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不如煙 4

往事不如煙 4 ---- 努力工作篇 3

加油站有勞模，其他的地方呢？殺去東京之前，我和幾位難兄難弟加一位難姐落腳在千葉縣，離得較近的大市是八千代，我在車站前的長崎屋的一樓麵包店浸泡過，經歷了麵包房戰場的考驗。

麵包房設在大門進口處，外面是陳列的麵包架子及收銀台，裡間是烤麵包房，半身高都是玻璃，顧客可以一目了然。 ---- 外面的銷售歸課長管，裡面的麵包房歸「常務」管。我去的那個地方，好像實行的是交叉管理，於是，通過了課長的面接（面試），小哥開始了麵包房進行曲：早上五點開始，先換衣服，然後打卡，開始計算工錢了。在日本，一般的臨時工，都是計時的。

剛開始不熟，只是炸麵包，要從冰櫃里拿出，在預熱櫃里預熱；然後，下油鍋炸完后，進行「再加工」---- 裹糖啦，抹油啦，盛碟啦 etc，總之忙個不停；後來熟練了，以為可以喘口氣，其實不然。在炸烤的同時，替常務打下手，最記得是打雞蛋，或五十，或八十，雙手拿兩個蛋，連敲帶掰，一次四個蛋算是合格；粗攪拌后給常務，由他配方，於是靠成不同的麵包，如英國麵包，法國麵包，還有卷包，是最暢銷的。等到一天總有三到四次的打蛋工程也上了手，每次的炸麵包之間的喘氣時間，只能用分鐘計算。

可是，兩個星期不到，在這炸麵包和打蛋之間，再抽空揉卷包后，喘氣時間就只能以秒計了。最後，總算可以雙手打蛋，雙手揉麵糰，才算過關。此時一看，我是個小勞模了。問題是工錢實在太低，一小時只有420日元，一個月下來，只夠交交學費，飯錢都出不來。後來進到大學，與各地的日語學校校友們會合，在茶餘飯後談起打工生涯，本人的麵包工常常可以爭得「最低工資獎」，現在一想，恍如桃園一夢，不知那位網友可以打破本人的最低工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