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非洲一百八十

遊艇港池剛剛完工，左面利用一個天然的山腳，六十多米長，十五六米寬，裡面窄外面寬些，面湖的一端是兩扇平開的閘門。我和李同利站在高高的岸邊平台上，搖動手輪慢慢打開放水口，一股白色激流從牆邊的空洞中噴出，在池底乾燥的石質灰白地面上快速散開。

「本來想就直接開一條水道進來就行了。」我搓著手走回來對影倩解釋，「後來擔心颳風或漲潮時浪還會打進來影響安全，所以乾脆加個閘門。這裡原來的溝大致像個喇叭口，是石質底，完全炸開取直太費事。」

「我看現在比原來平整多了。」影倩點頭。

「用機械鑿平的，簡單平整了一下，標高……最深和最淺的地方大概差十幾公分，完全滿足要求。」李同利進一步說明。

「為什麼喇叭口不安全？」影倩又問。

「……哦，是這樣。」我看李同利沒開口，只能把問題接過來，「錢塘潮你知道吧，那就是水道變窄造成的。喇叭口就是這樣，越往裡越窄，會造成擠壓，浪就會越來越高，最後拍到那個梯子那裡……就是港池的終點，會很厲害。如果打到人力量很大，而且迴流的水可能會把人帶下去，下一個浪過來，又把水裡的人撞到池邊的牆上，那就完蛋了。船停在這裡面，萬一纜繩鬆了，或者側面的防護沒做好，也可能會撞壞。現在有閘門，外面浪大不會影響到裡面，很安全。」

「哦，很好，謝謝！」影倩點頭，「那個旁邊大輪*幹什麼用的？」

「這個是開關閘門的輪*。」小丫頭嘴快，「下面是……那個……電動機，那裡的牆上是開關。操作閘門時正好面對窗戶，可以看到外面的情況，防止意外。姐姐，這是我的建議。」

「對對，小……崔茜小姐提的這個建議很好！」我趕緊點頭。

「這個手動的輪*是防止停電或電動機損壞時備份用的。」李同利接著說，「後面的工程是岸上的建築物，準備在碼頭上修建停車位和遮雨的長廊，車能直接開到碼頭上盡量不淋雨。「

」李先生，你還沒坐船到湖上去過嗎？「崔茜突然問。

」哦……沒有。立強和我……邀請過我。但太忙了，以後有時間一定向你學學怎麼開船。「

」好啊！您有時間請通知我和立強，隨時恭候！「崔茜笑著回答。

」哎呦，您真不得了！哈哈，隨時恭候，說得好說得好！謝謝謝謝！「李同力滿臉笑容與驚訝。

」不客氣！謝謝您的誇獎！「

李同力的電話響。他示意一下轉到旁邊，稍後又轉回來，」我得走了，那邊還有事。再見曲女士，再見崔茜小姐。夥計我走了，馬上周紅兵師傅會過來，有問題再聯繫我，有時間找個地方坐坐，好久沒在一起談談了。「

李同力開車離開。兩個女人也想走，我看看剛到三分之一多的水面，讓她們先走，等會讓司機來接我。影倩崔茜相互看看，都說不走了，陪我一起等著。

「這個進水閥不是可以不關嗎？」影倩問。

「是，正常時不用關，所以設計得口徑小。但今天第一次放水，最好看著，防止有什麼意外情況。」我邊解釋邊再次轉轉閥門的手輪，確保開到最大，「放好水后再看一兩天，然後請提姆過來，和小丫頭一起把船開進來。「

