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夢回北京。象候鳥一樣的往北飛,飛出了紐西蘭的最北邊的九十裏海灘,進入太平洋的上空,白雲托著我有力的翅膀,南風推著我輕盈的身體,一排大雁組成人字做導航,帶我返回家鄉。
跨過南亞,進入大中華的境界,飛到了北京。我興奮至極,久違了,故鄉。這生我養我的地方。我穿過了大街小巷,與記憶中的北京怎麼不一樣?那是景山公園,十歲以前我經常到景山少年宮練習跳舞的地方,如今它怎麼樣?對面的故宮博物院是舊日的皇宮,當我離開時還保持著它的莊嚴,肅穆。如今怎變得如此的擁擠,喧囂?再往西行是北京最有名的北海公園,喚起我多少回想,那是我初戀相約最多的地方。到如今人山人海,就像一個舊貨市場。白塔下的北海曾經是多麼的浪漫,風吹過的地方,花香滿園,湖水微闌,隨波蕩漾。如今喧嘩的人聲,一掃當年的浪漫與花香。
來到了長安街上,大路兩旁高樓林立,象一堵大牆把低矮的小平房擋在後面,那些是貧民的住房。東單西單再沒有當年的東富福西貴的景像。
我家住在二環與三環之間,可我連自己的家也不認識了。二十多年前的高層建築已破舊不堪。往日的街道的輝煌不再。多少失望浮出,多少舊時的記憶被抹去。
重遊頤和園亦是人山人海,雕廊畫柱的長廊擠滿了旅遊者,美麗的昆明湖中,漂滿了小船和大船,那詩情畫意的昆明湖已失去往日的魅力,滿目是人間的喧嚷。
不變的只有北京的天安門。它依然紅牆黃瓦高大美麗。還有中南海依舊是最高領導者居住的地方。
我懷著複雜的心情飛回了紐西蘭。沒有大雁的領隊,沒有白雲的托浮。只有北風狂吹,吹醒了我的夢,原來是我在二零零九年飛回去的舊夢重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