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表人材的阿軍來讀煙酒生時剛滿二十四歲,是從工作單位考來的,他已經工作了兩年。阿軍人高馬大,身高六尺,五官端正,身材苗條,是標準帥鍋。
青春年少的我們,無憂無慮無愁,時間就象是在飛,很快就到了冬天。北方的冬天,天寒地凍,寒風刺骨。那年十一月中,就下了一場大雪。大雪后的晴天,天空特別的藍。陽光直射在白雪上,特別刺眼,逼得你眯著眼睛才能在雪地上行走。星期天早晨九點了,煙酒生大樓外步行道上二尺多厚的積雪,還沒有幾個腳印。煙酒生們還在夢鄉中,做著各自的春夢,官夢,發財夢,出國夢。
這時,一位三十多歲的個子矮矮的大姐,穿著棗紅色的羽絨服,左顧右盼的朝著煙酒生樓走來。她臉色蠟黃,沒有脖子,眼睛眯著,穿著邋遢,羽絨服上有油跡,象又老又土的農村老大娘。面相看上去有點象京城名媛洪女士,只是眼睛和鼻子比洪名媛的還要小,眼袋顯得很大。在煙酒生大樓前,她很巧的碰到阿庚。阿庚是有名的頑強拼搏拼禿了的真研究生,正要去實驗大樓殺老鼠呢。
大姐看到阿庚,露出一口黃牙:我說,師傅,我找八X級煙酒生阿軍。我是他大姐。大姐說話時,細聲細語,就像那時台灣對大陸的特別廣播節目《我要為你歌唱》的播音員,特別親切,特別溫柔,比中央台的新聞播音員強N倍。若只聞其聲,不見其人,那聲音溫柔得把你妙殺,讓你定格在原地不想走。只見其人,不聞其聲,你肯定會急速的逃走避之。
你找阿軍?好,跟我來。阿庚和阿軍正好住在一個宿舍。阿庚轉身把大姐領到宿舍門口:您先等一下,我進去把他們喊起來。哥們兒,快起來吧,阿軍他大姐來了,在門外等著呢。
阿軍從夢鄉中醒來,強睜著惺松的眼睛,問阿庚:我大姐?我哪來的大姐?別開玩笑,我沒姐姐呀。
阿庚瞟了阿軍一眼,剛要開口,就被溫柔聲音打斷:阿軍,我是阿菊啊。我來看你來了,快起來吧。我一會幫你把衣服洗了,看我給你帶什麼好吃的來了。
阿軍頭腦發脹,臉色煞白,半響說不出話。阿庚急著殺老鼠,說:你們快點,人家在門外等著呢。我那些老鼠在10點要等死呢,我得快跑了。
阿軍,別小孩子一樣賴在床上了。要不要我來幫你穿衣服?大姐在門外等不及了。
阿軍好像被潑了一盆加了冰的冷水,清醒了:你別進來,還有人在睡。阿軍快速的穿好了衣服,閃到門外,隨手關上了門。
你來也不事先說一聲,唉。阿軍在樓道里小聲邊埋怨著,邊往大樓外走去。
我大老遠的一大早坐長途找你來,這麼冷,你也不讓我進去坐坐?!大姐低聲的回應。阿軍沒有回話,阿菊跟著他走出煙酒生大樓。
當天再也沒有見到阿軍他大姐,肯定是阿軍想了辦法讓她回去了。阿軍的惡夢也就從此開始了,在後來的日子裡,阿菊大姐經常來找阿軍。我們有時去找阿軍下棋打牌,偶爾會見到阿菊坐在阿軍床上,阿軍不知去向。阿庚如果在宿舍,會眯著眼咧著嘴很得意的沖我們笑著,這時他那禿腦門顯得愈發明亮:阿軍他大姐來了。我們心裡都明白,大姐來了,阿軍躲起來了。
阿庚是阿軍室友加哥們,慢慢的了解了一些信息。阿菊原來是阿軍上煙酒生前工作時的同事,大阿軍八歲,是個單身女性。大姐阿菊乃恢復高考頭二年的大學畢業生,與阿軍共事二年。阿菊是個很本分很厚道的人,從不惹事生非。阿軍剛上班時,生活自理能力很差,同事阿菊大姐對新來的小弟關愛有加,生活上對阿軍無微不致的關懷著。
