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做多了,會成為習慣,寫作也一樣。
只是寫作不容易,寫好了更難。
小時候,我最怕星期四,下午寫作文,我無話可說。
像是「一件小事」這樣的命題作文,我能想來想去一個下午動不了筆。
沒有生在民國,沒有在大風的夜晚坐過人力車,也沒有碰巧車夫碰倒一個花白頭髮的女人,車夫那個滿身灰塵的后影,愈走愈大,須仰視才見我也無可想象。
寫毛筆字可以臨帖,作文臨起來好難。
我的生活和魯迅先生全然不同,讓我如何寫出這樣的文章。
老師說,寫作文要注意觀察。
我看著太陽早晨升起,傍晚落下;我上學,然後放學;一日三餐,不是紅薯就是饃。
日子準確的像鬧鐘,踢踏踢踏,我是一個沒有故事的人。
去他的勞什子作文。
還是理工科來的痛快,有公式,有數字,有標準答案。
我便從小與作文無緣,不只是寫,便是讀都沒有耐心,除了課本上的文字,我連金庸,瓊瑤也不讀,莎士比亞,托爾斯泰,更是一概不聞不問。
我是文盲,文學盲,羨慕那些會寫文章的人。
後來有網際網路,有論壇,國事,家事,天下事,事事關心。
政治的東西誰都能說上兩句,我便偶爾發個帖子跟別人爭論一下,斯斯文文。
後來上頭了,飆髒話,一個地道的卸下偽裝的知識分子。
管他呢,反正沒人知道我是誰?
我的罵功了得,官話叫網暴,要被刪帖的。
不過還是那句話,who cares,誰讓他們先開口呢?
第一次發整篇的文章是在2011年。
李陽老師那一年發飆,動手打了他老婆,鼻青臉腫的,照片都上網了。
這事兒後來鬧大,李陽就受邀到東方熱線做了一次訪談,為自己辯護。
節目我看了,李陽老師做事嚇人,口才也嚇人,畢竟是成功人士,他那個戴眼鏡的妹妹也是,嚇人。
子曰「六十而耳順」,我就不耳順,畢竟那時候還年輕。
憋了一肚子話要說,刷刷刷一篇文章就寫完了。
第二天起來,有些吃驚,小編把我的文章放在了網站首頁,招來大堆的評論。
世事自有世人評說,我們生活在自媒體時代。
我後來寫過張紹剛,孔慶東,李夢鴿,周小平,寫過汪峰,文章,鄧文迪,范冰冰,郭美美,也寫過俞敏洪。
當然還有我自己,我的家人,同學,朋友,還有魂牽夢繞兒時我生長的故鄉,那回不去的童年。
我關心世界,關注人類的未來。
朋友跟我說,理工男寫文章有邏輯,很強大,不像文科生感性,浪漫,富有想象力。
我說,我佩服三個月就能寫出《還珠格格》的瓊瑤。
寫文章對我來說永遠都是件難事,無話可說的時候,我依然無法下筆。
當寫作成為一種習慣的時候,它促使我去思考。
思考人生,思考世界。
我思故我在。