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淅淅瀝瀝一夜澆淋在我的心上,濕透了我的美夢。明天九寨溝之游是否會泡在水裡?我夢中還在問。早上起床后第一件事情便是拉開窗帘看天色。真意想不到,藍天白雲竟然輕柔地飄進了我的眼帘,令我一陣欣喜,老天賞給了我們一個大晴天。不僅如此,今天,老天還恩賜有加,賞了一個大美人,藏族女導遊阿澤。
從成都陪來的導遊阿朵送我們進了九寨溝后就沒她的事了。進園后我們有二種遊玩的方法。一種是乘公交車游九寨溝。這是一種自導自游的方法。它的優點是自由自在,但大部分時間消耗在排隊等車中不算,還得追著太陽走,山裡的太陽睡得早,等到你最後精疲力竭了,打開游覽圖一看,還有一半地方沒玩到。這種疲於奔命的玩法是與自己鬥氣,與自己的雙腳開玩笑。這種玩法叫窮玩。這不是窮和富的事,是窮盡精力地在玩。我當然不幹。因此,我選擇了優哉游哉地玩。我多付230元人民幣,接受貴賓式的款待。我們有專車一路相隨,有導遊一路解說。真得很幸運,分派到我們專車上的阿澤是園區里最出色的導遊。
阿澤跳上旅遊車,開始了她的導遊工作。我揉了揉眼睛,眼前這位藏族姑娘,我覺得非常眼熟。我在記憶的長河裡仔細搜索。這端莊大方散發出青春氣息的臉龐我在哪裡見過。我的目光從她飽滿的額頭上落下,隨著她精巧的長眉毛,走向她雙眼皮裹著的亮眼睛,我的目光停了一會,被透惑了一陣;然後目光再滑過她俏皮的鼻樑骨,在她那排雪白堅實閃出瓷釉光質的牙齒上打住,心中情不自禁泛起一陣衝動。最後我的目光被她的熱情的招呼和甜美的微笑烊化了,不得不聚精會神聽她講解。
阿澤講話的音色也很美。沉穩的女中音富含活力和動感。她告訴我們九寨溝位於四川省北部阿壩藏族羌族自治州的九寨溝縣境內。它地處青藏高原東南的朵爾納山峰北麓,海拔在2000至3000米之間,屬世界高寒的喀斯特地貌。景區的道路呈「丫」字形。三個部位分佈著日則溝、則查窪溝和樹正溝。在這三條溝里最早駐紮著九個藏寨,九寨溝因此而得名。但是現在這個九應該換成三了,因為有六個藏寨或並或撤已不再存在了。當然九寨溝久負盛名,難以更改。更何況,從老祖宗起,中國人就特別迷這個九字。九字乃頂峰之意,跨過這九字就會掉進虛無。如今的九寨溝儘管名不符實,但是中國老百姓喜歡,世界旅遊界認同,九寨溝的名聲傳得越來越遠。它的翠海、疊瀑、彩林、雪山和藏情奏起「九寨溝五絕」的交響樂已響遍世界。
我象小學生似得筆挺地坐著,認真地聽著記著,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阿澤。驀然,我腦海里跳進了電影演員張瑞芳的臉容。張瑞芳是五、六十年代紅極一時的電影女演員。我是她的忠實影迷,她在電影李雙雙中精湛的表演至今我還記憶猶新。這時一個藏了近五十年的秘密涌到我嘴邊,看到阿澤我不吐不快。我青少年的時代,曾偷偷地把張瑞芳的照片放在枕下,睡覺前看一遍,希望夢中能遇到她。她微笑時,眼裡發出電光,嘴巴張大,露出玉石般明亮而堅實的牙齒。她的相片萌動起我對異性最初的好奇,勃發起我初男最早的雄性。我的目光游移在阿澤的臉上,尋找著與我偶像張瑞芳的相似之處。阿澤接著介紹今天的遊程。儘管阿澤是藏族姑娘,但是她能講一口流利的漢語。儘管她穿著一身藏族的彩袍,但是她的言談舉止我們看著很悅目很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