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紐約的階級敵人談論閱兵

在紐約的階級敵人談論閱兵

昨天晚上看閱兵，睡覺晚了一點，起來已經八點半，平時這時候已經坐在君豪吃早茶了，今天晚到了，裡面坐滿了，要樓梯口等，等了十分鐘，服務小姐說你們二位能不能與他們四位拼只桌子，否則還要等一會。看來再等說不出還要多少時間，看這四位老先生都是七十左右，乾乾淨淨，穿得體面，而且是他們在前，人家肯給我們拼桌，看來人都不錯。我們就六人共桌。坐下來，大家還客氣一番。一位說這裡的客人都是老面孔，你們二位也是熟面孔，同桌就是朋友了。再講大家都是住在附近，很有親近感覺。

樓面經理過來點茶了我太太忙於看小車上的點心，他們四人不忙吃，開始高談闊論了。

一位說：『昨夜看閱兵，真傷心，腦子裡想的就是我父親，他一輩子打了十六、七年仗，至少其中八年是打東洋人的。』

一位說：『你老伯真慘，徐蚌大戰退得慢了一步，被包圍了，又不肯當俘虜，打到底了，否則總也到台灣了，我父親是幸運，隨湯恩伯一路退到台灣。』

聽這二句，我就清楚這四位是什麼角色了。

一位說：『昨天夜裡，共產黨閱兵要嚇誰啊。人家會被他們嚇倒嗎。』

一位說：『這點東西要嚇人，資格也太淺了，現在大陸有錢了，花點錢玩玩而意。』

一位說：『共產黨做大小事情，講的都是政治，這次不知道是什麼政、什麼治。』

一位說：『我看政就是撐撐共產黨自己的膽，治就是嚇嚇自己老百姓，有這樣的軍隊誰敢造反。』

一位說：『看電視畫面有千萬人，從上面到下面，所有人，張張面孔都是少血色。』

一位說：『他們不是少血色，現在共產黨當官的吃山珍海味，部隊也是天天魚肉，營養是好得不得了，吃老百姓，你說的張張面孔，應該是愁容滿面。』

一位說：『對啊，你看，上了城樓的大多數都有貪污案底，什麼時候要雙規是明擺著的，掌握大權的看看周圍有這麼多就要被整的對象，心裡也慌。』

一位說：『是啊，下面走走步子的，心裡也慌，腳如果有一步慢半拍，這就犯大錯誤，不說槍斃，至少要被嚴肅處理，還輕鬆得了嗎。』

一位說：『不好說愁容滿面，他們說是在紀念抗日戰爭，在嚴肅的悼念先烈。』

一位說：『那要說明悼念的是共產黨的自己人，許多真正打日本人的是沒有份的。』

一位說：『現在習大大客氣點了，講是中國人民戰勝日本帝國主義，好像國民黨也有點份了。』

一位說：『中國人打日本人好像開公司，蔣介石是公司真正的老闆，公司開銷都是他來，毛澤東當時拼了百分之五的股份，毛澤東是一本萬利，現在董事長是毛澤東了，蔣介石連董事也沒有份了，蔣介石的股本也沒有了，公司里沒有人再不識相提蔣介石了。』

一位說：『所以在中國，說到抗日戰爭，聰明人從來不提蔣介石三個字。』

一位說：『當年這公司如果沒有美國人的投入也很難開下去。』

一位說：『是啊，這公司沒有美國人幫助，肯定被日本人擠垮，所有董事都下台了。』

一位說：『忘恩負義，所以請人家來看閱兵人家都不來。』

一位說：『你們看，來的國家領導，除了俄國，當年參加二戰與中國有關係的還有嗎。』

一位說：『這好像我家小孩開Party，家長都不來，請一群小朋友來瞎鬧鬧。』

一位說：『你說瞎鬧鬧，看閱兵里的導彈，中國是也有點實力。』

一位說：『那你只是沒有深入想一想，這些東西有用嗎。就象你的汽車與有police標誌的車子去撞一撞，你還兜得轉嗎。』

一位說：『習大大重要講話，不知道對誰重要，對外國人，不說重要，人家可能聽也不聽，對中國人，中國人要聽的領導重要講話實在太多，都是重要也就都不重要了。』

一位說：『重要講話，我當是有重要的事情了，其實只有一句裁軍30萬，其他都是空話。』

一位說：『我當他要說，賠人家文革被搶的30萬了。』

一位說：『那還要道歉，要日本人道歉，不就是因為日本人搶了中國人，道理一樣的吧。』

我點心吃好，太太要回家了，所以沒有再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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