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我和客人從他門口路過時,他緊盯著我們的雙眼,極度猥瑣。
是托尼!我隨口道。
誰打的電話,我不能告訴你。經理說完,扭頭就走。
突然覺得,有一雙賊眼睛,在時刻的盯著我們。我感到非常不安,也覺得山姆大叔托尼,真是他媽他奶奶的非常噁心。
幾周后的周末,另一位朋友到訪,剛坐下,托尼就在樓道里敲窗戶:你需要傢俱嗎?你今天有客人。我可以把沙發床給你。
謝謝你!我的客人,吃過中飯就走。我冷冷的說。
經理沒有駕到,是因為經理周末休息。
我突然想起,房東在給我們鑰匙時,也給我們忠告:如果有人騷擾,立即打911報警。
托尼雖然談不上騷擾,但那雙藍綠色的賊眼,似乎是總是在盯著我們家,已經令我極度不舒服了。
想馬上搬走!可我和房東簽了一年的合同。再者,泡沫時代,矽谷一室難求,很難很快就找到棲身之地。
我們只好邊忍著,邊試著尋找新的居所。
突然有一天,托尼告訴我們:我結婚了。老婆是中國人。
呵呵呵呵!我呵了半天,淡淡的表示祝賀。
可不,托尼太太尼可,真是中國人!很快就到我家串門子了。她說,她在中餐館打工,還拿來了包子分享。
看著我的兒子們,尼可大發感嘆:我也想我的兒子!太想他了。他二十歲了,在中國。
太太勸她:快把兒子接來。
嗯嗯嗯⋯⋯不急的。
一天傍晚,我推著幼兒車,和兒子在公園散步。尼可從我身邊走過,摟著一個陌生男人的腰。
我還沒開口,她抬起頭抬起了眼,好像根本就不認識我。
後來,在不同日子的早,中,晚,我們在公園裡溜達,都有碰到過尼可,尼可如同路人:她摟著陌生男人,或是被陌生男人摟著。
雖然昨天尼可還在和我們說笑,今天在公園這樣相見,她好象就是陌生人。
我們也許看錯了,沒準兒,附近就有一個和尼可一模一樣的女人。我和太太說。
一天晩上,我回到家,匆匆吃過晚飯,太太就把孩子們哄睡了。
太太靠著我,低聲說:我們要儘快搬家搬走,離開這裡。
為什麼?
今天看到尼可下樓,她圍著浴巾,沒穿底褲,春光盡泄。
啊!天哪。你能肯定?
當然!你還記得在公園裡,多次見到她和陌生男人,摟著挽著走路?
以為我們看錯了。
那就是她!那個托尼,還在家裡背著槍,威脅尼可呢。
好的。明白了。
十幾天後的星期三,我們搬走了。
我們再也不用擔心,托尼那藍綠色的賊眼,和尼可那沒有底褲遮蓋的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