崔茜點頭，影倩往窗外看看，似乎有些擔心，」小丫頭，還要注意風向和水流，不要出事。「

」知道，姐姐。「崔茜又點頭。

」行啊！「我笑起來，」夫人現在也開始玩船了。「

」安全第一，不要傷人出事！「影倩看我一眼。

」哎呦，差點忘了，車裡還有兩個箱子沒拿出來。「我突然想起來，」回家后提醒我。「

」什麼箱子？「影倩問。

」嗯！保密……呵呵，一個是密碼箱給你鎖日記的，另一個是給小丫頭裝零食的大盒子。「

」謝謝你！「崔茜笑著，跳過來抱住我的胳膊。

」嗯，你有心了。「影倩也微笑著，」這個水……什麼時候能灌滿？「

「別急！夫人，不會太長時間 ，一會你就能拿到箱子了。」我眨眨眼，笑著回答。

給小丫頭的盒子還是小了。她把所有的零食都翻出來，幾乎把箱子塞滿了，這樣反而不容易找到想要的。我看她趴在上面翻了半天也沒有結果，走過去摟著腰把人從盒子里拔出來。

」歇會再找，這樣倒著鼻子要流血了。找什麼東西？我來幫你。「

」上次我吃的那種圓形的餅乾，小強也喜歡，這次公主來，給它也嘗嘗，那個……好印象。「小丫頭皺眉坐著，頭髮撒得滿臉都是。

」哈哈！原來是這樣。「我忍不住笑，」是盒子裝的還是袋子裝的？什麼顏色的外包裝？「

」淡黃色的袋子吧？不大的……「崔茜使勁想著。

」這樣，「我把椅子挪開，盒子拖到桌邊，」一個一個往外拿，不是的就放桌子上。「

」好辦法！「崔茜點頭，」倒出來，不是的放回去。「

」放桌上？「我看看桌面，感覺可能放不下。

」倒地上。「崔茜說完伸手一掀，所有的零食呼啦在地上鋪開。

」你找餅乾，我先收拾不是的。「我跟著她坐到地上，先把糖果放回去。

」這是幹嘛？「影倩牽著洗乾淨的小強進來，看著滿地的零食問。

」哦，給公主找餅乾，小強喜歡的。「崔茜解釋。

」你的好妹妹要給公主最好的第一印象，讓她喜歡我們的院子。「我笑著解釋。

」哦，好……「影倩把小強往後拽拽，」立強，你帶著狗下面院子里等著，別讓它到處鑽，剛洗完澡，我們兩個找。「

」哦，行，我下去。「我從影倩手裡接過狗繩，」找到了盒子就放在這，我來搬回去。「

」不用，你去吧。看好小強，別弄一身土。「影倩攏住裙子，也坐到地上。

婕寇碧準時到達。小丫頭早已候在外面，等我和影倩迎過去，她已打過招呼拉開車的側門。

一隻毛色發亮的暗褐色大耳短腿的小臘腸跳了下來，向小強親熱地搖著尾巴問候。我和影倩驚訝地停下腳步，互相看看，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們好！」婕寇碧主動迎過來打招呼。

「您好您好！歡迎您光臨。」我和影倩趕緊轉移目光，正好把笑意換成歡迎的表情轉給婕寇碧女士。

「您一定是曲影倩女士！」婕寇碧雙手拉住影倩的胳膊。

「是的是的，您好婕寇碧女士。」

「哈哈！我的發音還算準確吧？崔茜教我好多次，可是您知道的，中文和法語英語完全不一樣。」

「很准，我一下子就聽懂了。謝謝您！」影倩也笑了。

「您是李先生？」婕寇碧轉向我，目光炯炯地看著我的臉。

「是的，您是對的。」我也微笑著，手微微抬起。

「啊，您果然很帥！」婕寇碧伸出手和我相握，「崔茜一直稱讚你。」

「呵呵，謝謝！」被一個穿著清涼，舉止優雅的中年女士如此誇獎，我滿臉發燒。

「那個才是公主吧？」影倩抬手指著車門，打斷我們的講話，「好漂亮！」

我順著她的手指看去，這才看見今天的女主角，「呵呵，公主真漂亮！」我也跟著稱讚。

「謝謝！」婕寇碧驕傲地笑著，走向車門，伸手輕拉不肯下車的公主，「剛到這裡，她還有點不適應。」

「沒關係沒關係，以後常來就熟悉了。」我放慢腳步走過去，緩緩地向公主伸出手，臉上保持著笑容。

公主往後躲了一下，但沒有發出威脅。我把手停住不動，仍然看著它。婕寇碧輕撫著它脖子上的毛髮，柔聲說著什麼。公主終於慢慢向前探頭，湊近聞了聞我的手。

「哈哈！」我得意地笑，努力壓低聲音，「你們看，它知道我喜歡它。」

婕寇碧挺直身體，繼續鼓勵公主下車，我也慢慢退後，拉著崔茜也站遠一些。公主猶豫片刻，終於鼓足勇氣跳下來。小強迫不及待地讓開腿邊的臘腸，晃著尾巴迎過去，立刻被公主威脅的低吼釘在原地。

