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藝術在中國（下）

          （此文上，中，下為完整一篇，發表在《煙於紅塵》並附編者點評：通過作者對禁忌藝術在中國帶來的影響，揭示了這種現象的根源是為了名利，道德淪喪。藝術最忌諱忘記藝術創作的基本原則，那就是大寫的兩個字：道德。如果忘記了最基本的藝術創作的原則，可想而知會出現什麼樣的惡果。文章洋洋洒洒近萬字，論證充分祥實，讀來讓人沉思。） 

         兒童不宜

         電影《色戒》廣為中國觀眾熟知，香港首映時幾乎所有港府領導到場觀看，名媛貴富擠擠一堂。當時聽到最簡捷的廣東話評論是：「瑟利！」，意思是利害。傳說劉德華有一句感慨之語最讓人熟記：「這個姿勢難度很高，回去也要試一下。」這代表了觀眾對性交片段超越影片其它一切的普遍印象，影片被定為三級：兒童不宜。

       在網上看到幾次附照片的微博，都是以人體藝術的名義全裸展出。演出台上有大的贊助商巨幅廣告，女模特一絲不掛在台上亮相，畫有紋身圖案，露著《色戒》式恥毛，或擺普斯或走台步。台下人頭洶湧，目光炯炯，相機錄影燈光閃爍。不知是管理部門畏懼藝術的大名，怕被責為老土，還是自己也想一飽艷福，居然沒有人出來阻止。只有零星藝術家輕蔑調侃，以示此類表演欺世盜名，用人體藝術虛名，事商業色情炒作為實，不屑捲入多加評論。

         在西方國家，這類表演只在商業色情行業，要有特殊的牌照。政府對兒童不宜的地方管理非常嚴格，包括賭場，夜總會，成人影院和妓院，都有保安檢查身份證。有年齡不符者堅決被拒之門外，如被發現這類場合有未成年者，場地經營者要承擔法律責任。中國這方面無嚴格法例或執法，以致多處公共場所成為未成年性交易的媒介和溫床。中國以前還有強姦幼女和嫖宿幼女的法律定義荒謬共存（在此文完成後得知剛被糾正），使許多幼女慘遭傷害，卻不敵犯案者以成年和強者的優勢逃脫法律制裁。

         最近，有行為藝術家表演女性被強姦，微博中配有錄像。雖然女性表演者不是裸體，但表演倒立時裙子下翻，顯出裸露下肢。敏感處薄褲遮掩，上面畫著警察肖像。這還不算，有另一男性表演者被安排在敏感位埋臉親吻。創作意識極為模糊，未顯強姦，有的只是低劣視覺的色情表演。我看了錄像，發現有孩子在場。這是藝術家本人以藝術的名義表演色情，一個低質量的行為藝術表演使藝術流失，只留下了無美感的低俗色情。

          民俗

         這是一場最有爭議的激烈辯論。

         2013年5月，有一條微博發了一組照片，是一個少女彩色雕塑的照片，從西方人發育的年齡看應該在8至11歲之間。這組照片周圍黑暗，光線一至聚焦臉和赤裸的身體三點，造型和色彩寫實，肌膚質感細膩。網上評論喧囂：「哇，好美！」「我還有狂骨之夢和塗佛之宴（吐愛臉）。」「我有魍魎之匣！！感覺上一眼看到這娃就是這種感覺啊有木有！！」「撞擊我的小心肝！！！」

         幾年前我在澳洲聽聞了一樁藝術界的官司，為的是一個未成年的裸體攝影展鬧得沸沸揚揚，最後法院判畫展敗訴，因此對未成年裸體形象不可公開已成為眾所周知的法律。

         我馬上參與評論：「這在國外絕對越界，是被禁止的，是宣染兒童色情。以前此類案件有過法律糾紛，現在很清楚，公開場合不再見到。」有人反駁我：「是嗎？那麼報刊亭公開出售的成人雜誌和滿大街貼的海報呢？當然對孩子會有保護，但沒你想的那麼誇張，這些娃在國外也是獨立藝術家的純手工製作產品，有公開的網站和網路銷售，更有展覽，跟情色完全沾不上邊兒，並有很高的藝術價值。」我了解到她是法國華人，回答道：「起碼在英語國家這類兒童露體在公開場合展示是被禁止的，你也可查法國的相關法律。兒童色情不是專指這個作品，而是法列規範的理由。」她又回復；「誰跟你說這個就是幼童了，這並不是真人秀，只是個娃而已，你想太多了，平胸娃Loli臉街姐嘴妝都是娃不同的風格而已，沒人說她多少歲，你多慮了。」我繼續答她：「你說的前一些都是，唯獨沒有這個年齡的照片，我只是傳達現代知識。國外裸體藝術乃至妓女都是合法。但涉及未成年就不同。因有些年嫖雛泛濫，婦兒組織爭取立法。網上有的話是非法。我見識有限，你能舉一個名畫在這個年齡的裸體例子，讓我見識一下嗎？」最後她回復：「沒有辦法同意你的觀點。」

