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報應與「扎小人」之辨

尼羅河寫了篇文章《呦呦鹿鳴，悠悠我心》，駁斥了獵鹿者殺鹿有理的種種借口，並且以因果報應的道理勸誡他們放棄這種殺鹿取樂的嗜好。有些人認為尼羅河搬出因果報應的理論其實是在「扎小人」，也就是陰損毒咒殺鹿者。這表明他們的理性思維完全處於一種混亂狀態。

混亂的癥結在於他們沒有搞清楚因果中的主體關係。如果殺鹿真的會招來報應，這個因果很顯然是在殺鹿者和鹿之間發生的事情。殺鹿者和鹿也就是因果關係的主體。尼羅河把這層關係說出來，既不會減輕也不應該加重殺鹿者的果報。因為按照佛法，因果是任何外力無法干預的。要改變因果必須通過主體，簡單地說就是殺鹿者棄惡從善或者是鹿的寬恕。

那麼如果尼羅河指出殺鹿者會遭報應真的是一種變相的「扎小人」，會有什麼樣的結果呢？還是根據因果報應的邏輯，這回因果關係的主體變成了殺鹿者和尼羅河。前者與後者素昧平生無怨無仇，就因為前者對第三方造惡，尼羅河就要對其痛下陰損毒咒。那麼不論這個毒咒造成什麼樣的後果，報應只能由尼羅河一人承擔。起心動念去謀害對自己毫無虧欠的人們然後去承受相應的果報，這種事情對任何一個擁有正常理性的人來說，是不可能的。對於一個相信因果報應的人來說，這更是不可能的。

其實如果尼羅河從一己之私心出發，應該更希望這些殺鹿者把他們的屠殺進行下去，生命不息，殺鹿不止。這種想法與扎小人陰損毒咒盼他們早死相比，很明顯更加合理。首先，如果他們大吃鹿肉直到壽終正寢還沒有遭到任何的惡報，並不會動搖因果報應理論的真理性。因為生命在六道輪迴上生生死死是一個極度漫長的過程。這中間可以發生各種難以思議因緣。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

世風越是沒落，果報越發迅猛。這是人們已經沒有多少福報積累的緣故。當今凈土宗頂級大師，凈空老和尚，就親口把他和他父親的故事說給眾人。那還是在抗日戰爭時期，凈空法師只有十五六歲，他父親負責管理國軍一個軍火庫。經常帶他用國軍的武器去打獵。父子倆槍法都極准。常常是滿載而歸。有時還用手榴彈炸魚，一顆下去成百條魚漂起來。凈空成年不久他父親就死了。而且死法十分怪異。主要是精神失常，見山就向向山上奔，見水就往水裡跳。有命理先生說凈空43歲就會死。他那年果然得了一場大病，不過沒死。他說這都是他用真誠心作懺悔功德的結果。

我相信凈空法師不會拿自己的老爹信口編排故事。但是那畢竟是兩三代人前的事情。即使純粹出於求知慾，人們也願意看到「因果報應」的理論能不能在現實中得到驗證。所以尼羅河說希望他們生命不息，殺鹿不止。決不是違心之言。等報應現前的時候，我們完全有可能在中文論壇上讀到他們真心的懺悔，因為那是他們的唯一救贖之道。就像凈空法師80歲時對公眾講述他和他父親的因果故事。

不過要慎重提醒一下，如果獵鹿者有一天把他們的因果報應寫成故事，請不要用「中華勇士」的網名。設下埋伏，投下誘餌，躲在15碼距離的樹叢里放冷箭射殺天性溫良完全沒有攻擊性的鹿，這怎麼看都不是英雄豪傑所為。這裡給他們提供一個比較恰當的名字：AMDEERKILLER(美國殺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