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駕照

昨晚臨睡之前想起一件事：搬到小鎮上一年半之久，駕照上的舊地址還沒更改過來並且忘得一乾二淨，若是被警察逮到說不定就是一張罰單。越想越怕，越想越惱。先生一旁安慰：明日上午不上班，正好我陪你去換。

一早聽得耳邊輕喚：起床了，早點去排隊。不知為什麼困得睜不開眼睛，翻個身再起來的功夫已經十點有半。假裝看不到焦急的眼神直磨蹭到十二點出發。上個高速十幾分鐘就到，真是太好啦。排隊的高峰期已過，大廳里稀稀落落坐著十來個人，一黑一白兩位女士在窗口後有條不紊地工作著。首先扯了一張挂號紙，然後在桌上找到相應的表格填寫。剛填完就聽到叫我的號碼，黑人女士在窗口裡微笑向我招手：「我能幫你嗎?」「是的，我需要更改駕照上面的住址。」 「嗯 好的，請出示你的駕照，還有填好的表格。」我一併遞上前去。「請把你的新地址添在這裡」，女士把表格翻轉過來重新遞給我，我看到後面羞愧地留下一片空白，一共就一張紙，只填了正面沒注意背面。在櫃檯上抓起一支筆繼續填寫。一邊填一邊想：也許該退到後面去填，工作人員會不會急著接待下一位，因為午飯時侯已經到了。黑人女士心平氣和等我完成之後，讓我退後兩步站在背景牆中心照相。之後，只見女士五顏六色的長指甲在鍵盤上飛舞，喉嚨里哼著流行歌伴奏，隨即遞出一張臨時駕照紙，最動聽地唱著出來兩個字：11 dollars我也被傳染，轉頭向先生伸出手掌，模仿女士的腔調唱道：11 dollars。三人相視大笑。

踏實啊！兩個星期之後就會在自家信箱里收到新駕照。

移民美國十幾年，英文沒啥長進卻很享受去政府職能部門辦事的輕鬆和愉悅。膽子還一點點大起來。因為我發現只要遵守規矩，符合要求，多大的事都好辦。不管多大衙門，也無關小老百姓膚色與衣著，通通被大大地尊重。

回來的路上，先生冒出一語：「美國人太笨了！」我一愣：「為什麼？」「第一，這是多好的賺錢機會呀，至少也得收個三十五十的。11刀，成本都收不回來。表格，照相，複印費，郵費，手續費，另外當地不能做駕照，得發到首府，首府做好了得寄到個人家，就這程序多收點也是說得過去啊。第二，哪有這麼簡單就給辦成的？你說改地址就改？你怎麼能證明你住那啊？怎麼也得帶個房產證或者水電煤氣費繳費單什麼的吧？」我決定鼓勵他養成愛思考的好習慣，配合一下下。立馬做出一臉無奈狀說：「可是這些證明上寫的都是我先生的名字，他人就在這呢。」「你先生有駕照嗎？」先生裝模作樣地問。「有的，有的」「哦，名字是對的，可是你怎麼證明這是你的先生不是別人的先生呢？」「這，這，你的意思是我得拿結婚證來？」我怎麼知道你拿來的證是真是假呢？把手續帶齊做完公證再來吧！」「那這期間我要是被警察罰款……」「那是你的事，對不起我幫不了你……」雖說是演戲可也氣得我不輕，好想一腳把他踢下去。溫柔地輕咬牙根：「你知道目前德州已經通過了在公共場合允許帶槍的法律……」這時車子剛好開到自家前院，先生停好車子，迅速舉起雙手：飾演到此結束，咱回家好好過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