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註定遇見你 （四）

「玉姐，」許冰輕聲問道，「你怎麼了？」

「我，沒什麼。」玉姐想掩飾，她一隻手裡還握著一杯香檳酒，臉上淡淡的紅暈大概是香檳的暈染。

「是不是因為。。。？」她用眼瞟了一下屋裡正在聊天的成岩。

玉姐眼裡的淚珠馬上就湧出來了。「我。。。」她輕輕抽泣著。

許冰拉著玉姐的手，把她帶到了院子里的搖椅上，讓她靠著自己。

「前幾年都是他陪著我過的中秋。可今年。。。」許冰明白這個「他」就是成岩。「其實我也知道有這麼一天，只是不願意去想。」玉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心情好象平靜了一些。

許冰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只好摟著她的肩，沉默著。她自己心裡何嘗沒有憂傷？前幾個中秋，她也有林逸，可現在兩人遠隔了千里萬里；分了手之後，心裡的距離又何止這這千里萬里！

「阿玉，」成岩不知什麼時候出來了，「別喝了。」他一手拿過玉姐手裡的酒杯，一手遞過了紙巾。許冰站起來想離開。「許冰，別走。」他說。許冰一轉念，明白他是要讓自己在旁邊做掩護，這樣不會引起大家的懷疑。她便稍微側過身去。

「你也知道我心裡是怎麼想的，對嗎？」成岩說。玉姐點點頭。「我也是沒辦法。」成岩接著說。兩人都沉默了。過了一會，成岩說：「等一下讓許冰和吳珉送你回去，我得進去了。別多想，我找機會給你電話。」

成岩轉過身，對許冰說：「麻煩你和吳珉送她回去，她喝多了，不能開車。」許冰答應著，心想，看來成岩還是挺細心的，對玉姐是真的有情有意。

送玉姐回家來到車上，已將近午夜。許冰忽然想去看夜景，她想看看當為生計奔波了一天的人們終於睡去之後，這座城市的樣子。「吳珉哥，帶我去看夜景吧。」吳珉想了想，說，「好。」

在這住了多年的吳珉對這裡的地形是很熟悉的。他開著車東彎西繞，來到一座山坡上。他停好車，搖醒在打盹的許冰，說：「走吧，這裡是Twin Peaks，中文名是雙峰山，這可以看到舊金山的全景。」

靜寂的夜晚，四周沒有其它人，來到車外，舊金山的繁華夜景有些炫耀似地展現在了許冰眼前。那千點萬點的燈光里，發生過多少的悲歡離合，多少的成功失敗。生活是公平的嗎？許冰想起月光下玉姐哀怨的眼，那麼好的女人卻有著不幸的遭遇！而當初自己和林逸愛的多麼死去活來，最後不也分開了？就算歡樂就算愁，我們也只能向前。

從太平洋海上飄來的一層薄薄的迷霧讓城市的燈光變得有些模糊。許冰忽然覺得心底里那些曾經以為永不會忘記的過去也變得有些模糊了，而前面的道路會怎樣她也看不清。那一刻，她感覺到了迷惘和空虛。

冷風吹來，雖然旗袍外套著大衣，許冰還是打了個寒噤。吳珉猶豫一下，用手摟住許冰的肩。這一刻，只有吳珉是真實的。許冰將頭靠在吳珉的肩頭，彷彿想要證實自己的想法。 吳珉掀開他的風衣，把許冰裹在了他的懷裡。吳珉的心跳得多快而有力啊！許冰想。

吳珉覺得有一股熱流衝上了自己的頭。他低下頭，去尋找許冰的唇。許冰沒有躲閃，她閉上眼，感覺到吳珉的唇吻在了自己的唇上，吳珉的唇有些乾燥，他的吻是滾燙的，沒有林逸親吻時的柔軟溫潤。 許冰沒有回應，只是任由吳珉親吻。 吳珉有些笨拙地想用舌尖去尋許冰的舌，許冰沒有把舌給他。 吳珉把許冰摟得很緊，許冰可以感覺到他身體的反應。 吳珉想伸手到許冰衣服里去撫摸許冰的乳，許冰把他的手握住了。

但是，許冰在吳珉耳邊輕輕嬌喘著，說：「唔~，帶我到你那兒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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