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裔女作家說莫言小說「像當眾手淫」有道理嗎？

剛剛看到報道說，華裔美國作家李翊雲以女生投毒事件為背景的小說《比孤獨更溫暖》（KinderThan Solitude）將於本月晚些時候由蘭登書屋在美國發行，英國大作家薩爾曼·拉什迪（SalmanRushdie）為李翊雲的小說新作寫了熱情有加的書評和薦語。

1972年出生的李翊雲是旅居美國的使用英文寫作的華人作家。1996年，從北大生物系獲得學士學位后，她赴美留學，2000年獲美國愛荷華大學免疫專業碩士。

2009年，她出版了首部長篇小說《漂泊者》（TheVagrants），次年再出第二本短篇集《金童玉女》（GoldBoy，EmeraldGirl），皆獲好評。2010年，她被美國《紐約客》選為最值得關注的20位40歲以下年輕作家。

去年1月，她就莫言的小說為《衛報》撰寫書評稱：「《四十一炮》讀來就像當眾手淫，有時讓人大笑，到了最後，它讓讀者想到，這樣的一種行為本該私下進行，而非付諸出版。」

    在上個禮拜發表的對話中，她繼續談到以莫言為代表的同一個年齡段的「中國男性作家群」，說他們熱衷於「描寫非常淫亂的性場面，彷彿以此作為對體制的反叛」。

李翊雲表示，在《漂泊者》中，她雖然也寫到施暴，卻是用「非暴力的方式」寫的，而莫言以一種極端方式來描寫各種各樣的身體毀傷和人體代謝，這樣一來，讀者對暴力反而不會認真加以對待，他們會想：「這不是真的，這不可能是真的。」

對於李翊雲用英文寫小說並且在國際社會獲得讀者廣泛認同的現象在華人世界還引起了不小的關於寫作意識形態的討論軒波。「我不用中文寫作。我無法想像我用中文寫作。」她對作家埃米莉·帕克說。

   李翊雲的驚人之語在於要驚人。

      首先，她將莫言的作品中的性描寫簡單地看成性展覽。甚至是將文學作品中的性再現看成是「描寫非常淫亂的性場面」其實，文學中的性，特別是莫言文學中的性，不僅僅是性。更其實，人類生活中的性，也不僅僅是性。性不只具有人類生活中的自然屬性，更具有社會屬性。換句話說，它是社會生活的重要一部分。最近看到一本名叫《在大漠那邊》的書，說是林彪每當遇到重大打擊后，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找葉群性，覺得特別真實而深刻。好的文學創作，並不是性展覽，而是從性的角度展示社會生活。就比如，我們無法因為性而否認《金瓶梅》與《紅樓夢》按說，李小姐應該懂這個的，但不知為什麼竟說出聽起來很無文學知的話「《四十一炮》讀來就像當眾手淫……」

      其次，作家寫自己的小說應是本分，為什麼寫著寫著寫到莫言小說中的性，而且說人家的小說是當眾手淫？聽起雖是驚人，但還是難以擺脫嘩眾取寵的嫌疑。新書出版誰吆喝都行，出版社吆喝也行，自己親自上陣吆喝也行，但李小姐這種吆喝方法讓人看不出品格。即尋找一個大人物的同行，然後，貶損他。並且推而廣之地貶損「同一個年齡段的『中國男性作家群』」思維正常的人，會對小女生面對性的假裝出來的鄙視報以一笑，更會對大女生面對文學作品的性描寫刻意擠弄出來的鄙視報以不止一笑。

       再次，那后一句話「我不用中文寫作。我無法想像我用中文寫作。」也非常令人費解。用中文寫作怎麼了？怎麼就無法想像用中文寫作了？作為1996年赴美的華人留學生，應該在此之前是中文養大的，不可能一生下來就是英文一直在養著。這樣說，還是讓人覺得嘩眾取寵，而且嘩得矯性，取得做作。聲明一句，我並沒有因為李小姐的這一句話，而將自己的寵送給她，我且捨不得呢。作為中國人，我認為中文寫作沒有什麼到了無法想象的不好。即使作為世界人，我也同樣認為，中文是世界上表意最豐富最神妙最完美的文字，中文寫作好極了。我一點也不擔心會因為用中文寫作而被國際文壇小看甚至拋棄，相反，我特別擔心有一天中文寫作會因為我不才而拋棄了我，讓我變成可憐的「洋涇浜」

 作家在千萬條路面前，只有一條路可以走，就是忠誠於文學本身的寫作，至於別的，看起來像是捷徑，但那根本不是路，雖是走的姿勢很怪異，也能博人一驚，但內行人會笑話我們性急的。文學，她壓根不是急性子的事。

綜上所述，我不同意李小姐說莫言小說是「當眾手淫」，因為那不符合事實。同時祝李小姐的新小說出版發行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