「那個，我們去那邊坐坐吧。」我跨前一步，擋在兩隻狗之間。

「好的好的。」婕寇碧也擋在公主前面，「哦，對了，我還給你們帶了一些禮物。」說完轉身從前座拿出一瓶酒和一個紙盒子。

」謝謝謝謝！「影倩接過來，把盒子打開，裡面是三個彩色的玻璃杯。

」這是我做的，希望你們喜歡。「婕寇碧解釋。

」哎呀！好漂亮！「崔茜拿出一個杯子，小心地捧在手心觀賞。

「好漂亮的杯子。」我也拿了一個捧在手裡，色彩斑斕的玻璃杯在陽光下隨著手的移動熠熠生輝，「您在哪裡做的？」

「自己家裡啊，我有一套小型的設備。」婕寇碧回答，「這裡有高質量的石英砂，可以生產出很好的玻璃。」

「哦，原來是這樣。您的手真巧！」

「下次請你們去我家做客，請你們現場看看製作過程。」婕寇碧發出邀請。

「好，很榮幸收到您的邀請。」我想著這次小強估計又會被拒絕，正好再增加一次兩隻狗熟悉的機會，「我們可以帶著狗去嗎？」

「那當然！」婕寇碧笑了，「請你們一定帶著它，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公主其實喜歡它。」

「我們去那邊坐吧。」影倩伸手往湖邊的亭廊示意，「那邊有草地，公主和小強有地方玩。」

大家在湖邊坐好，蘇靜娥拿起對講機說了幾句，片刻之後有人送過來咖啡和茶水。我坐下后看看仍然縮在婕寇碧腳邊的公主，心裡有些失望，道聲失陪，走到蘇靜娥身旁告訴她給自己倒杯喝的，可以在旁邊找個地方坐著，然後走到草地上看小強和臘腸。

小強見我過來，晃著尾巴迎過來，我拍拍它的脖子，又蹲下摸摸臘腸的頭，記起崔茜給它們準備的零食，想到一個可以試試的辦法。

從崔茜那要來餅乾，我故意把兩隻狗引到離公主較近的地方，撕開包裝餵給它們。公主站起來，但還是沒敢過來，我拿出一塊轉向它，走過去蹲下，舉起餅乾遞到它面前不遠的地方。

「去啊，可以。」婕寇碧拍拍公主，把它輕輕往前送。

公主小心地把嘴伸過來叼走餅乾，一點都沒碰到我的手。

「好女孩，好女孩！」婕寇碧撫摸公主的脖子鼓勵它。

小強吃完嘴裡的又跑過來，公主還是躲到椅子另一邊。我伸手示意小強停下，又拿出一塊餅乾試圖把公主再引過來，可是它只是伸伸頭，不肯靠過來。我沒辦法，只好先給臘腸和小強，先把它們打發走再說。

