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原指竹節、樹包、草疙瘩。人生晚節的「節」,由它們引申而來,但又不同於、不囿於植物節的概念。節操,對現代男女來說,早已失去了意義。夫妻平等,兩性平權,誰也不要約束誰、為難誰;民主國家,民之主乃財主,選民既不需要效忠他們,也不需要為他們守節。所以,我說的晚節,主要指晚年的節食、節色、節慾、節貪。
相由心生,臉隨嘴丑。上了年紀,還那麼貪吃貪喝、貪權貪色,既不遵醫囑,也不聽妻勸,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想幹什麼就幹什麼,行亂所為,結果呢?懲罰落到臉上,報復落到肚皮上,晚來那張老臉,潦草至極,連鏡子都不願意照你;那個肚大如鼓、腿細如雞的下半截,生得越來越難看,選丑都不配。
一般來說,男人晚年的光景,不在屁股上,而在臉上。
毛頭小伙的長相,可能影響不了他的前程和命運;但中年熟男的面貌,多少會反映他晚年的景況,甚至壽命。
所以,男人要想知道自己的桑榆暮景,就要多照鏡子多觀察,隨時留意中年以後的老臉殼,看看下巴是否圓了,寬了,眉毛是否長了,耳朵是否下垂了。最最要緊的是,千萬不要讓耳垂下方的肥肉暴突起來。(女人是守住鼻翼兩端,不讓豐腴高過鼻尖)
不管你是大丈夫,還是小村夫,在世上橫滾豎跳、雞鳴狗盜幾十年,所求者,無外乎功名兩串,權錢一把。即使你盛年呼風喚雨,叱吒風雲,可到了衰年,一切都由不得你自己。
男人最好的人生順序是「始困終亨」。即,年輕時多經歷世事,多受磨難,多苦其心志,多勞其筋骨,到了晚年方能兒孫繞膝,金玉滿堂,坐享清福,頤養天年。可是,我們中的大多數,都不是按照這個理想的順序度過人生的。
我有一種預感,二戰後、專政后出生的兩代人,人生順序很可能是顛倒的;老一輩人是「始困終亨」,而這兩代人卻很可能是「始亨終困」。
聳人聽聞地講,我們這一代男人,中年危機事小,老來悲苦事大。從目前的世界局勢看,我等在晚年,極有可能要面臨戰亂。是大戰,還是小戰?糧戰還是油戰?商戰還是兵戰?氣候變遷戰還是人心不古戰?這我不敢斷定,但流離失所,社會動蕩,貨幣貶值,物價飛漲,人民要挨餓、挨整、挨鞭子,挨水淹、挨火燒,這是確定無疑的,恐怕誰也逃不掉,誰也躲不過。
正常男人變老的時候,下巴會變圓變寬,眉毛會變白變長,耳朵會變大后貼。如果鼻孔里再能長出幾根鼻毫,耳朵眼裡再能冒出幾棵耳毛,獨睡板床不用枕頭,夜眠后流口水,那你的晚年就安泰了,長壽有望。
可是,可怕的是,如果你在鏡中,發現自己越來越象林彪,象劉少奇,象李長春,那你就悲催了,既悲且催了。
神話說,石獅子眼睛變紅的時候,天災就要降臨。如果我們中有十個人、百個人、千萬個人,同時下巴變尖,眉毛變短,那麼,動亂的世代一定會如期而至,因為共業者同形。
三國管輅有辦法增加人的壽數,改變人的命運,可惜他已經死了將近兩千年。我們要想改變個人甚至整個一代人的命運,為今之計,別無他法,只能俯伏在地,口中承認,心中相信地投靠老上帝,因為,政府算個鳥,科技算個屁,只有上帝能改變自然律。
2017.1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