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主席當年在墨西哥,曾對某些指手劃腳中國事務的西方人大放豪言:中國一不輸出革命,二不輸出飢餓和貧困,三不去折騰你們,還有什麼好說的。
然而,他卻沒有意識到,短短几年後,中國就向世界源源不斷地輸出金本、土豪、木民和水老闆。金木水火土,五行輸出四行,家裡只剩下一夥不行,直把缺金的西方,折騰得雞鳴狗跳,一地鳥毛。要知道,這可比輸出革命、飢餓和貧困厲害多了。西方人素享法制,天生自由,哪裡受過這等焐燥。
記得911事件那年,我在一家運輸服務公司當搬運工,老闆是英裔加拿大人,經理是小鬍子多倫多人、老闆的傻弟弟、我、三個牙買加黑哥、一個美國來的芝加哥窮漢,八個爺們每天樂呵呵地一邊講粗話,一邊乾重活,很是開心。
後來,從英國來了一位非洲黑大漢,大腹便便的,樣子象個國王,又有點象部落酋長。他每天竟然穿著白褲子、黑皮鞋來上班,而我們的工作,不過是從53英尺長的trailer里往外搬東西,卸貨,多麼不協調。見到又重又大的包裝,他會脫掉手套,大搖大擺地向廁所走去,一去就是半個小時。有時候,連續出現重型的地毯卷,或者小五金包裝箱,他就會連續去廁所。
大夥兒看在眼裡,實在氣不過,就諷刺他,給他起了個綽號,叫fast man,意思是他小便來的特別快。其實,他哪裡是去廁所小便,純粹是逃避勞動。可是,西方人權至上,蹲廁所是基本人權,你既無法界定真偽,也不能橫加干涉,只能聽之任之。在中國,大隱隱於市,而在西方,大隱隱於「廁」。
我從那時起就開始意識到,西方發達國家,工人與資本家的對立,矛盾已然達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工業化國家的刁民潑婦,都穿著文明的外衣,說著文明的語言,卻都在用一種看不見的手段制衡著老闆。中國的企業家,尤其是愚昧無知卻膽大腦腫的民營企業家,要想聘用西方經理,領導白人僱員,除了自己長個子,人人都長得跟相撲運動員似的,那就只有給別人漲工資一途了。
不知當初老祖宗和老祖母是怎麼搞的,今天的共產黨怎麼調教的,咱中國人天生的眼皮子淺,不會觀察,不會思考,對周圍環境和物候變化總是不上心。
前幾年,一位河南大老闆來我們草原買了一萬英畝良田。不管她怎樣宣傳、運作,就是賣不出去,無人接手。我去她農場考察時她對我說,當初只看到農舍的內部裝修很溫馨、別緻,就拍板買下了這塊地。現在發現,四周交通不暢,進農莊的機耕路是軟地基,一下雨便無法開車進出。可是,上哪去買後悔葯呢?
前幾天,有個在down town開診所的中醫朋友約我聊天。我讓他來我家見面,他堅持去他診所,說是還有預約病人要來。沒辦法,只好遷就他,提溜搭掛,帶了很多熟菜和酒,我興沖沖地開著車子就過來了。
沒想到,診所門前在修路,通往診所的必經之路closed,我只好繞道前行。晃晃悠悠地鑽入小街道,發現有的是單行道,有的是雙行道,簡直搞不清,只好慢慢滑行,一邊開車,一邊找路,好不容易才摸到門口。
「哥們,診所門口修路,你咋不告訴我一聲啊?!」
「哎喲,對不起,我還真沒注意。」
你說,我這一肚子冤屈跟誰說去?
中國的草根老闆,其實與草根並無區別。他們對西方的考察了解,多半流於形式,疏於深究,常常被表面假象所蒙蔽。
玻璃大王曹德旺,眼睛是玻璃的,心和腦袋卻是石頭的。他只知道比較中美的土地價格、水電價格、運輸價格、稅收政策和利潤盈虧,卻根本沒有深入了解過美國的勞資關係,工會勢力,當老闆的弱勢地位,當僱員的操蛋德性。
一個篤信佛教的人,居然看不出美國資本家和美國工人之間長期積澱的冤孽。別人偷走了牛,然後打著全球化的大旗,跑去發展中國家繼續偷牛,而你卻跑來美國拔樁,結果被牛仔、牛姑逮了個正著,放牛虻叮咬得你滿身是血。
曹大王最近接受記者採訪時的談話,讓我想起了剛來加拿大時一位廣東大廚的憤言:媽的,福建人賊粗,還死不認錯。明明當了傻屌,卻硬要說自己是弘揚中國企業文化的一根圖騰柱。
當然,曹大王為了報答中國政府的再造之恩,甘願捨身飼虎,就象當年貂蟬為了回報王司徒的養育之恩,甘願獻身,做連環計的犧牲品一樣,那就另當別論了。
2017.6.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