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坐喧嘩酒數多,罰依金谷醉相和。
羽觴醉月惠連詠,瓊宴坐花康樂歌。
鄴水朱華悲舊事,隋園綠竹嘆餘波。
華亭鶴唳河橋憶,梓澤丘墟爛斧柯。
註:
1)「起坐喧嘩」,《醉翁亭記》中「起坐而喧嘩者,眾賓歡也」。
2)罰依金谷酒數,出自李白《春夜宴從弟桃花園序》。金谷酒數,意思是罰酒三斗的隱語,舊時泛指宴飲時罰酒的斗數。
3)「羽觴醉月惠連詠,瓊宴坐花康樂歌」,《春夜宴從弟桃花園序》中,「開瓊筵以坐花,飛羽觴而醉月」。「群季俊秀,皆為惠連;吾人詠歌,獨慚康樂」,謝惠連,康樂公謝靈運,均為南朝著名詩人。
4)鄴水朱華悲舊事,隋園綠竹嘆餘波。《滕王閣序》中,「隨園綠竹,氣凌彭澤之尊;葉水朱華,光照臨川之筆」。
5)華亭鶴唳河橋憶。出自庾信《哀江南賦》:「釣台移柳,非玉關之可望;華亭鶴唳,豈河橋之可聞!」,故國釣台的移柳,不是困居玉門關的人可以望見;那華亭的鶴唳,更不是是魂斷河橋的人再能聽到的!
陸機是陸遜的孫子,出身吳郡陸氏,經歷了吳的滅亡和晉的一統天下。而華亭,正是孫吳滅亡之後陸機隱居之地,即如今的上海松江。他在華亭每日悠遊,正如山林野鶴,過著逍遙的日子。所謂之「華亭鶴唳」正代表了他這種隱居的生活狀態,即日常能聽到野鶴的聲音,而這種聲音在他決定到洛陽做官之後,即在洛陽河橋這個地方,就再也沒有聽到過了。
6)梓澤丘墟爛斧柯。《滕王閣序》中,「蘭亭已矣,梓澤丘墟」,意思是蘭亭已經沒了,梓澤業已荒敗。梓澤,即金谷園。
此詩運用大量典故,乃是有意為之,目的是測試一下,看看用典的極限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