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注意到一個現象,下里巴人對陽春白雪的排斥越來越強烈。周小平這類式兒的格外受到土鱉歡迎,土鱉沒有什麼政治用心,也不像旻煮人士說的都是五毛。土鱉是發自內心的喜歡周小平們。低俗文化包括滑板鞋王蓉之流也是一個道理,受眾成了一個獨立的群體,沒有任何外部強迫、洗腦的自發社群。
不過別誤會,我是歧視土鱉么,斷乎不是。張作龍、劉小亮我看的談笑風生,水平不知道高到哪裡去了。乾爹微電影吃飯必看,更不要說六哲歡子鄭源的金曲了。這些也不影響我喜歡布列松塔可夫斯基。但是讓我不舒服的是現實中出現了土鱉中的「精英」,下里巴人因為自己的品味而自發排斥陽春白雪。
因此,抹黑文藝青年成了時代的風景線,文藝點又抒發時代感慨的就成了聖母裝逼犯。最安全的可不就是抹黑既不是資產階級也不是官僚的文藝青年么,連文藝青年也跟著自嘲,紛紛與裝逼犯劃清界限,一副瘟革時期土鱉揪斗資產階級思想敗類的氣勢。瘟革一點不難理解,因為它不完全是斯大林兒子挑逗的,而是形成了固有階級品味的人對另一個社會的反制。
這種現象在農村依然是少見的,還鄉人應該會注意到農村父老仍然有一些羨慕的眼神。但在城鄉移民,也就是俗稱農民工那裡卻很突出。除了城鄉移民,還有1980-2000年社 會流動性提高而突然擺脫了城鄉邊緣貧困地位甚至成為較富足人口的城市下層居民的後代。如今的民工並不因為用小米(或者類似)而自卑,也不會覺得自己渾身水鑽風格的 亮色著裝比昂貴的中產階級服裝更土鱉(慢著,論消費民工可比小市民大方多了),他聽他的小賤或汪峰,你聽你的雷巴赫或弗朗茲斐迪南,只是「品味」和選擇的差異。在我的研究看來,民工群體早就形成了自己的亞文化,很多獨特的行為甚至犯罪,既不是社會解體也不完全是邊緣化,而是形成了有行為導向的亞文化,儘管這種亞文化一開始 確實是因為邊緣化和解體而形成的。
要不難怪豆瓣用戶很難理解周小平丫傻逼的怎麼能受到刁特勒重用,因為社會流動性已經降低了,亞文化群體無法解散轉移,不如就團結群眾吧,群氓路線總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