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革十年,給中國帶來了災難。文革大將張春橋,又名狗頭軍師張,卻好象是個既有思想又有骨氣的人。
1976年,張春橋在《紅旗雜誌》發表了的一篇文章:《我們為什麼反對洋奴哲學》,闡述了他的建設中國社會主義的思想。從另一個角度上看,這篇文章表明,他張春橋,又是一個優秀的預言家。
「我們是無產階級專政的社會主義國家,又是一個人口眾多的大國,我們既不能掠奪別國人民的財富,也不能依賴任何外國的力量來搞建設。吃現成的要受氣,依賴別人是建設不成社會主義的。只有從本國的實際情況出發,依靠本國人民群眾的創造力,充分利用和挖掘本國的資源和潛力,才能在不太長的時間裡,建立起獨立完整的工業體系和國民經濟體系,使我們的國家更能經受風險,立於不敗之地。」
「把發展經濟主要立足於國內市場的社會主義原則丟在一邊,無原則地以出口換進口,勢必造成那麼一種狀況:自己能生產的無限制地進口;國內很需要的又無限制地出口;買人家先進的,自己造落後的,甚至把礦山資源的開採主權也讓給人家。這樣下去,豈不是要把我國變成帝國主義國家傾銷商品的市場、原料基地、修配車間和投資場所嗎?那裡還有什麼工業化的速度,那裡還談得上獨立自主地發展社會主義經濟!這隻能作帝國主義的經濟附庸。經濟上喪失獨立,政治上也就不可能自主。」
「即使是資本主義國家,完全依靠外國,也不可能真正發展自己的獨立經濟。那些依賴別人發展經濟的國家,縱然一時經濟發展比較快,也是虛假的繁榮,基礎極為脆弱。一有風吹草動,不是鬧這個荒,就是鬧那個荒,簡直無法掌握自己的命運。我們是社會主義國家,要有自己的獨立的經濟體系,只能走自己工業發展的道路。離開獨立自主、自力更生,不但搞不成社會主義的現代化,而且會使我們的社會主義國家蛻化變質,復辟資本主義,靠向外國乞討過活。蘇修就是一面鏡子。蘇聯全面復辟資本主義之後,官僚壟斷資本向西方壟斷資本買專利權,借貸款,甚至不惜把未開發的資源拿去作抵押。」
「我們提倡自力更生,並不是拒絕學習和研究外國的經驗,包括好的經驗和壞的經驗。我們也不是反對引進某些確實有用的外國技術、設備。但是,對待外國的經驗以及技術、設備,都要具體分析,加以鑒別,「排泄其糟粕,吸收其精華」,使其為我所用。學習要和獨創結合,立足予超。決不能生吞活剝地照抄照搬,不管好的和壞的、成功的和失敗的,適合我國需要的和不適合我國需要的,一古腦兒統統搬來。毛主席歷來號召我們,要破除迷信,解放思想,埋葬教條主義,打倒奴隸思想,批判那種認為「外國月亮比中國的圓」的洋奴哲學。因為這些東西是窒息人民群眾的革新創造精神、束縛人民群眾手腳的精神枷鎖。洋教條、洋偶像不掃蕩,生動活潑的革命精神就煥發不出來。安逸倍增明智選,坐享其成翻一番。」
「洋奴哲學、爬行主義有著深刻的階級根源和思想根源。修正主義的路線也就是資產階級的路線。中國的買辦資產階級從來是帝國主義的附庸,歷來奉行洋奴哲學。民族資產階級先天就有軟弱性,既怕民眾,也怕帝國主義。它同帝國主義有矛盾的一面,在一個時期里有可能與民眾結成統一戰線去反對帝國主義,但它又有依附於帝國主義經濟的一面,常常屈服於帝國主義的壓力,崇洋迷外。黨內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是黨內的資產階級。」
說張春橋有骨氣,是有根有據的。在法庭審判他的時候,他一言不發,絕不認罪。最後,他在法庭上作的發言,更證實了他是一位既有思想又有骨氣的人。
張春橋(1917年2月1日-2005年4月21日)(網路圖片)
我的發言並不是打算在一個即將走向資本主義道路的政權機器前為自己辯護。但既然今天你們還打算維繫一個偽善的辯護程序,我不介意在這裡和你們安排的旁聽者聊幾句。
我從來不認為我是純潔無暇的聖人。這個社會有100條或更多的理由指控我有罪,但正如我預料的,你們指控我的罪名在這100條之外,而且製造的罪名非常不專業。比如說與林彪集團合作。那些為我炮製罪狀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次曾和林彪集團一起密謀殺光所謂的「文人集團」,也就是無產階級繼續革命派。或許幾十年以後,你們會給自己曾經的同謀翻案,同時繼續稱我為罪人——我會很高興你們這樣做,因為我恥於讓另一個懦弱的反革命集團分享我被走資派打擊的光榮……
……你們現在面臨一個非常矛盾的問題——毛主席。你們試圖繼承他的權威,你們試圖繼續尊他為領袖,你們試圖宣稱自己和毛澤東的革命路線一脈相承,你們知道甚至不能和逝去的偉人對抗……但你們絕對不同意毛主席建國以來的革命路線,本能地要保護自己官僚機構的特權……
因此我們被推上這個審判台來為毛主席的「錯誤」負責,我對此既感到光榮,又感到惶恐……我作為毛主席革命路線的具體執行者之一,斷然不敢獨佔這一理論成果的發明權;但我很樂意看到,我因為這一路線而被審判,這是一個光榮的職責!
我知道,我們其中有人會認罪,會痛哭流涕地懺悔,會聲淚俱下地揭發自己和林彪集團的合作……這同樣在意料之內……歷史總會在恰當的時候甩下一些人,因為他們本來就不配歷史賦予他們的責任,更加當不起這份光榮。當然,你們不會因此饒恕這樣的人——因為他們的能力限於污辱自己……
就在我被審判、被指責的時候。人民公社正在被解散,獨立的工業體系正在瓦解,成千上萬的人正在以各種罪名被正式或非正式的法庭判罪、私刑處死。那些聯動分子正在迅速的被提升,千百萬重新獲得權力的大小官僚正快活地讓子女聯姻,為利益集團補充新的血液……這絕不意外。
而且由於你們竊取了人民幾十年積累的工業財富,你們有能力在短期內收買人心……讓被蒙蔽的人民一起聲討我們革命派的罪行……
這種小伎倆混得了一時,能混一世嗎?慎重的說,或許能吧;如果這「一世」指的是我們這一代人的話。
我還不老,在我有生之年,未必能看到你們的滅亡,但我可以看到你們的墮落,看到你們的子孫走向瘋狂!看到你們鎮壓群眾,看到你們在群眾中埋下另一次革命的火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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