阿菊也不傻,有她自己的盤算,都過了三十了,老處女了,得趕緊把自己嫁出去。阿軍剛來,長的又帥,是自己的理想目標。北地有傳統:女大三抱金磚。老一代里,女大男六七八歲抱金龜婿都不少的,新郎尿床的都有呢。在阿軍剛工作不久,阿菊找個機會把阿軍睡了。男人嘛,小弟控制大腦,都是把持不住的。不要相信男人守貞操,有機會,男人母豬都敢上的,哈。阿軍打了炮,佔了便宜,白吃白住白打炮,日子很悠閑很幸福很性福。三個月後,阿菊逼婚,阿軍慌了,百般拖延搪塞,暗中謀划著怎麼提上褲子逃跑。他哄他大姐說:這地方沒什麼發展前途,我要考研究生出去,你要全力支持我。考上煙酒生后,半年內咱們結婚。沉醉在幸福愛情中的阿菊,很傻很天真,想著已經是他的女人了,將來再換工作跟阿軍就是了。阿菊繼續無私奉獻著肉體金錢和勞動,將阿軍奉獻成了煙酒生。軍哥是這麼想的,又老又丑的女人,陪你睡是看得起你了,分手的時候到了。阿軍提上褲子跑了,半年了也不提婚事,信也不回。阿菊耐不住了,找到煙酒生樓來了。
阿菊身高不到五尺,打扮象五十年代的鄉村阿婆。面相上看,怎麼也得三十五六。與二十四歲的阿軍哥相比,乃是名符其實的大姐。那麼本份的女人,若不是被睡了,在那個年代,不會那麼豁出去不要臉皮的韁著阿軍。論帥,阿軍比覬哥還凱哥,可他大姐比洪姐還洪姐。凱哥耐性極強,和洪姐一起生活了多年,是洪姐睡了十個不虧的其中之一。一拿到綠卡,凱哥立馬提上褲子逃走了。阿軍他大姐是那種送上門來,你都絕對不會脫褲子而是想逃跑的絕色女子。阿軍脫了褲子,也提上褲子跑了,但沒跑遠。他大姐卻提上褲子追他來了,追上了,讓阿軍無路可逃。
說不定的哪個周末,大姐會來找軍哥。她也有工作,只能是周末有時間。阿軍不管是在打牌還是在踢球,一聽到有人說,軍哥他大姐來了,阿軍就象老鼠一般,急速的逃遁而去。由於她來找阿軍哥的不定時性不確定性,有時阿軍是在吃飯,有時是阿軍在廁所,軍哥一聽到同宿舍的兄弟一聲:大姐來了。阿軍立即丟下正在吃的飯,喝的湯水,或是提上褲子衝出廁所,撒腿就跑,逃之夭夭,成煙酒生樓一絕。
阿軍的逃遁迴避,讓阿菊欲哭無淚。大多數時間大姐來見阿軍,都找不到見不到軍哥。大姐到研究生樓阿軍宿舍,阿軍沒在,她就往阿軍床上一靠,或坐著,或躺下。幾位室友從飯廳給大姐買來飯菜,只好出門迴避。大姐也很神奇,幾次找到軍哥的導師家,纏著導師追尋軍哥的行蹤。得不到正確回答,就與導師大吵大鬧,導師為了家裡的安寧,沒辦法也會逃出家門。這時你會看到,一老教授被一中年半瘋半癲女人追著罵,成校園一絕色風景線。要落現在,人們肯定認為是二奶撤撥。那年代,叫獸沒有實力養二奶,沒鈔票沒房間,沒地方捐精。更雷奇的是,大姐找到了帥鍋阿軍處了一年多的女朋友,還去軍哥女朋友單位大鬧天空一場,讓軍哥女朋友崩潰,和軍哥吹燈拔蠟。
軍哥的惡夢,源於始亂終棄。他害慘了阿菊大姐,那個年代,你睡了大姐,讓大姐她嫁誰去?也很同情阿軍,他是為了滿足小弟弟的需要才有那些惡夢的。那個時代不象現在,買得到吃的東西,但你買不到性。現在多好,為了性,找雞就好,可以買性,買賣做成,提上褲子走人,沒有任何責任,不會拖泥帶水。
阿軍大姐的故事很特別,它告訴男人們一個真理:女人的便宜,那怕是特別醜陋的女人,你千萬不要佔。一旦佔了便宜,你就要負責到底。上大姐大妹的床,千萬要三思而上,問問自己能不能負責到底。不然,大姐大妹什麼的,就象你篼里粘著的糯米飯糯米糖,粘著你,吃不了,嘿,你篼著走。你篼著大姐大妹走路,會走得特別的彆扭,特別的狼狽,令人忍俊不禁。
阿軍阿菊,你們在哪?過得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