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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少奇之死鮮為人知的內幕

作者:老憤青  於 2014-7-5 10:40 發表於 最熱鬧的華人社交網路--貝殼村

作者分類:談笑古今政治|通用分類:政經軍事

關鍵詞:劉少奇

劉少奇終日處在半昏迷狀態中,自從去年《八屆十二中全會公報》發表后,他就知道自己在政治上完全無望了,人是精神的動物,精神一旦崩潰,生命也就迅速衰朽了。
正是秋天,眼前蕭條陰暗,房間里的空氣似乎越來越稀薄,恍恍惚惚中他知道自己正躺在床上,鼻孔里插著鼻飼管,這股冰冷而又麻木的感覺時時在告訴他,自己的生命已經瀕臨死亡。手臂上扎著靜脈注射器,這麻木憋脹的感覺也不斷地告訴他,最後一點生命在勉為其難地維持著。當一陣又一陣濃痰湧上喉嚨,憋悶和痛苦就是最直接的了,他像溺水的人一樣掙扎著衰弱的身體。吸痰器插入口中,一陣稀里嘩啦的吮吸聲,口腔似乎不那麼堵塞了,吸痰器的吸頭還在口腔掃描著,聽見液體與氣體混合著衝進吸管的聲音。醫護人員動作粗糙了些,吸管將口腔和舌頭劃出一絲絲疼痛,這種疼痛相比之下倒是好忍受的,至少顯示著生命還存在。
眼前晃動著兩三個醫護人員,白帽子白大褂,說不上是善良還是不善良的面孔。對於他這個「叛徒、內奸、工賊」、「中國最大的走資派」,一切醫學上的人道主義都可以取消。早在一兩年前,有些醫護人員就一邊辱罵著一邊給他打針,打針的動作又粗又重,極猛的注射造成的劇痛曾使他的臀部像被撕裂一樣。
周圍的人似乎在嘀嘀咕咕商量著什麼,他聽任自己的生命衰弱地浮蕩在床上,鼻飼管憋脹麻木的感覺還在暈暈乎乎地給著他維持生命的感覺。大概是周圍環境的活動引起了他一絲注意,他將眼睜開一線,矇矇矓矓地看著身邊發生的事情。
一個女護士將一張報紙摁在牆上,然後拿一根棉簽蘸著另一個醫護人員舉著的一瓶紫藥水,在報紙上寫了一行挺大的字,他們把報紙拿到他眼前,他目光一掃,看清了這幾個紫光閃閃的大字:「中央決定把你轉移到另外一個地方。」他裝作沒有反應,把頭轉到了右側,報紙也移到了右側,擋著他的目光,他又將臉轉到左側,他沒有看見這行字,他不要看。
房間里又是一片輕聲的嘀咕,一個人向自己俯下身來,敦厚的長方臉,有些凸起的大眼睛,稍有些肥厚的下巴,他要和自己說什麼,劉少奇知道,這是自己原來的衛士長。他閉上眼,耳邊響起了衛士長敦厚的聲音,他在念報紙上那行字:「中央決定把你轉移到另外一個地方。」那聲音似乎在安慰他,表明中央很關心他,他閉著眼不做任何錶示,他已經大概知道將會對他做出怎樣的安排。他是無力反抗這個安排的,只不過從醫學上需要他衰弱的生命配合這個安排,才能夠完成轉移。
在陰暗的秋光中開始了對他的轉移,那多少有點像過去戰爭年代對傷員的轉移。他聽之任之地躺著,知道自己的生命正在一點點衰朽。長期的糖尿病和多種疾病的折磨早已使他失去了自理能力,沒有人為他清洗身體,沒有人為他更換衣服,他渾身上下骯髒不堪,那種濕粘的感覺、惡臭的氣味無時無刻不浸泡著他並未麻木的感覺。醫護人員每次走到床邊進行必要的醫療操作時,他都能看到他們臉上壓抑不住的嫌惡,倘若可能的話,他們一定會儘可能快地完成護理,以便匆匆離去。
現在,他麻木不仁地聽任著這些處理,自己惡臭的衣服被一件一件解除了,身體被包裹在一個白色的床單里,又包上了一條棉被,被子外面又裹上一條床單,像躺在美國兵的睡袋裡一樣。粘臭的衣服剝去以後,躺在這個比較乾淨的包裹中倒覺出一點清爽,清爽的床單也讓他覺出自己渾身上下的骯髒與濕粘。他知道自己早已完全失去了提出要求的資格,倘若王光美能夠在身邊,她一定會為自己渾身上下做一次擦拭和清洗,再換上一身乾淨的內衣,就是死,也要死得尊嚴,死個舒服。
他被搬到擔架上,又被抬進救護車裡,幾個熟悉的面孔在身邊很嚴厲地出現,是「劉少奇專案組」的人員在監護著一切,救護車裡還有一兩個護士和自己原來的衛士長。跑了很長一段路,他被抬出救護車,他微微轉動著眼睛,看清這是飛機場。他被抬進早已等候的飛機后艙,飛機很快起飛了,身體飄悠悠地如上天堂一樣。這段飛行頗像一段夢境。記得自己很小的時候曾經坐過一次船,船很小,江很寬,天黑黑的,對岸的燈光稀稀寥寥。船開了以後,他覺得黑夜中的天地、江水和岸邊的燈光都在旋轉,在恍恍惚惚的旋轉中他好像睡著了,那個旋轉的夜景就成了他一生難以忘懷的夢境。此刻他閉上眼,又覺得黑暗中的世界像夢一樣旋轉著。飛機降落了,落地時的震動和顛簸使他從旋轉的夢中多少醒來,他被抬下了飛機。夜晚的機場一片黑暗,裝點著冷冷清清神奇古怪的燈光,當他被抬著往前走時,黑夜中的景象又很優美地旋轉起來,外面的空氣很新鮮,一直走下去會很舒服。然而他很快就被抬上一輛救護車,聽見從北京跟隨來的人與這裡的人在交接著什麼,隨後救護車呼嘯著開出了機場。
大概是衛士長趴在他耳邊輕聲告訴他:「這是河南開封。」
等他再被抬出救護車時,看到自己被抬到一個四四方方的院子里。
所謂院子,就是四面都是三層樓的樓房,包圍出一塊像監獄一樣陰暗而又閉塞的空間。在朦朧的路燈光中,他似乎看到了密布的電網。他閉上眼,燈光電網便在眼前撲朔迷離地旋轉起來,他像一隻可憐的小飛蟲落進一張巨大的蜘蛛網中。
他已經被「交接」完了,北京來的人都不見了,再出現的是一些新的面孔。
看到很多軍人在院子里活動,他被嚴密看守著抬進了四座小矮樓中的一座,拐了幾個彎進了一層樓的一套陰暗的房間里,房間是裡外間,他被放在了裡間屋的床上。他懵懵懂懂地想到,這其實並不是戰爭年代轉移傷員,而是在轉移一個重要的敵軍俘虜。想到這個「敵軍俘虜」身患重病,給轉移帶來如此大的麻煩,他多少生出一絲自嘲的微笑,那微笑在靈魂飄蕩的世界中像片微弱的曙光,照亮了黑暗的地平線。地平線所包圍的大地也是黑暗的,只朦朧知道那裡起伏著千山萬嶺,也知道自己曾經在千山萬嶺中跋涉過,現在都看不清了,大地是黑暗的,天空卻亮得有些晃眼。毛澤東戴著一頂灰藍色的八路軍帽高高矗立在天空中,這是「獨一無二」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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