮的,漂在北京當律師,在京城有自己的律師事務所。據說,她在國內生意做的很紅火,錢也沒少賺,人也沒少玩,官司也沒少打,而且是贏多輸少,牛氣得很。
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她居然辦了加拿大投資移民,千里走單騎,孤身一人來到了我們加拿大草原。她有錢,當然有房、有車,而且是富人區的大house,寶馬車。為了生存,她干起了地產經紀,替人買賣房屋;為了生子,生個漂亮的洋娃娃,她與自家房客,一位西人小伙兒勾搭成奸,合作懷孕,結果,真的生了一個小天使。
這個西人小伙是位合同工,工程做完就離開了,回大都市去了。我們草原地區這種「情況」很普遍,一如加拿大民歌《紅河谷》里所唱的那樣。
為了掩人耳目,她對閨蜜們只說是試管嬰兒。臨盆前她還矯情萬分,挺著個大肚子故作擔心地說:「唉,也不知道咱肚裡這個小東西是個什麼胎,是白胎,還是黑胎?」閨蜜開玩笑地回她說:「管他什麼胎,只要不是鬼胎就行!」
大約在孩子三歲的時候,Judy見一個人撫養孩子太吃力,就把孩他爹給召了回來,「夫妻」倆住一起,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顯擺宴席上,有位閨蜜看看孩子,又瞅瞅孩他爹,嘴裡剛剛說出一個「咦」字,Judy立馬夾了一塊又肥又厚的阿爾伯塔牛肉塞到她嘴裡,噎得這位發現隱情的閨蜜半天沒喘過氣來,等她回過神來,卻早已不記得所要提的問題是什麼了。律師就是律師,作偽心不勞,日不拙。
Garry是位武漢大帥哥,英美雙博士,離過兩次婚,好象孩子都判給女方了,目前實際上是個老單身,一人吃飽,全家剔牙。這男人要是沒了家庭壓力,沒了事業追求,那就跟乒乓球不在網兜里一樣,哪裡都呆不住,不是到處亂蹦亂竄,就是到處亂碰亂鑽。
武漢人本來就隨性、任性,碼頭文化熏陶出來的人,多少都帶點江湖肝膽,遊俠心腸,「雅興忽來詩下酒,豪情一去劍贈人」(其實重慶人也那死樣),加上他自身條件不錯,要身材有身材,要長相有長相,這就壞嘞,讓他誤以為自己有本錢招惹女人,所以,他一直有點亂性。
據我的鄰居的朋友的媽媽講,我們小城的華人女子,160%都認識他,那60%是重複認識,多次認識;單身女士、單親媽媽,也幾乎都被他追求過、騷擾過、糾纏過,他看見誰都想泡。
可惜的是,Garry生不逢時,浪不逢地。他沒有好職業,只有一個處於風雨飄搖中的翻譯公司,沒什麼業務,甭說養活他人,就連自己維穩恐怕都有困難,所以他不得不精打細算,開源節流,平時只要有免費飯局,無論是颳風下雨,還是冰雪打雷,他都會毫不猶豫地趕去赴宴。
這麼個「瓊花」(窮而花心)級的主兒,卻偏偏看中了「蛇果」似的賊妞,蜜蜂遇到假花,這採花蜜的情景,甭提有多尷尬嘍。
有一次,Garry賴在Judy家裡不走,見Judy什麼活兒都會做,跟那個洋人野漢子學的,自己也插不上手,獻不了殷勤,就沒話兒找話說:「你會做紅悶鹿肉嗎?」Judy抬頭看看壁鍾,快到晚飯時間了,知道「爛板凳腿」又想在她這兒蹭飯,可自己不情願,又不好明說,於是就找了個理由推託說:「會倒是會,可惜我家裡沒有那麼大的鍋。」
「你要什麼樣的鍋?我家裡有的是!」Garry驚喜地說道。
從此以後,Garry隔三差五就來Judy家裡磨蹭,每次來都別著一口鍋,家裡的舊鍋,有些還是全新的,從未用過。據說,這些鍋都是他以前替人做出租屋管理時,從搬走的租客那裡搜集來的。Judy呢,人家心裡有了希望(洋男),眼中有了光明(洋娃娃),誰還稀罕你這位華男窮光蛋、嫩頭青、送鍋人?
她在外面對人說,Garry想泡我,可又沒錢、沒招,居然拿炒鍋來討好我。幾年積累下來,我家裡的炒鍋都快摞成山了。
當這個故事鑽進我耳朵里時,剛好我在哼唧一首老歌,於是,我當場篡改歌詞:難捨你在我心中芳蹤,我早已為你備下,九百九十九口炒鍋……
2017.11.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