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我搬到新居,新家四居室,雖然不大,但對我和老伴來說住在裡面安度退休生活足足有餘了。新居靠近農田,遠離大街,新居旁不遠處有一片很大的樹林,非常安靜。平日里,門前很難看到行人與車輛,用「門可羅雀,人影稀落,不聞車馬喧鬧」來形容很恰當。為此,我和老伴說,從此後,我們將「小舟從此逝,江海度餘生」。
雖然在新居聽不到同類的咋呼和喧囂,但是卻時常聽到鳥鳴的聲音,這可是久違了的空靈妙音啊!開始我以為是鄰居飼養的鳥,但仔細聽來,鳥音時常來自於不同的方向,時遠時近,好像來自於自然的自由的鳥的鳴唱。清晨「咕。。。咕。。。」的叫聲伴隨著清新的空氣讓人氣靜神清,下午在後院曬太陽時,鳥鳴的聲音又讓人有一種懶散輕鬆的感覺。我是個鳥「盲」,我無法從鳥鳴的聲音區分鳥的分類和名稱,但這一點都不影響我喜歡聽鳥唱歌的喜好,反而能讓我一心一意地去欣賞,這也許就是知識和揀選會破壞「美」的緣故吧。我發現在心無旁騖地傾聽鳥的「歡聲笑語」時,我似乎感覺到時空消失,人間不復存在,只有鳥鳴與自己生命意識在悄然隨意流淌。這種美妙的體驗是無法向旁人敘說的。
常常,鳥們矯健輕盈的身影也和我相伴,當我在前院整理花圃,在後院種菜鋤地時鳥兒們就在我旁邊兩英尺遠的地上敏捷地啄蟲搗葉;當我在窗前觀望時,我能看到後院籬笆頂上鳥們跑來跑去的景觀。 在我的周圍,不僅有鳥鳴,還有風兒吹著樹葉沙沙作響的音聲;松鼠哧溜來哧溜去景象。我以為和鳥兒們為伴是很輕鬆很愜意的事情;鳥兒們自由,悠閑,自在,時而輕吟的情景讓我感覺到上蒼賦予生命的獨特魅力和意義;我發現當我把自己融入鳥兒們的世界后,我的內心多了一份寧靜和淡然,在這個鳥語花香的世界里,沒有競爭,沒有是非,沒有恐怖;我也發現人生中最美的東西原來來自於我們對自己當下存在的感受,對周圍環境沒有評判的覺知。我要感謝生命里的鳥兒們,感謝你們為我歌唱,其實,我也在讚歎你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