小強淺淺地從我手中叼走餅乾，卻沒有吞下去，反而伸著脖子，小心地向前移動幾步，把口中的餅乾放在離公主椅子不遠的地上，然後舔著嘴慢慢後退回到我身邊。

「哎……哎呀！」我剛想伸手阻止它再靠近，發現這狗竟然如此作為，一下子很吃驚，「它……它……哈哈！小強，來來來，再給你一塊。好樣的好樣的！」

所有人都被小強的動作吸引，婕寇碧衝過來拽著小強脖子上的毛，硬是在它臉上親了一口。我笑著遞過去餅乾，看看這一塊它怎麼辦。

小強取走餅乾，有些迷惑地又看看還在讚歎的婕寇碧，張嘴吞了下去，所有人都笑起來。

「好吧，它們開吃，我們也開始晚飯吧。」影倩提議。

蘇靜娥立刻安排人開始準備。影倩看看錶，道聲抱歉，起身去處理餐廳的事務，我和崔茜一邊與婕寇碧聊天一邊品嘗餐前酒。說話的空隙，我不停地看著公主和小強它們的情況。

公主已不再像剛下車那樣緊張，只是當小強靠得太近時，它才緊張地抬起頭。小強似乎也知道不能靠得太近，所以不再試探，開始盡情地和臘腸玩鬧。

閑聊間說到我收養小強的經過，婕寇碧大為驚訝，說公主也是收養的。我仔細看看公主，大概明白了它為什麼這麼膽小。由小強的經歷看，主人對狗的影響很大。小強從剛開始時的護食咬人，到漸漸不在乎，最後到今天竟然主動為公主讓出零食，可以看到我們對它的影響。估計公主也是在被收養前有不好的經歷，所以變得膽小。想到這我站起來，拿出餅乾先分給小強和臘腸，然後轉身笑著向公主慢慢走過去，慢慢蹲下，慢慢抬手把餅乾送到它眼前。

公主只猶豫了一下，就從我手中叼走餅乾，並沒有像上次那樣退到安全距離才開始吃，而是在我面前嚼碎咽下。抬眼看看我的手並沒有縮回去，伸頭聞聞我的手，接著竟然輕輕舔了一下。

「哈！好女孩。」我盡量壓低自己興奮的聲音，又拿出最後一塊，「來，這塊也是你的。」

影倩回來的時候，驚訝地發現公主已經趴在我和婕寇碧之間了。小強時不時也跑到我椅子的另一邊看看，公主已不再緊張，只是略掃它一眼。我趁機輕輕摸摸公主的脖子，它也會搖搖尾巴回應。

晚上影倩安排了司機為婕寇碧開車。走的時候她拉著影倩和崔茜盛讚今天的菜很好吃，邀請我們改天過去。影倩看她走路有些搖晃，叮囑司機路上慢一點，然後揮手告別。

送走客人，影倩去看孩子們洗漱上床，我牽著崔茜的手送她回湖濱村，沒走出多遠手機響，影倩讓我們等她一下。我這才想起來今天到影倩那邊，放下電話對崔茜笑笑。

小丫頭瞪我一眼，拉著我往回走，「去接姐姐。」

影倩腳步匆匆，遠遠地趕來，看見領先迎過去的小強，身影的晃動頻率立刻減慢下來。崔茜挽著影倩的胳膊往回走，一路聽著姐姐告訴她開車開船吃魚烙餅擦槍時注意這個小心那個，我插不上話，和小強一起跟在後面。

「你怎麼不說話？」影倩忽然回頭問我。

「哦，我在聽夫人布置任務。」我嬉皮笑臉地開玩笑，「……同時想到點事情。」

「我講完了，你想什麼事？」

「好。」我點頭，「說句工作上的事：昨天我聽見幾個職員……幾個同事聊天，說他們跑工地的當然是要風吹日晒雨淋。我在想改善一下他們的工作條件，現在有五組人負責工地現場，買五輛大些的麵包車，讓提姆幫忙改造一下，裡面配上寫字的桌子，這樣有空調，也能躲雨。你們怎麼看。」

