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時,總是有些二,總是有些趣事,總是有些愣。曾牛氣衝天地要騎車旅遊,也就一百多公里,把自行車扔在車頂,坐車回了府。這大概就叫做年輕吧。不過這次談的是當紅娘,雖說是大老爺們,俺也當過一把紅娘,起因:一份五香豬手,成功率:百分之一百。
當初剛去所里,也就二十歲,整一個屁事不懂的愣頭青。穿梭於各科室間的小大姐,小媳婦們還特喜歡逗我們,逮著就嚷嚷要給偶介紹女朋友,說句實話,那會兒的情竇竇還半開沒開呢,說道此事,小臉還會紅。逗歸逗,不過從來也沒真的領位妹紙來,讓偶牽牽手,讓偶也有心悸的感覺。好在那時,可能就是小,也真的沒特別動過什麼心思,最多周末回家,老娘有時會旁敲側擊,東家的女兒從學校回來了,西家的侄女長得水靈等等,也在那光開花,不結果,這不是釣人胃口嗎。當然不是每個人都如我般的淡定,和我同時進所的一位,比我高兩屆,據他說,分配在雙槍老太婆打游擊的地方,從重慶坐一天汽車到一小鎮,在鎮上歇一夜,再坐四小時汽車才能到的一個三線廠,為了能出來,求了一遍所有人,人事處的網開一面,准許他就這一年考研,考不上,獻身一輩子軍工事業。
這位老兄來的那一年,二十五,屬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確實是一個談婚論嫁的年齡。時不常的一聲嘆息,家鄉老娘又來信了,又在催何時結婚的事,我這兩眼一抹黑,我找誰接去。本想安慰安慰他,不用愁,天涯到處有芳草,就看你要哪顆草,好說,兄弟幫你看看。你看那滷水攤的五香豬手嗎,完事,給來份就行。行,好說,要真成了,別說那五香豬手,咱六合居擺一桌。得,這老兄就這麼草率地把終身大事託付給我,不過說笑而已,誰也沒當真。過了幾天,老兄碰見我,笑著問還記得五香豬手不?記得,昨晚睡覺還夢見吃呢,張嘴一咬,倒吸口氣,睜眼一看抱著手在啃。靠,別以為哥們吃不到五香豬手,等著掏錢吧,老哥哥。回去一想,誰?介紹誰?王小翠,李小丫,張小辮,...,不行,肥水不流外人田,自己的自留地,重點發展對象,絕對不行。怎麼辦?涼拌。明天就去辦公室發動群眾。想起我們科的檔案員花花,大我幾歲,本市的大專畢業,同學百分之九十是女生,最近丈夫去了奧地利,搬回娘家住去了。
第二天,姐姐長姐姐短,姐姐的錢包有照片。想幹什麼?你不是要給介紹妹妹嗎,到現在都沒動靜,讓我看看錢包里有沒有你好朋友的照片。花花一聽,立馬來了精神,照片肯定是有的,說完從辦公桌里拿出她們的畢業照來。哇!三十多位漂亮的神仙姐姐站在眼前,立馬感覺辦公室的暖氣有點大。看著照片,花花的眼神有些暗淡下來,她們都結婚或有男朋友了。不可能,這麼多人,就沒一個被遺忘的角落。我的手指一個一個地點過去,當點到第二排右邊的一位,花花高興起來,前幾天剛見過,她說還沒男朋友呢。只可惜頭像太小,看不清楚,有點遺憾。此時,咱也實話實說,你看隔壁科室的那位嗎,他想有一個相好的,許諾要能成,六合居擺一桌。花花歪頭想想,說實話,那位老兄的長相還是出得了廳堂的,行,我明天帶一個大一點的照片來。當花花拿出那張大照片時,一雙說著話的大眼睛讓我有些後悔,不過本人決不是那種見色起意的好色之徒,也知道朋友未來妻不可欺的道理,咽咽口水,還是介紹給了哥們。郎有情,妹有意,雙方同意見面,地點就在花花媽家。我把地址給了那位老兄,告訴他,某年某月某日,幾點幾分,在這地址,有位妹妹等你,過時不候,接頭暗號,沒有。
見面后的第二天,花花見我就嚷嚷,你那位老兄真是,光剝桔子也不吃,擺的滿桌子都是,我一回去,我媽就說我發神經,剝了一桌的桔子。結果?不知道。以為希望渺茫,結果幾個月後的一天,花花告訴我,他們在談。悄悄的做起地下工作者,這不明擺著,我只是個被拆了的橋。豬手和六合居,自己掏錢。其實後來,我們接觸真的很少,也見過他的女朋友,也沒給介紹。花花和我一樣也白忙半天,也有些怨言,後來隨她丈夫,去了奧地利。那位老兄緊抱所里一位學術大大拿的腿,被送往美國,夫人後期飛往。我則變成了徽不啦嘰,鍵盤上敲字,寫故事逗自己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