         有一個網友提出異議，可惜被刪除了。大意是藝術品各有不同的欣賞側重，各花入各眼。我的觀點似一概而論，太過偏頗。我回答：「各花入各眼是對的，在私人間都可以。法律在中國還未涉及這類作品，因為事態有待發展。我轉達的是國外發展的事實，因嫖雛泛濫被社會團體禁止公開的作品已成法律，不是誰的眼可以左右。中國藝術商業化成度已超國外，一家成功萬家追風，可能會立法與國外接軌。」還好，該網友保留了最後一段：「我承認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是這個也是藝術表現形式。基本上轉發中都是以美好欣賞的眼光來看待作品的。」她說得沒錯，目前的傳播範圍有限，同類作品不多。但用我對藝術自娛和娛人社會效應的定義，這種作品只適合自娛或限於不公開的範圍。

         另一位網友提供了網址，說是有合法照片展示未成年男女裸體。我回答：「我查了，只有這個，別的看不到。這個Sally Mann 是有爭議的，在澳洲正反爭論我所知的結果是，不許有新的直接露點為主題的作品公開。後來也有新作品的法庭案例，也以該作品為例，被判為否定。法庭命令畫廊移去所有涉案作品，否則畫廊必須無限期關門歇業。可能各地法律不同，美國各州都不同，中國還有嫖宿幼女的，其它國家都沒有。」我又提個建議：「這類作品很少見，你可以幫作者聯繫世界各大畫廊，一是測認各國的界限，二是如果成功，可讓模糊的觀念清晰也無不可。因為它比Sally Mann的社會主題走得更遠，性感受主題明確，如果成功的話會造成此類作品的泛濫。」

         最後一位網友提供了新網址：「我只想說，還真有，你找不到是你不懂這個方面不會找。你也知道各國的法律不同，法國同性戀婚姻合法可在俄羅斯就違法，沒什麼好說的。」我不知好歹回應：「我確實是網路的新手，謝謝提供網址。但我查了所有可點擊的，只見臉部沒有裸體。藝術創作的展示有側重主題，多方位裸露三點，聚焦肌膚質感和性位細節，作者意圖客觀感受明顯超越與你提供的網址照片。芭比娃娃的未成年少女身體不如臉寫實，終極效果是穿衣的。」

         他發火了，用連續微博回我：「同志，你看到的那些都是略縮展示，當然只有頭像，點開來看才有那娃娃一系列的圖啊，都提供網址了結果還是要浪費時間像個變態大叔那樣幫你搜裸體少女的圖，我大概也不正常。」「首先，芭比娃娃什麼的和這種球形關節人形就不是一個概念，芭比的亮點基本只是服裝，而且雖然有成年收藏者但是本身主要的銷售對象是低齡的小孩子，身體根本沒必要細化。而這種娃娃因為其可塑性更大，而且單是娃娃本體價格都比較貴的關係，購買者大多是成年或接近成年的人。」「因為價格等各方面的因素，這類娃娃的身體基本都是寫實風格。再者，這娃娃出售的狀態是有完整四肢而且是有出售服裝的，你不了解這種娃娃居然也能搜到這個微博本身就是個奇迹。」「最後，國外的球形關節人形圈是怎樣我不清楚，不過國內的我敢肯定圈子裡大多是女性，而且這個人形師本身也是女性，本來對裸體就沒其他想法，你一個大男人在一群女人堆里討論性什麼的不覺得齷齪嗎？該說的說完了，你要衍生出什麼想法是你的事，不要跟我說。」 我也學他用連續微博回答，用@他手法：「我的知識肯定是有限的，公開論壇正是取各家所長。即然選擇藝術評論，就有公益職責。評論不是展示思辨能力而是澄清事實。」

         「能提供更多信息你還是有功之臣。我不介意你的情緒，但藉此傳達民主理念：公開評論的個人權益是超越種族，年齡和性別的。一件作品公開就會有各種社會視角正反的評論，否則請用微信，Facebook或某社區專屬論壇，這是法的觀念。法是細微而嚴肅的問題，這正是中國需要加強的。」

         「各國立法是根據事態發展，都在燃眉之急時被迫立法。有的國家嫖雛泛濫，有的國家沒有，中國有漫延之勢。立法首先杜絕的是公眾場合社會視覺宣染，然後是規範行為準則。法是簡單的一刀切，所有未成年的裸體露點寫實形象都禁止公開，這是法的特點。」

      「在當下更多幼女慘遭毒手的風口浪尖上，我參與評論的目是為維護社會正義盡一點綿力。不管你是日本人，某商業代理或是裸體幼女玩偶癖收藏者和校長知音，還是什麼其它的背景，我如所有善良正直的中國人一樣，都會以維護正義之氣，來超越任何大男人小女人心胸狹窄的情緒。」

       「最後，感謝你給予機會引向討論的深入，相信我們大家都有收穫。如果你把這些照片真的當成藝術作品，我還是要以藝術的標準來衡量。它們達不到表現時代的高度並不重要，但是有朝一日它們被校長垂涎欲滴地攥在手裡把玩，這種社會效應讓我再一次回到藝術的最基本問題：它們道德嗎？道德嗎？道德嗎？？？」

          為了表現現代中國性侵犯案件逐漸擴大至未成年女孩，我創作了一幅作品，放了幾把火，應該是前無古人的，標題是《慾火之毀》。這是由多媒介藝術視覺發展到當今最新的探索和創作：Drawing  &  Painting in the Expanded Field 的再發展和變化（中文翻譯：「延伸領域中的繪畫」）。我有後續文章會對此新視覺理論的詳細分析和介紹，希望同行朋友務勿模仿，以防火災。（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