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多月沒有收到蕭亞的來信,阿丹有些著急,大概蕭亞知道我快回去了,怕再寄信,收不到,阿丹心裡安慰著自己。終於在既定時間裡,完成了學習計劃,阿丹開始做返程準備。他沒有告訴蕭亞,他的具體時間,他要給蕭亞一個大驚喜。他計劃先到所里,給領導彙報一下此行的成果,然後去人事處開結婚介紹信,找蕭亞去,他們要去他們的愛情天堂,香格里拉。
回來了,終於會來了,阿丹有些迫不及待。但很詫異,在他的辦公桌上,靜靜地躺著一封蕭亞的來信,應該是蕭亞大概根據他的時間,給他寄的。信里的筆跡,是他再熟悉不過的,但信的內容,讓他覺得就像是沒穿衣服三九寒天,一下子掉入了冰窟,從裡到外,從上到下,一個穿心透骨的冰寒,血液驟然停止。信的內容很簡單,一如蕭亞給他寫得第一封信一樣,寥寥數行:
阿丹:你好!
謝謝你的愛!
我們分手吧。我已搬走,不用來找我,我不會見你的。
祝你幸福!
蕭亞
阿丹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當再次站起來,精神惶惶惑惑,有點搖晃地朝外走去。
"阿丹,你沒事吧。"同事關心地問阿丹,阿丹擺了擺手,遙遙晃晃地走回宿舍,摔倒在自己的床上。好幾天里,偶爾也會起床,默默無語地四處走走,要不然就一個人獃獃地在房間里,把蕭亞的信拿出來,仔仔細細地看,想發現任何一點可以有任何提示的地方,一切枉然。
又一個不眠之夜后,阿丹拎著包出門,但他不知道要去哪裡。去找蕭亞,她不會見他。去哪裡,不知道,去多長時間,不知道,回來嗎,不知道。不知道要幹什麼,還是到了火車站。坐在候車廳的長椅上,看著匆忙過往的人群,獃獃地想著自己的心事。突然,一個念頭閃過,香格里拉,對!去曾和蕭亞約定要去的地方。
對如何去香格里拉,阿丹早就研究好了,先去昆明,再到大理,從大理坐汽車就可以了。低垂的藍天,飄浮的白雲,天邊的雪山,腳下的草原,和阿丹心裡想像的一樣,是一種純凈透明的安詳。阿丹似乎看到在草原另一邊,是赤著腳的蕭亞,走在厚厚的青草上的身影。
"蕭亞",阿丹聲嘶力竭地喊著,朝那身影飛奔過去,但他似乎永遠追不上那影子。阿丹慢慢感到氣力在耗盡,阿丹跪倒在地,看著越來越遠地影子,阿丹嘶啞地喊道"蕭亞",然後撲倒在地。
當阿丹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醒啦",印入眼帘的是一張老喇嘛慈祥的臉,室外正午的陽光有些刺眼。阿丹不記得任何東西,張了張嘴,想坐起來,老喇嘛做個讓他躺下的手勢。"你已經睡了兩天了,是幾位路過的牧民把你背到了這裡。"老喇嘛用它不標準的漢語說著。"我檢查過,你身體沒有大礙,用你們中醫的說法,叫做氣血攻心,加上你好像沒吃什麼東西,昏倒過去,多虧那幾位牧民救了你,修養幾天,你會很快就會恢復的。"
"謝謝大師"阿丹還是坐了起來,看著慈祥的老喇嘛問:大師能否請教?
老喇嘛雙手合了下什,"請"。"我那麼愛她,她也愛我,為什麼我們就不能再一起?"阿丹問到。
"因未必有果,果肯定有因。"
阿丹愣了愣,"既然沒有果,那我為什麼還要愛她?"
"你看",老喇嘛指了指窗外天邊的雪山問"漂亮嗎?"
"漂亮",阿丹答到。
"那是女神。"老喇嘛雙手合十說著。
"我還能見到她嗎。"
"你已經見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