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聽民眾的心聲

傾聽民眾的心聲

——讀顧曉軍著作的一點思考（一）

春夏秋冬又一春，春是萬物復甦的季節。「一年之計在於春」，可見春也是充滿希望的日子。兩會也在這個季節里，按部就班的進行中。兩會是個交流的平台，兩會代表是代表廣大選民的一種利益的、代表向政府有關部門提出選民自己的意見和要求（註：有關兩會代表是官方說法）。可總能聽到代表一些雷人的言論。

說及此，我想到了「光奶奶」，一個致力於提出「吹牛要上稅」，且為之奮鬥一生的人物。這是顧曉軍小說《吹牛一定要上稅》中的人物。只看這個題目和開頭部分，光棍村的「光奶奶」該走，卻不願走，嘴裡還不停的講著「吹牛一定要上稅！」感覺真的和兩會上的一些提案、意見一樣，不靠譜。

小說接著回顧了「光奶奶」的經歷，從年輕時做「綉女」到「光棍媳婦」、再到「光奶奶」。她走過了分浮財、分金銀珠寶、分山分水再分田……，趕英超美大躍進，三年自然災害的時期。自然災害，村裡餓死了不少人，光棍也餓死了。深深反思，痛定思痛后，「光奶奶」勇敢地提出了：「吹牛，一定要上稅！」

這可以說是「光奶奶」的半生時光，也是這個國家走過的歲月。分浮財、吃大戶以及後來的趕英超美大躍進，對於我們這代人來講，是比較遙遠了。翻翻相關的歷史資料，看看那浮誇的報道，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滿紙儘是荒唐感。而文字卻記錄下這一切、原來真的發生過。聽聽父輩對那場災難的描述「在學堂里，不敢過多的活動，也不能打瞌睡，怕打著打著就醒不來了。凡是能吃的都吃，可還是餓……」，三年自然災害到底死了多少人？說法不一，還曾在網路上爭論不休。數字的爭論在我看來，沒有太大的意義。這遠遠不及「光奶奶」的深思。

再後來，她又見證了：土地承包，鄉長吹吹牛、開開空頭支票……陞官。甚至當著巡查大官提出吹牛要上稅的事情，可是左盼右等好多年，年年春季沒消息。她依舊村裡村外，山上山下的宣傳「吹牛一定要上稅！」

她為之奮鬥一生的目標最終沒有實現，臨該走了也不願走，於是出現了開頭那一幕。直到善意的謊言「從明年開始，吹牛要上稅了……」才咽氣、蹬腿，走了。立在她墓前的大青石碑上，寫了幾個大字「吹牛，一定要上稅！」這就是她，這個小人物、一生追求的概括。

她嘮嘮叨叨大半輩子的這一句話，在很多人看來更多的是一種「瘋言瘋語」，不能當真的。就連村裡的幾個老漢聊天「吹牛上稅，你是拿到聯合國去議，也未必能弄出個名堂來。」，顯得「光奶奶」的提法實在是站不住腳。「光奶奶」的這種做法更顯的可笑，讓常人無法理解。

而當看向她經歷的歲月中的一些事情：農業學大寨「有沒土，不去管它；先把石頭山，鑿成樓梯狀。」、單季稻改雙「誰會想到呢？人，累得個賊死；兩季加起來的總產，竟還不如那一季。」這些荒唐的事反而沒有人不解。更加荒唐的是鄉長「就吹吹牛、開開空頭支票……而後，陞官。」

因為這一切都是上面的號召，在強大的宣傳、感召之下，民眾們相信。他們深信「魚兒離不開水。」；他們深信，在當政者的領導下會有美好的未來「樓上、樓下，電燈、電話……」。哪怕是一些做法，現在看來滿是荒唐，哪怕是為錯誤的決策犧牲很大、很大；哪怕是開了一次又一次的空頭支票。而我們當年的代表們又在做些什麼呢，又哪兒去了呢？是不是每個決策都是舉手贊成呢？出現的一幕幕的荒唐事情，難道就沒有一絲絲的責任？荒唐錯誤的決策，又該誰負責呢？

「吹牛，一定要上稅！」是一種反諷，也是一種鞭策。在通往美好日子的道路上，不可能順風順水。在重大問題的決策上，也請不要一味當做投贊成票的機器。兩會，是討論、決策國計民生、下情上達的平台。請珍惜這種難得的機會，不要敷衍了之。也請傾聽民眾那微弱的心聲和需求，不要再辜負民眾的期許和信任。

東來 2015-0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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