「可以。」兩人一起回答。

「……我明天就讓辦公室主任辦，你要和提姆商量具體細節。」崔西見姐姐不再講話，又加了一句。

「沒問題，我帶著他去找提姆。」我也點頭。

「可以考慮普遍加一下工資。」影倩說，「加之前我們商量一下，看有沒有人工作辛苦而工資卻不高，市面上某個崗位的一般工資水平只能作參考，我們的情況好，可以高一些。」

「嗯，你說得對，過兩天細商量。」我點點頭。

「到了，你們趕快回去吧。小強陪我上去就行。」剛走進湖濱村大門，看見蘇靜娥和基德迎出來，小丫頭立刻轉身讓我們走。

「不拿東西了？」影倩脫口就問，然後自己笑了。

「哎呦！我忘了，姐姐。」小丫頭扶住影倩的胳膊笑了。

安頓好崔茜和小強，我抱著書和毛巾牙刷和影倩一起下樓出來。剛出樓門，影倩就挽住我的胳膊。我扭頭看看她，見沒反應，也就沒說什麼。

雨季已過，夜晚的地面還有些熱度。走到福樓門口，我把蘇靜娥和基德趕走，挎著影倩繼續走向大門。

兩人都沒說話，影倩把手伸到另一邊，從我褲兜里把槍掏出來，借著大門外的燈光仔細看了好一會。

「以後這種小槍你別擦了，交給我和丫頭。」她把槍交到另一隻手拎著。

「怎麼？」我扭頭看看自己的衣服，「又抹到身上油了？」

「沒有，這次還可以。以後難說，還是我自己來放心。」她把槍又拿起來，頂開槍套的扣子，「看看這裡面，到處都是油。」

「沒有吧……呵呵，男人嗎，有時候的確不太注意細節。」我笑著說。

「所以，這種事就我來做吧。說說你最近又在想些什麼？」

「還能想啥？想你唄。哎……哎呦，東西要掉了東西要掉了，哎呦！」

「講！」

「哎哎。我……我……我想到一個事情，以前和你講，我讀到哲學家說人都是自私的。我想改一下說法：人都是自利的。我也是，我通過對我愛的人好，讓我愛的人幸福而實現自利。這樣說好不好？」

「嗯……不知道，也行。反正好就行……說點輕鬆的。」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扁。」

「又胡扯。」影倩笑笑沒抬頭，繼續擺弄手裡的槍。

「空氣和地面折射，造成變形……應該是，長河落日偏。」

「繼續，讓你每天說兩句詩，講完都忘了，今天一起補上。」

「我的姑奶……美女啊！你這不是要詩，是要命……好好。那個……荷葉羅裙一色裁，芙蓉向臉兩邊開。亂入池中看不見，聞歌始覺有人來。」

「這是你的詩？怎麼這麼耳熟。」

「嘿嘿，我前些日子背的。」

「不算，再來！」

「哦……好像……我那天在山頂餐廳看見牆邊開花想了幾句……幾束桃枝依牆角，一行白鷺上青天。哎呦，打人犯法！」

「打你不犯法。」影倩又來一下，「胡編亂造！」

「沒有啊美女！你看，對仗多工整，幾束對一行，桃枝對白鷺，依牆角對……」

「講啊？」

「不講，再講又挨揍。」

」講不講？「

「克勞塞維茨說：迷霧，摩擦，混亂是戰鬥過程固有的屬性，這些問題所引起的事，任何看似完善的計劃都無法提前預見。」

「誰？」

「克勞塞維茨，戰爭論的作者。我讀過幾頁，講得有道理。」

「打打殺殺，不喜歡。換！」

「你當我是電腦，點一下關掉一個程序，再點兩下又打開另一個。」

「嗯，是這樣嗎？你沒教我！」

「哦，」我一拍腦袋，「這是windows的操作方法。設備到了咱們一塊研究。」

接近東方飯店大門，影倩把手抽回。我知道她是怕小峰看見，也主動拉開一點距離。

「你先去，我看看這邊還有什麼事。」影倩說。

「好……槍，槍給我。」

「幹嘛？我拿著，明天去那邊靶場試試。」

「哎，不行。」我趕緊搖頭，「這是男人用的槍，后坐力大，你控制不住……震手。」

「哦，」影倩拿起槍看看，「你給我買一把女人用的。」

「好，沒問題。哪天和你一起去槍庫里先看看實物，然後買新的。」我沒手接槍，轉身撅起屁股示意她直接塞到兜里。影倩把槍放好，頓了一下，突然抬手在我屁股上響亮地拍了一巴掌，「哎呦！你……你這個瘋婆娘，不怕別人看見。」

影倩也被這一巴掌的響聲嚇到了，吐舌頭四面看看，「不疼吧？」

「沒事！就是拍得響，嚇我一跳。」

「呵呵，回去吧，書房在外面，先去洗澡，今晚不許看書！」

「美人當前，哪有那個心思。」我笑著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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